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捏著嗓子說話,糯糯還一屁股坐在霍潛對麵,開始對鏡貼花黃。並比照之前的鸚鵡精給自己畫了個腮紅。小公貓初畫腮紅,好似一個年畫娃娃成精,格外喜慶。
霍潛上半身不自覺後仰,崽崽都沒了舔羊奶的胃口,傻乎乎露出一個小舌頭:噫,miamia瘋了嗎他乾嘛模仿那隻傻鳥腮紅精。
糯糯全方位向女性身份靠攏,再接再厲為自己畫了兩條眉毛。照例是新手上路第一回,出來的效果好像眼睛上臥了兩條燒焦的毛毛蟲。
霍潛連人帶凳子後退了一步。崽崽吐奶了。
“哥夫~”糯糯可勁造作,“好看嗎?”他還把臉往前伸,竭力用自己整出來的堪比事故現場的臉占據霍潛的全部視線。
霍潛眯眼看眼前刀戳不進水潑不進的家夥,沒有再接著扒他馬甲。隻沉著臉,深深地望進他的眼底:“彆耍花招戲弄我,我再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你是‘糯糯’,還是‘米糯糯’。”
糯糯費那麼大勁就是為了證明他維護馬甲的決心,就是霍潛把他扒光了驗明正身,他都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隻小母貓。可眼下被霍潛這麼一望,差點就拜倒在阿嬌腳下,做了那丟盔卸甲的逃兵。
隻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在霍潛心中淪為卑鄙的騙子,淪為末流,淪為毫無好感的存在。
於是便心一橫一口咬定:“我是米糯糯呀,哥夫。”
霍潛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率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擺擺手往外走,嘴裡哼笑兩聲:“米糯糯?米糯糯……”他走得極為利索,並沒有小彆夫妻的一步三回頭。
糯糯直等到他沒影才木愣愣地跌在凳子上。他發呆了一會兒,進屋把臉洗了,回來抱起崽崽就要跑路:“我們馬上搬家,他隨時都會回來”。走了兩步又停下了,困獸一般在屋子裡轉圈並自言自語:“跑太急顯得我心虛,而且白天跑太顯眼了,得等到晚上,晚上再跑。我們為什麼要連夜跑路呢?他要是回來見著我們突然不見了,總會懷疑的。”
他說著在屋裡團團轉,頓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麼,又把崽崽墩床上左手拿筆開始狂寫。什麼“崽子的父親找上門來搶孩子,他不得不跑路,希望哥夫擅自珍重”雲雲。
寫完就帶著全程懵逼的崽崽往床上一躺,握小拳拳:“睡吧,半夜我叫你起,我們要搬家了。”
崽崽的重點歪出天際:“miamia,你半夜就從來沒有叫醒過我,你忘了嗎?”
糯糯回想起自己被貓崽肚子裡的咕嚕聲吵醒,卻死活搖不醒崽崽喂他吃奶的慘痛經曆。他心累地捂臉,“啪嘰”一下倒床上兜住貓崽睡覺覺:“半夜我就把你抱著走。”
崽崽開心地嗷嗚一聲。他對霍潛這個人的認知隻停留在“好吃的食物”上,對他miamia的糾結困頓無法理解,興奮於他要來一場三更半夜的旅程。
夜半時刻很快來臨。糯糯在皎潔的月光下坐起,正要去撈霍糖趁月色昏暗跑路,唇上突然觸及一個溫良柔軟的物體。他才睜眼,還沒清醒過來,反應不及,一下子就被按趴在了床上。
獨屬於霍潛的味道鑽進他的鼻息中,麻痹了他的大腦。
霍潛輕而易舉地按住了他的雙臂,把他雙手反絞按在身下。旖旎的無邊夜色中,霍潛的氣息與聲音將糯糯包圍。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糯糯搖搖頭,弱弱呼喊:“哥夫……”話音剛落,他的這位“哥夫”解下自己的發帶,將糯糯的兩隻手腕鬆鬆綁住,套在自己的脖子上逼迫他擁抱自己。
“叫什麼哥夫,叫相公。”霍潛一把扯碎了糯糯的褻衣,手順著凹陷的腰線摸上去,“我的枕邊人,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認得出你,在我麵前裝什麼女人。”
他捏了捏對女子來說過於小點的部位,語帶嘲諷:“小母貓,你怎麼沒有胸?”
糯糯臉頰緋紅,雙手被綁著架在人脖子上,不足以遮擋他的羞赧。便隻能將臉埋在霍潛的頸間,大口喘氣:“彆,彆捏了……”
霍潛被他這麼一求,還真是住了手。糯糯還沒來得及把氣喘勻了,水光連連的雙眸不知所措地望著霍潛,忽而又驚呼起來,慌亂地向後挪著躲避:“彆,彆撕!”
沒喊幾聲“彆撕”,就又軟倒在霍潛肩膀上,細細的小米牙在霍潛脖子上時輕時重地咬。咬了不一會兒,便嗚咽著徹底軟倒在霍潛懷裡。雙眸沒有焦距,隻傻傻地仰頭望著霍潛的方向,嘴巴一張一翕。
霍潛一隻手攤開在糯糯鼻子下叫他聞了聞,又壞笑著將手上東西在糯糯屁股蛋兒上一抹。他吹了個輕佻的口哨,嗤笑道:“你好快,小——母——貓——”
糯糯茫然地張著嘴喘氣:阿嬌,阿嬌以前明明不是這樣放蕩輕佻的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