風言風語的,傳到溫方的耳朵裡,他明麵上發作不得,隻能借彆的事情撒氣,連累得二組工作氛圍越來越壞,人人叫苦不迭,一來二去,越來越多人反而站在許曼言這邊,甚至有人私下跑過來,半開玩笑,“曼言你趕緊把愛德華先生拿下,讓他大發慈悲,給我們換個組長來領導。”
許曼言麵色平靜,無風無波地回答,“不用愛德華,新來的部門經理就能把他換掉。”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人現在還沒個影。”
“快了。”
以為許曼言和愛德華是親密關係的人,聽到這番對話,認為消息靠譜,又悄悄傳了出去。
——許曼言說部門經理很快會把溫方的組長撤掉。
——許曼言說溫方快被撤職了。
——許曼言說溫方過幾天就要被辭退。
——許曼言放話要開了溫方。
…………
流言越傳越離譜,偏離了原本真實的對話,卻奇異地貼合了許曼言的打算,傳到溫方耳朵裡,又差點讓他變成咆哮帝。
許曼言無暇理會溫方的反應,也無心控製流言走向,她在臨近下班時間,接到一個巨大的驚喜。
說是驚喜,那是對方單方麵認為的,換許曼言來形容,和驚嚇差不多。
她那神仙一樣逍遙,生活豐富多彩的二哥雷蒙德,打了個電話過來。
“曼曼,猜猜我現在在哪裡?”
電話裡有女人的歡聲笑語。
聽起來有派對。
許曼言想了想,每年現在這個時候,雷蒙德要不是忙著工作,多半在海上無所事事地吹著海風沐浴陽光,於是回答,“遊艇上?”
“不對,再猜。”
“你回家看爸爸媽媽了?”
不然為什麼突然打個電話來。
“不。”
雷蒙德終於不再玩猜來猜去的無聊遊戲,笑著說,“我現在在機場,中國的機場,曼曼,我們現在在一個城市啦。”
“什麼!”許曼言拉高聲音。
在旁人訝異的側目中,她站起身來,往僻靜的地方走。
“雷蒙德,你怎麼到中國來了?”
“想你了唄!”
許曼言嗬嗬冷笑,拆穿他虛假的示好,“不可能。“
都當了二十幾年的兄妹,彼此什麼脾性再清楚不過。
雷蒙德作為知名導演,和他電影一樣出名的是他一段又一段的緋聞,每天花花蝴蝶一樣享受人生的人,想起她時,打電話聊天可能,特地坐飛機飛十一二個小時看她,就為了給個驚喜。
做,夢,吧!
她又不是他那些女朋友們。
聽見妹妹冷淡的聲音,雷蒙德懶洋洋地承認,“好吧,答案是,我要來中國拍電影了。”
原來是為了工作。
總比泡妞好。
雷蒙德:“少則十天,多則半個月,隻是些前期的準備工作,要見一些人,簽合同什麼的。”
許曼言:“愛德華知道你來了嗎?”
雷蒙德漫不經心的,“哦,我忘記他也在中國了,要不你轉告他一下!”
許曼言:“……”
她是哥哥們的團寵不假,愛德華比她可憐,當年媽媽懷著他時,二哥雷蒙德和大哥安德魯極其希望有個妹妹,結果生出來發現是個弟弟,大失所望,雷蒙德甚至還當場號啕大哭,念叨著為什麼不是妹妹,我不要弟弟,要把弟弟丟出去……
被家人一直嘲笑到現在,堪稱童年黑曆史。
大概因為這樣,兩人從小結下了梁子,總是針鋒相對吵吵鬨鬨,長大了依然喜歡互相拆台。
短暫地回憶了下哥哥們的恩怨情仇,許曼言心裡暗罵了句“幼稚”,略過雷蒙德不著調的語氣,直接問,“你的行程緊不緊,今晚有時間一起吃飯嗎?”
“不然你以為我打電話過來乾什麼。”
雷蒙德依然不忘記虧一虧愛德華,“和你吃飯就可以了,愛德華那個腦袋空空的傻家夥,要是沒時間的話剛剛好,吃飯的時候吵架對胃不好。”
許曼言頭痛地揉了揉額角,“你們能不能不要每次一見麵就吵架。”
“那得看他是不是挑釁我了!”
“不管你們了,吵就吵吧!”
許曼言敗下陣來,決定不管了,反正年紀越大,團聚的機會越少,加之三哥回家少,兩人吵架的場麵很久沒見著,還怪懷念的。
她將江城一宅的地址發給了雷蒙德,然後又給愛德華打電話。
和傅臨江打了一架後,也許是覺得臉上帶傷不好看,他一直沒來公司,所以許曼言已經有一陣子沒見他人。
“卷卷,雷蒙德剛才打電話給我,他來中國拍電影,剛到c城。”
聽到二哥來,愛德華語氣裡沒有一絲驚喜,有的隻是對宿敵的嘲諷,“是嗎,虧得他還想得起我們,我還以為他被驢踢過的腦袋裡,除了談戀愛和拍電影沒有彆的。”
許曼言:“……”
不愧是兄弟,一個兩個的,都說對方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