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有心人挑撥幾句,你就真以為自己以後能接手歸一門了”祁銳譏諷道“大師兄還在,二師兄也還在,你以為這是在比武,打贏了就行我告訴你,歸一門講規矩,你要想當掌門,先把上頭的五個師兄師姐弄死了再說” “三師弟,”姚厚暴喝一聲,瞪著他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讓你教他,你就是這麼教他的” “那要怎麼教,”祁銳暴跳如雷,“就因為老五點了一句,將來宗門是要交給大師兄你的,他就能氣得離家出走,他還能怎麼教” 黎珞臉色慘白,攥緊了拳頭看著師兄和師姐們,他咬牙道“是你們說的,將來宗門的希望是我” 祁銳氣了個倒仰,扭頭去瞪姚厚。 姚厚無奈的一歎,坐到黎珞邊,拍著他的肩膀柔聲道“小師弟,你是歸一門裡天資最好的,也是唯一能修煉問天訣的人,沒有意外,你將是我們這一輩中走得最遠的人,將來,宗門需要你的庇護。就如同今宗門庇護你一樣。” 姚厚知道他心思敏感,因此斟酌著道“歸一門不會是某一個人的歸一門,而是屬於全宗弟子的,我們從不讓你參與俗事,就是不想你為修煉分心。” 說白了,你就隻需要修煉就好,掌門什麼的跟你沒關係。 黎珞自然也聽懂了,隻是很迷茫,從小就有人跟他說,他是歸一門的希望,將來歸一門要靠他發揚光大。 二叔更是和他說,將來他當了掌門要如何如何。 他也一直以此為己任,所以師兄弟們偶爾還能玩耍,他卻是要一直在練功房裡練功,或是去學卜算及陣法。 他認定了二十年的事,卻突然有人和他說,你彆癡心妄想了,你就隻是天資好,修為高而已。 宗門培養你,但掌門卻是大師兄的,怎麼輪也輪不到你的。 你不通世務,除了修煉什麼都不會,你曆練過嗎,你知道我們和各宗門的關係嗎,你知道外麵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嗎 要不是有宗門庇護,你出去了隻怕連三天都活不下來。 黎珞此時雙眼迷茫,心更迷茫,五師兄和三師兄這樣說,他還能生氣不服,可現在大師兄也這麼說。 姚厚比黎珞大了近三輪,和黎珞的父母一塊兒長大的,小時候黎珞可是叫他叔叔的。 隻是黎珞父母去世後,他被查出天資卓越,師父便收了他做關門弟子,他們這才成了師兄弟。 當時黎珞年紀小,隻有四歲,雖然有個叔叔,卻不是同一個師父,所以生活學習都是分開的。 作為大師兄,黎珞是他帶大的,如果說姚厚是父親的角色,那平琴就是母親的角色,倆人一手將他帶大,此時見他目錄迷茫,整個人渾渾噩噩,不由心中一痛。 姚厚警告的看了祁銳一眼,這才握緊了他的手道“孩子,你要想當掌門,大師兄就教你如何做好一個掌門,到時候你來和師兄姐們爭一爭好不好” 黎珞慢慢回神,看著大師兄沉默半響,搖了搖頭道“我不要回去了,大師兄,我隻想在外麵。” 他還沒想通,他得自己想一想。 平琴焦急的抓住他道“可外麵太危險了” 黎珞搖頭,“易寒待得,方問待得,我就不行嗎” 祁銳張嘴就要說話,姚厚瞪了他一眼,祁銳隻能憋屈的閉上嘴巴。 姚厚這才道“你要留在外麵也可以,但不能留在西北,現在這裡太亂了。” 黎珞垂著眼眸沒說話,隻是緊緊地抿著嘴,顯得很倔強。 姚厚和平琴見了,隻能無限的歎息,以前黎珞很乖的,可現在 等易寒他們合心合力做出一桌子菜來,姚厚他們也談完了,黎珞第一次走出他被關押的房門,坐到了飯桌前。 易寒這才把胡小英和易樺也叫下來,一一為他們互相介紹。 姚厚和平琴著重看了林清婉一眼,笑盈盈的和眾人打了招呼,這才分坐下。 易寒還得和姚厚談一談黎珞的問題,因此笑道“彆墅簡陋,我們現在還隻剩下兩間客房,怠慢指出,還請姚師兄見諒。” “哪裡,哪裡,是我們叨擾了。” 想到他們的打算,姚厚不免老臉微紅,吃過飯後就私下找易寒解釋了一番,“門中師兄弟起了點口角,小師弟氣不過,這才離家出走的,他此次來西北,一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二就是為躲避宗門尋找,這才假扮魔修行事,給特殊部和易師弟添了不少麻煩了。” 所以我師弟不是邪修,也不會做那為非作歹的事,你們大可放心。 給出了易寒想要的答案,姚厚這才厚著臉皮道“我這小師弟子執拗,執意要留在西北曆練,我們師兄妹幾個實在放心不過,所以也想一同留下,隻是我們對俗世不熟,想請易師弟幫忙也租一棟房子歇腳。” 易寒心中一動,就笑道“哪用這麼麻煩我和這彆墅區的老總認識,到時候就近租棟彆墅就行,隻是姚師兄想好怎麼帶黎師弟等曆練了嗎” “這” 易寒就道“如今西北混亂,雖然修真協會發布了捉拿天邪宗魔修的命令,可這其中容易違規的點太多了,一不小心就犯法,到時候傳出去隻怕對貴門的名聲不好。” 姚厚就有些猶豫,現在摻和進西北之案的修士,除了特殊部出的這些,其餘全是散修,其他各門派及世家都約束了弟子,並沒有讓他們過來。 顯然也是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候反而惹得一腥。 畢竟天邪宗龐大卻勢力散布,根本抓不儘,到時候反撲回來,各大宗門麵上不好看。 特殊部不一樣,易寒方問等都聽命於它,將來天邪宗反撲找的也是國家,不會牽連到他們背後的宗門。 可歸一門不一樣,他們沒有公職,隻要一參戰,那就不是國家和天邪宗或修真協會和天邪宗的矛盾,而是歸一門與天邪宗的矛盾了。 姚厚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