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神情柔軟幾分,伸手摸摸它的頭,白狼眼睛微眯,兩隻機靈豎起的三角耳往兩旁飛。
沒人能拒絕讓狼王低頭露出溫順臣服的動作的衝擊,猛獸低頭求擼的萌感能讓人厥過去。
陸沅想到在瀛水星那一次深度精神鏈接看到的場景,她說:“你真的跟之前看到過的一樣,真好看,真威武。”
白狼應該是聽不懂除了本體以外的人的話的,但是它像是應和一般,在喉嚨裡發出沉沉的應和聲。
這讓陸沅的笑意加深,整個人散發著溫柔的光芒,看見過這樣的陸沅就再也說不出她冷漠這句話。
陸沅說:“你的爪子臟了肯定很不喜歡,我帶你去洗爪子。”
白狼應聲站起來,緊跟著陸沅走。
這幅場景讓不少人頻頻回頭,甚至還有直播球不遠不近地跟著直播觀察,星網上的彈幕早已經從“發生什麼事了,好可怕”變成:“啊啊啊啊,我也好想摸摸,埋毛毛堆裡!”
比起以前尾巴甩成螺旋漿,嗷嗚嗷嗚亂叫就往身上撲的樣子,確實是矜持成熟了很多,不怪雲薑嫌棄幼年版精神體丟臉。
要不是為了修複精神網,估計不會讓瘋狂丟她臉的幼年版出現,實在是有損形象。
但陸沅不這樣覺得,她笑著說:“你小小隻的時候我能抱在懷裡,你大大隻的時候也能埋在你的毛毛裡。”
有幾個衛兵被女哨兵帶走,直播球也在要求下被撤走,還有幾個留下來負責保護陸沅,聚眾圍觀陸沅給白狼洗爪子。
三個助手也加入衛兵們,一塊眼巴巴地看著被呼嚕呼嚕頭的白狼,滿眼都寫著我想摸摸。
“雲博士怎麼不在了?”女助手問。
陸沅答道:“她有要事要忙,先離開了。”
“長官夫人,我們能不能...”大塊頭試探性問道。
陸沅保持著柔和的笑意,吐出冰冷的字眼:“不能,我的。”
眾人直接哭喪臉,不明白長官夫人36.5°的嘴是怎麼講得出那麼冰冷的話。
在嘩啦啦的水聲中,陸沅忽然問:“長官夫人?你們為什麼要叫我這個稱呼?”
以前喊雲薑隊長還可能是懷念在學校的生活,長官這個稱呼就得是有職務在身才能用的,而且還能說漏嘴,那就是叫的十分熟練才會泄露的。
麵對陸沅疑惑的眼神,本來他們本想回答因為你是我們長官的妻子這句話,後來一想這
問法不太對勁。
“......”
首先說漏嘴的大塊頭緩緩回頭,露出求助的眼神。
其他人紛紛搖頭,表示自己的愛莫能助。
陸沅的聲音幽幽道:“如果不涉及機密的話,能告訴我嗎?”
眾人:“......”
夫人彆太愛了,都到這時候還在考慮會不會泄露機密。
*
“報,報警?”被提問的警察緩緩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們剛從瀛水星總局被調過來幫忙維持秩序,眼見差不多處理妥當了,就聽見有人說自己要報警。
雲薑反問:“不可以嗎?”
