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2)

脫離NPC身份,成為人後的梨繪還從來沒有做過夢。

許是不太習慣鳴瓢家柔軟的床鋪,又或是傍晚模擬罪犯殺人時的心理,給自己下的暗示過猛。

總之梨繪在後半夜時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血月透過未拉攏的漆黑窗簾灑進房間,微弱的光亮使梨繪睜開眼就看見掛滿了一整麵牆的鹿頭。

它們做過防腐處理,依舊保持著生前的姿態。

哀嚎嘶鳴,痛苦萬分。

梨繪掃了一眼,心中有了數。

牆上掛滿了三十隻鹿頭,唯有第一排的十隻缺少了左邊的鹿角。

和檔案中的“凶器”匹配。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但梨繪已經對這個地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她的能力在這裡完全不起作用。

掀開窗簾,梨繪發現窗外的月亮是紅色的,這個世界也並不是一個整體,它仿佛破碎的玻璃杯,被分成一塊一塊的。

每一塊區域都有一間小木屋,它們被無數隻沒有頭的鹿身包圍著,鹿脖子上還掛著雪橇,有的雪橇上堆滿了紅綠色的禮盒,有的雪橇上種著巨大的聖誕樹。

這節日的畫風是挪威畫家愛德華·蒙克那種《呐喊》風格。

詭異中帶著點眼熟。

這怕不是陰間策劃出的新副本吧!

夢回遊戲?

梨繪有些肝疼。

行叭。

肝佬梨繪將頭發紮起來,她準備認真看看這個副本有多陰間。

所處的這塊區域看上去和其他區域一樣,沒有任何人,也是被無頭鹿屍包圍的小木屋。

收回了目光,梨繪預備往裡間查探,剛走了兩步卻被地毯拌住。

她反應極快地撐著旁邊的椅子才沒有摔倒。

梨繪看向地毯,從視覺上來看,地毯很平整,沒有任何阻擋物,那為什麼會差點絆倒?

她敢肯定剛剛一定碰到了什麼東西,腳尖的觸覺是騙不了人的。

蹲下身子正準備掀開毯子卻見毯子邊緣,深棕色的棲木上有很多點滴狀的灰褐色汙質。梨繪用指尖蹭了蹭。

粗糙的木質很容易蹭下乾涸的汙質。

濃厚的血腥味縈繞在鼻端。

是血跡。

動物的?

又或者是人的?

掀開毯子,縱使她見過不少陰間副本仍差點被嚇一跳。

毯子下有一個人。

一個穿病號服的小女孩兒?

活著的?

等等,你在毯子下為什麼毯子上沒有凸起?

梨繪抱著研究的心態給她又把毯子蓋上,和變魔術一樣,整個地麵平平整整的。

好怪哦。

梨繪掀開毯子,看著女孩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你好?能聽見我說話嗎?”

梨繪蹲在女孩身旁,又問了一句,“你是活著的嗎?”

女孩沒有給梨繪半點目光,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梨繪:“………”

是引導NPC嗎?

沒有觸發劇情和選項所以無法溝通進行下一步?

梨繪倒也沒有強求女孩開口說話,畢竟人可能會騙人——不用對方開口也能在她身上讀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梨繪一點也不嫌臟,和女孩並列躺在一起,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天花板上倒掛著數個屍體。

她們密密麻麻的緊貼在一起,垂落的黑直長發仿佛蛛絲一樣飄蕩在空中。

更陰間了。

梨繪微眯眼眸,褐色的瞳孔中閃爍著光亮。

半晌,她才開口,“………她們都是你嗎?”

每具屍體胸口上都插著鹿角,顯然,她們的死法一模一樣。

更重要的一點,她們長得和身側的女孩一模一樣!

聽見這話,女孩總算有了反應。

“十三次,他已經殺了我十三次了。”

女孩側目看向梨繪,平穩地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仿佛談論天氣一樣說,“今天輪到你了嗎?”

“輪到我什麼?”

“輪到你殺我。”

梨繪:“………”

被害妄想症?

不,不是。

顯然有人經常到這裡殘殺女孩。

而且還不止一個。

梨繪抿唇和女孩對視,“我不殺你,我也不殺人。”說完才有了下一步動作,她對女孩伸出手,“我是白鳥梨繪,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嗎?”

似在辨認梨繪的話是真還是假,女孩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伸出手。

“我是飛鳥井木記。”她身子不停地在顫抖,指尖用力握住梨繪的手,直至泛白,仿佛這樣才可以汲取對方的溫暖和勇氣。

“這裡是我的夢境……”飛鳥井木記睜大了眼睛,淚滴順著臉旁滑落,抽噎顫抖的說,“我的體質很特殊,每晚、每晚隻要我一入夢,他們就會被吸引過來。”

“他們是誰?”

飛鳥井木記指著天花板說,“有殺意的………”

“咚咚咚——”

“嗯~飛鳥小寶貝你在裡麵嗎?可以給我開下門嗎?”

“今天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浪漫時光。”

飛鳥井木記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她聽見這個男聲,指尖用力掐在梨繪手腕上,下意識地往梨繪身後縮。

“是連環殺手們。”飛鳥井木記壓低聲音快速說道,“他們約好了時間,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來我的夢裡殺我!”

“今晚,我以為輪到你來殺我了。”

梨繪:“………”

這妹子每晚過得是有多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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