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雲薑果然已經坐在沙發上,半長的頭發發尾微微濕潤,正在使用著智腦回複著什麼。
門一開的時候,雲薑回複的手就一頓,猛地扭頭看向身後方向。
還沾著微退水汽的陸沅都給她嚇了一跳,眼睛冒出疑惑:“怎麼了?”
帶著複雜情緒的幽深目光直直看向陸沅,這頂級獵食者鎖定獵物的專注眼神讓本就有些忐忑的陸沅心頭一跳,不自覺地將那種微妙的不安和期待放大。
眼前的人穿著淺色的睡裙,大致隻落在膝蓋下方一點,裙擺下露出兩條纖白小腿。
膚若凝脂,在燈光下幾乎生光,恬淡的散發著瑩潤的光芒,不算微弱也不算強烈,但就是分外的引人注意。
柔順烏黑的長發挽到一側,長到腰際處,因為剛洗完澡渾身散發著清淡的香味。
這藍色的眼睛往外一望,深邃神秘中夾雜著未經人世的天真無辜,還真有種從小養在古堡裡的小公主的感覺,還敢對著意懷不軌的惡狼發出誘惑力十足的提問。
“沒怎麼。”雲薑果斷收起手上的智腦,朝身後的人伸出手:“過來讓我抱會。”
被邀請的陸沅雙目一閃,慢騰騰地挪過去,手搭上另一人的掌心,被纖細的手指抓住,被那力道一扯,整個人就坐在另一個人的懷裡。
屋內再一次安靜下來,除了廚房裡機器人的聲音,兩隻精神體在另一邊互相舔毛,有一種彆樣的溫馨。
安靜下來後,渾身感官變得更加靈敏,背後緊貼著雲薑的胸膛,溫熱而有力道地壓在身上,好像心跳聲都能互相應和一樣近。
肩膀一重,雲薑連下巴都要擱在她肩膀上,透過她的側臉往麵前的屏幕望去。
陸沅隨意看了幾眼,都是她不敢興趣的後續處理問題,軍部研究院那邊均有涉獵,甚至還有總統府那邊發來的文件。
她都不耐煩去仔細看,又挪開了眼睛,略帶不滿的眼神看向擠成一團的白狼和布偶貓。
安分沒有三秒鐘,陸沅的側臉輕輕蹭過雲薑的耳朵,觸感柔軟微涼。
像是發現了新玩具,仗著地位位置的優勢,濕熱的呼吸呼在耳垂附近,眼睜睜看著她白玉一樣的耳垂染上淺淡的粉色,她看得稀奇,甚至湊上去輕輕舔了一下。
於是本來還是淺粉的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紅玉一樣的顏色,在燈光下看著,實在紅的剔透。
“沅沅。”微沉的聲音含著警告。
感受到手上的力度變重,想了想,她還是沒膽子咬上一口,感覺這一口下去的後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如果是普通人站在這裡,那應該是除了陸沅身上淡淡的沐浴液味道以外,什麼都聞不到才對,但雲薑是五感敏銳的哨兵。
在她看來,自己幾乎要被陸沅信息素的味道給淹了,人坐到自己懷中之後這種感覺更甚。
偏偏這人還敢明目張膽地點火,可貓的天性就是越不讓乾什麼,越是對什麼感興趣。
我錯了,
下次還敢。
在懷中人沒在意的目光中,
雲薑處理的速度越發的快,把應該好幾天才處理完的工作選擇快速處理,將速度發揮到極致。
以至於收到消息的聯係人滿頭霧水,分外驚喜地想還以為要等好多天才能得到回複,沒想到怎麼快就得到答複。
陸沅動了動,倒也不是被抱得不舒服,而是擔心壓著她腿難受。
雲薑微啞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這直接是在耳邊說話,微磁的聲音鬨得陸沅的耳朵有點癢,忍住摸耳朵的衝動,陸沅說:“你的腿不會難受嗎?”