警察肅容道:“當然可以,請跟我去做筆錄。”
雲薑不動,意有所指道:“我想現在說。”
警察剛想說什麼,就看見不遠處的上司給自己遞的眼神,上司的身邊就站著好幾位軍部高級將領,意識到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就站在原地了。
在不遠處的警察也聞言趕過來,打開手上的智腦鏈接頁麵,開啟記錄儀。
“你說,你所有的話都會被記錄儀忠實地記錄下來,屆時作為呈堂證供。”
周圍的人本就因為雲薑的出現對這邊多加關注,這句話直接讓周圍人炸鍋,想飛過來的直播球都給攔截下來了。
也不知道雲薑是不是故意的,還真就在雲家人不遠處的地方說這話。
雲嘉言和雲嘉月停止了到處找媽媽,和雲擎一塊看向這邊。
雲擎目光沉沉,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因為不遠處的雲薑產生心頭一跳的感覺。
隻有在戰場上遭遇危機才會緊繃的那根筋現在正緊緊崩著,預示著事情極有可能往自己不願意看見的方向發展。
被目光包圍的雲薑舉起一隻手,笑道:“我要控告研究院院長郝君買通實驗室助理潛入我的實驗室盜取、毀滅我的核心數據未遂,人證物證具在。”
剛剛離開的女哨兵拎著兩個人回來,一左一右就摔在地上,兩個鵪鶉似的人下意識躲避所有人的目光。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少人直接嘩然,將目光投射在研究院院長身上,充滿著審視和質疑。
郝君的臉瞬間就白了,剛想說什麼,就對上那兩人乞求的目光。
他們什麼都沒說,隻是看著郝君,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兩人就是跟自己有關係,周圍本來還帶著懷疑的目光有如實質地往郝君的身上戳。
完了,要身敗名裂了。
郝君腦袋一懵,眼前逐漸發黑,差點就直接厥過去。
這場景是多麼的熟悉,多少年的路有琴就是對著這樣的目光,走上台前進行道歉,引咎辭,黯然退場。
不,自己的結局還不一定能比路有琴好。
“檢舉第三軍團軍團長雲擎雲上將勾結星盜組織,軍功造假,充當星盜保護傘,組建非法實驗室進行非法實驗。”
“控告鉑金學院軍學生雲嘉言在一
年前的軍事演練中故意殺人,導致本人精神網將近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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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哨兵帶著怎麼也找不到的穆連夏出現,手上提著塑封袋裡裝著沾了引誘劑的外套和碎成幾片的藥劑瓶子。
穆連夏滿臉不在乎,還厭煩地推開哨兵的手,然而沒有成功。
雲嘉月聽著這些語調鏗鏘的話,整個人呆在原地,對上雲薑掃過來的視線下意識往人群後退縮。
她害怕自己也被舉證控告,可是她有什麼罪,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或許是有罪的,也或許是無罪的,這些全都不妨礙她對雲薑產生深入骨髓的。
每說一句話,雲薑的手指就豎起一根,說完之後
“幸不辱命,這些都是我收集的所有證據,自十年前開始,於一個月前全部收集完畢。”雲薑淡聲道。
不光是在場所有人,警察也被雲薑說的話震在原地,盯著那一片小小的芯片,感覺有千鈞之力。
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枚芯片,不少目光已經從雲薑的臉上轉移到警察手心上的芯片上,各有想法。
另一個負責記錄的警察問:“你說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十年前,”雲薑給出準確答案:“也就是我十五歲的時候。”
警察們:“......”
眾人:“......”
不管是誰,現在所有人的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你是真能忍啊。
這是什麼在龍潭虎穴生活十幾年的猛人,要不是一年前的那場傷害,這事情怕不是早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雲擎當然不例外,自然也想反駁。
他也不清楚她究竟掌握了多少證據,但有一點是非常肯定的——他恨不得原地製造一個時空機穿越回二十五年前,回到那個培育所把培育著雲薑胚胎的培育箱給揚了。
隻是一句話打斷了他的自證之語。
“我是相信雲薑的話的,剛剛他就當眾用精神力碾壓她的妻子,陸沅博士隻是一個C級向導。”
“可是聯盟法不是規定不允許高級精神力者無故使用精神力壓製低級精神力者嗎?”
“等級不同帶來的影響完全不一樣,真的是會死人的,為了維護社會治安問題,聯盟嚴格要求不允許高級精神力者仗著精神力欺負人。”
給雲擎打上衝動且無法無天的標簽,就像是他給雲薑打上暴躁且即將死亡的標簽一樣,風水輪流轉。
“她是故意的。”雲嘉言說:“嘉月沒說錯,她真的記得,她真的隻是在忍。”
到這時候了,誰還會想不明白。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在現場那麼多人包圍著,就算逃跑,軍部的人都不是吃素的。
跑不掉,走不掉,束手就擒又不甘心。
雲擎猛地抬頭,就看見台階上的陸沅正靜靜地望著這邊,雙目無波,好像差點被傷到精神網的人不是她一樣。
她一直都是這種表情,不用露出任何悲傷或者痛苦的表情,就能取信於人。
對方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但是他萬分清楚,她就是故意的。
雲薑在眾目睽睽之下,悠悠補充道:“其實不用過分在意小小的芯片,如果這個毀掉我還有無數個一模一樣的複製著證據的芯片。”
威脅的話明目張膽地說著,但沒人能拿她有任何辦法。
“要是我哪一天身死,那必然是有人不滿我揭露真相,迫不及待地下手殺害。”
銀灰色的雙眼蕩漾著清淺笑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如果我身死,那麼我的智腦就會自動將所有證據發送至星網,我保證會是病毒式傳播,暴露在每一位星民的眼中。”
回頭看向雲擎,雲薑麵無表情道:“托您的福,我長記性了,不會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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