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看著一旁的噬天女帝，噬天女帝的眸子似乎正若有所思。
察覺到方遠的目光，她便是朝著方遠這裡看了過來。
兩人對視，噬天女帝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她湊近方遠，小聲道：“師尊，你這幅尊容好醜啊。”
方遠：“？”
他低聲問道：“真的嗎？”
士可殺不可辱，臉可不能丟啊。
噬天女帝小聲道：“沒你本尊好看！”
她的臉上掛著頑皮的笑意，看得人心頭微動。
方遠撇過頭去，明白噬天女帝在調侃他。
“師尊，若是那琅琊女皇見到您真實的相貌，會不會迷住你呢？”噬天女帝臉上掛起淺淺的笑容：“若是……若是那女皇看上了你，要你做帝後，您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方遠臉皮子一哆嗦，輕聲低喝道：“胡鬨！”
“人家隻是說說嘛。”
噬天女帝很自然的拉起了方遠的手掌，在手上輕輕摩挲。
“師尊，道兒，希望能永遠陪在你左右呢。”
方遠歎了口氣，噬天女帝的小手很輕柔，一點也不像那種能舉著天殺物鼎將人轟殺成渣的樣子，但他怎麼總感覺自己已經年邁一樣。
他開玩笑般說道：“你把我當老人嗎？”
“沒有呢。”
噬天女帝拿起方遠的手，放在唇邊，輕輕道：“您永遠都年輕呢。在道兒的眼裡，您與我的年齡又有何區彆？而且……有我在，您將會永遠年輕下去。”
啊這……
方遠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掌，淡淡道：“嗯。”
他也說不出彆的來，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噬天女帝竟是如此認真。
但噬天女帝很快又牽起了他的手。
方遠疑惑的看了過去，便見噬天女帝微微笑道：“師尊，馬上要見琅琊女皇了，道兒心裡有點怕，您能拉著道兒嗎？”
方遠心頭感覺有點小疑惑，但很久歲月以前的他在噬天女帝遇到困難的時候，也的確都是這樣拉著她度過難關。
正因為如此，在那寒冷的歲月裡，才會有那樣一種直達人心的溫暖。
不過，噬天女帝竟然會對見琅琊女皇感到害怕？
這讓方遠的心頭有些難以理解。
或許在噬天女帝的心裡，一直都是如此吧，誰能麵對強敵還心平氣定呢？
以前之所以給外人這麼自負冷傲的形象，大概隻是她做出的偽裝吧，因為若不偽裝，被人看出內心的脆弱，又怎麼可能在這個強者如林的世界立足？
所以，方遠任憑噬天女帝拉著他的手，也沒有掙脫。
是他離開噬天女帝太久了，他假裝兵解消失後，對於噬天女帝而言是種怎樣的傷害，現在他還不敢去想。
隻覺得，當初仍是少女的她，在完成他交代的任務，興高采烈的回到山洞中時，卻隻見到了那一柄殘破的劍與破爛的衣裳，心中該是如何的絕望。
或許，當時便是他不敢麵對吧。畢竟噬天女帝除了性子偏執一點，並無什麼明顯的缺點，就是一個孤傲如雪的少女，隻是在麵對他的時候，卻宛如小女孩兒一般冰雪可愛。
兵解，悄無聲息的離開，是最好的結果。
卻沒想到，給噬天女帝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
噬天女帝在握著方遠首長的時候，身軀便是緩緩的朝著方遠靠了過來，似乎要和他貼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