“還行,你不是很重。”雲薑說。
對於常年負重訓練的哨兵來說這點重量算不上什麼,一手一個陸沅都輕輕鬆鬆。
懷裡的人動了動,伸手去捏捏她的膝蓋,機械生物骨骼的植入雖然是能完全修正腿部隱患,現在就算繼續開機甲都沒問題,隻是這終究是受傷過瘸了大半年的腿,心疼的人總會想著去維護一二。
陸沅說:“你放下我點,我坐在沙發上就好。”
於是陸沅的人體坐墊就挪開了,視線再次下降,被大腿夾在正中央,本應該放在自己肩膀處的下巴放在了頭頂上。
繼續把一個無知無覺的信息素炸彈抱懷裡,雖然這個姿勢的視線有點高,但也不是不能再忍忍。
陸沅莫名變成人體支架:“......”
鼓了鼓臉頰,正想說什麼,環抱著自己的人親了她側臉一下,炸毛邊緣的陸沅徹底安靜下來,繼續勤勤懇懇當人體支架。
可惜坐沒一會,家政機器人就在通知晚飯已經做好,請主人儘快食用。
剛好那些積壓的事情已經全部處理完畢,至於那些不重要的,剛剛又發過來的就等著押後處理。
“好餓,走,去吃飯吧。”
於是陸沅就被放開了,拉著手牽去吃飯。
直到被按在餐桌前的陸沅都是懵的,盯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炒飯怎麼也想不明白。
難道是自己都比不上一碗炒飯?
身邊的人怨念情緒十分明顯,雲薑想不察覺到都難,借著飯勺的遮擋,不讓自己唇角的笑意被發現。
這才不是最讓陸沅感到怨念的。
夜燈溫馨,陸沅站在床邊,看著沉睡的臉龐萬千思緒在腦中翻湧。
這人吃完飯後去洗漱完,就往床上倒,被子一蓋,瞬間入睡。
雲薑是真的累了,緊繃多年的精神一朝鬆懈下來,可算是能睡一個安穩的覺。
心明知不能打擾對方休息,可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也讓人分外難受,氣得陸沅差點被自己的信息素淹沒,燒成炸彈。
感覺自己就像是使勁渾身解數勾引愛人的妻子,結果對方隻會疲憊地睡覺,濃到自己都覺得嗆的信息素在瘋狂飆升。
也知道哨兵在學校都會經過嚴格的訓練,比如對向導信息素的抗耐性,每一門課業都是拿優秀成績的雲薑更是其
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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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不愛這個可能性,陸沅根本沒有考慮過,她能相信研究院明天自爆都不會相信雲薑不愛她。
渾身溫度跟火爐一樣的陸沅便抱著自己不好受也不能讓她舒服睡覺的小脾氣,掀開被子也鑽了進去。
像是整理窩窩的小貓,輕手輕腳又富有條理地把雲薑的胳膊抽出來,自己躺上去,臉埋在肩頸處,手環上腰。
熾熱的體溫接觸到微涼的身體,讓陸沅輕歎一聲,如酷暑下的旅人終於找到了清涼的綠洲,抑製不住想要獲得更加多的涼爽,身體在自己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不住地往雲薑身上蹭靠。
隻是隔著布料也覺得不夠,沒能得到徹底滿足的陸沅將放在腰上的手下滑,探進輕柔布料下,跟尋寶一樣摸索。
“這就是...馬甲線?”迷迷糊糊的陸沅輕輕嘟囔道,手上的力道是一點都沒減輕,還是順著肌理的弧度下滑。
微微側過臉,將泛著紅暈的側臉貼在頸側,勢要將對方的溫度也燃燒給自己溫度。
動脈下的血液循環流動,傳來心臟的跳動,一下一下又一下的,不快不慢的,讓人很有安心的感覺......嗯?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快?
沒等陸沅反應過來,側躺的身體被掀翻,後背貼上了柔軟的床鋪,身上籠著一層陰影,微涼的發絲搔到臉上,很癢。
然而陰影的製造者就是剛剛怎麼折騰都不醒的雲薑,銀灰色的雙瞳幾乎濃成深灰色,充滿著讓人心顫的情緒。
新雪般清涼的氣息撲麵而來,沉心細細嗅聞,還能感受到一縷微不可查的木香,就是這樣兩種看似毫不重合的香味重合在一起,呈現出沉冷縹緲的意境。
這不是家裡洗護用品味道,感覺身上越來越熱的溫度,口乾舌燥的陸沅哪裡還不明白這是雲薑的信息素的味道。
她根本不是結合熱沒到,而是沒展露出來。
這強行被收攏得完全的信息素一朝被釋放,鋪天蓋地般的壓在整個房間裡,讓人心口一窒的同時又被熏軟了腰,無力逃脫。
陸沅驚訝道:“你怎麼醒了?”
雲薑還帶著困意的聲音說:“懷裡的寶貝這樣折騰,是個植物人都得醒了。”
本來還想說讓她休息一晚上,現在看來並不需要。
不等陸沅再說什麼,雲薑俯身低頭靠近,這一次不再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吻。
兩唇相接,隻是這樣的輕吻滿足不了即將燃燒的火焰,甘霖在這一次成了助燃的材料,將本就蓄勢待發的火焰點燃,從篝火般大小的程度燃遍整片草原。
雲薑一轉攻勢,露出隱藏的強勢本色,撬開本就不怎麼堅守的城門長驅直入,將對方打的措手不及,再也反抗不能。
獲得勝利的人也不打算放過身下的俘虜,更加是加重掠奪的力度,到最
() 後隻能躺在床上喘氣,用泛著水光的眼睛看人,軟得一塌糊塗。
在一吻畢,即將抽離的時候,環在她後頸上的雙手卻是用上力度,壓著不讓走。
發麻紅腫的嘴唇食髓知味地湊上來摩挲,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說:“好舒服,再來一次...”
濕漉漉黏糊糊的水聲在耳邊響起,房間裡偶然會響起不知道是誰的輕哼,待舌尖重重擦過敏感的上顎。
陸沅唔了一聲,頭皮頓時一麻,好像是精神力都被對方牽著走一樣的不自控,強烈的情感讓人心頭戰栗,又如上癮一般,不願意就此鬆手放棄。
終究是受不住這種刺激,盈在眼眶裡的淚水終究奪眶而出。
珍珠一樣的淚珠從眼角滑下,不等它沒入發絲中,就有人將她半抱起來,柔情地吻掉眼角處的淚珠,連帶著薄薄的眼皮都沒放過,滾燙的溫度觸及到陸沅的眼皮時,讓她再次產生落淚的衝動。
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慰一樣的動作自上而下安撫,好久才平緩下略顯躁動的情緒。
見人不在接著抽噎,雲薑伸手拿起桌邊的智腦,在陸沅疑惑的眼神下發送了請假信息。
“你在乾什麼?”淚眼朦朧的陸沅帶著哭腔說。
雲薑睡衣的衣襟已經被扯開了,深陷的鎖骨和極佳的形狀展露眼前,冷白的肌膚幾乎要把陸沅的眼睛晃瞎。
像是某種奶製品的糕點,讓人非常有咬一口的欲.望。
被美色迷了心的人就聽見床另一邊的人說:“當然是請個假了。”
陸沅勉強使用她被親傻的腦子,說道:“可是明天是周末啊。”
剛好是聯盟公休日第二天,她的實驗已經收尾,後天才需要繼續回到研究院。
交換信息素後,身體的溫度是平穩下來了,可混沌的腦子還不能派上用場,甚至異想天開地以為對方還想睡一覺。
亢奮的精神在跳動,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
陸沅說:“要是你覺得沒什麼精力...也可以是我來標記你。”
說著,還有一點躍躍欲試,舌尖舔了舔整齊的小白牙。
看外表是沒什麼說服力,但是勇氣可嘉。
雲薑:“......”
枕頭公主人都坐不起來了,還打算為愛主導,很感人,雲薑都被感動到了。
並把小公主也弄哭,一邊弄一邊問我很感動你感不感動?什麼時候標記?現在還有力氣起來標記嗎?
可是小貓也是有野性的,她能為了一份溫情收斂起爪子,那更能在被欺負狠了的時候亮出爪子,把受到的欺負全部給還回去。
濕漉漉的珍珠白雙臂抱住身上人的脖子用力往自己身上一壓,喘的乾燥又因為接吻而濕潤的紅唇也咬上了對方的後頸,泄憤一樣在頸後注入信息素。
如果她不是一邊哭一邊咬,整個人都有點輕顫的話,那可信度真的會大大提升。
這事就是情.趣,講究的就是你情我願,倒也沒有太大的執念
,但是人都哭抽了,再欺負下去就不好哄了。
甚至雲薑還微微側過脖頸,讓她能用更舒服的姿勢咬住那一片肌膚。
耐不住陸沅已經渾身沒力了,牙都用不上力,隻會窩在懷裡哭,好像要把前二十幾年的淚水在這一天哭儘了一樣。
從天黑到天亮,人造太陽按照軌跡再次升起,淺色的窗簾映照著燦爛的陽光,房間裡的動靜依然沒迎來停歇。
哪怕是陸沅淚水都哭乾了,不住地叫肚子餓,也沒能得到赦免。
修長的手指伸向床邊的櫃子,冷白手腕處皮膚帶著點被掐出來的痕跡,指尖一勾拉開抽屜,拎出裡麵一瓶營養劑。
陸沅哼哼唧唧地問:“你在乾什麼?”
用嘴咬開營養劑的蓋子,屬於營養劑那種寡淡無味的味道散發出來,就聽身旁的人說:“喂飽你。”
營養劑一劑就能頂一天,軍部出品的營養劑效果更強,能頂三天。
直到人造太陽再次按照軌跡下沉,首都星迎來夜晚,星河燦爛的時候才勉強停歇下來。
陸沅又問:“什麼時候才能回去研究院?”
她已經對這個曾經想炸掉的地方產生思念,迫不及待地想要進行下一個項目。
雲薑微微一笑,表示拒絕:“不行哦,結合熱沒那麼快過去哦。”
陸沅頂著一身姹紫嫣紅的花園,問道:“那要多久?”
“一般都是七天,但我不是一般人。”雲薑誠實回答。
不然她也不會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完所有要務,清出七天以上的空閒時間來。
“......”
看著對方眼睛裡濃鬱的情緒,陸沅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
關於精神力修複劑的發布會在本月月尾準時召開,要不是雲薑再次提醒,籌備大會堂場地的負責人都差點忘記了這件事。
星網上關於第三軍團重編和研究院院長郝君的落網的討論仍沸反盈天,猛地看見這一條消息的時候還懵逼了一下。
也不怪如此,這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下子忘記這件事也正常。
[精神力修複劑改良版的發布會?我去,差點忘記了這件事。]
[不是,那個宣傳效果那麼好的精神力修複劑是真的啊?]
[我也差點忘記這件事,心裡老掛念著,原來就是這個。]
[作為殘疾哨兵的家屬,我一刻都沒忘記這件事,還好我終於等到了。]
[所以雲薑不打算繼續留在軍部建功立業了?]
[雙S級哨兵不去服役,還是有點可惜的...]
[不可惜吧?陸沅院士不是研發了殺獸藥劑嗎?把藥包往戰場上一扔,然後就能等著收屍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聯盟不會總是打仗了,邊緣星係也能免受戰火了?]
到最後,話題都歪掉了,說起了猖獗的星盜們。
[那那些星盜怎麼辦?屢屢犯
邊的架勢,不比異獸們好到哪裡去。]
[不是說已經順著雲擎的罪證順藤摸瓜搗毀大半了嗎?]
也有對雲薑的身體狀態產生擔憂,想到以前在雲家裡受得罪,很難不為她感到不平。
[不會是以前受的傷太多了,不想在回到戰場上了吧?]
[聽說她從十歲開始就入學軍事學院,今年二十五歲,但是已經在那裡待了十幾年,還是好好享受生活,好好養傷吧。]
[完全沒有童年時光不說,還要日夜擔心會不會被抓走殺害,過得也太苦了。]
[聯盟少一個將軍還不至於打不下星盜?她在研究院裡的貢獻也不會比在戰場上的少。]
話題再次被掰了回來,繼續說起精神力修複劑發售後的未來。
減少傷亡,挽救生命,妥善處置退役傷兵問題,一直都是聯盟方著重考慮的問題。
當年最有可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路有琴因被陷害下台,對聯盟失望而遠走,蹤跡再也找不到。
現在的雲薑或許能與當年的路有琴比肩,代替她完成亟待解決的難題。
在沸沸揚揚的議論聲中,發布會準時在聯盟首都星上的大會堂召開。
現場座無虛席,各種議論聲不絕於耳,不管是什麼身份的人物,都在這裡表達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