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當心機女從良了14(1 / 2)

剛出門的那幾日,陸夫人還擔心兩人舊情複燃,還指了幾個丫鬟跟著陸沅出入。

陸沅沒有反駁,收下幾個丫鬟後,依然帶著幾人出出入入,忙前忙後,又跟以前一樣不停歇。

彆說跟國公府大少爺私會,連靠近文鏡街都不曾有過。

身邊人太多,陸宅隻是行商之家,在外人看來未免行事招搖,便將人撤了回來,就留下幾個健仆從和丫鬟們隨身。

這樣看著女兒專心做事,早晚都定著時間出門歸家,好似心無旁騖的樣子,她既是放心,又是覺得有點微妙。

可事情已經被自己做下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不如照現狀生活下去就好。

隻是女兒的婚事未定,嘴上不說,心裡總會掛念著的,便尋來城中冰人打算相看一二。

但沒想到的是那些個冰人,嘴上說的天花亂墜,遞上來的隻是樣子做的好看,

好比個身材與武大郎並肩的小少爺,這冰人都敢說他蹦起來能摸得著門前石獅子頭,很有活力。

這個就是四十多歲找續弦,還說不嫌棄陸沅十七歲老姑娘,他不嫌棄,陸夫人自己是挺嫌棄的。

另一個就是說這個少爺有一手好書法,就是不愛說話,結果見到真人是個啞巴,他是不愛說話嗎?他是不能說話!

這可真是......

都什麼跟什麼啊?

陸夫人心煩地把手上的畫卷一撇,頭都要疼起來了。

“全都收起來,都還回去。”

仆婦上前收拾,把畫卷抱了個滿懷,問道:“夫人都不滿意嗎?”

見過清風明月的國公府大少爺,好像剩下的就是難以入眼的歪瓜裂棗,怎麼看都會有不中意的地方。

彆看有些隻是小問題,說什麼婚後願意遣散通房小妾,還有說什麼家中看重孝道希望她要儘心侍奉公婆,也有的是要求婚後不要沾染銅臭,但是要陪嫁。

陸夫人不願再提這些是非,直接擺手讓她們出去。

心裡也清楚,女子大多都是父母從小指婚,十五歲及笄過了就差不多能準備出嫁,自己家的十七歲還沒有訂過親,正是青春年少的好姑娘,可在某些人眼裡不就是遲遲不婚的老姑娘了。

甚至有些目的十分明顯,說話時滿臉高傲——沒落的家族長子還是個賭棍,急需家境富餘的商戶女子去填債。

都是這樣的家世,好像願意跟陸家結親是天大的恩賜一樣,下巴都要翹上天了。

還等對方看不上自己?

陸夫人直接全部否了,都寶貝了十七年的姑娘,也不在乎多留幾年,肯定是得千挑萬選才能嫁出去,大不了坐產招夫。

歪瓜裂棗們,速速退散。

然後她就聽說那在自己麵前口放狂言的落魄貴族在賭坊被人揍了,扒得褲衩都不剩,被整個建安城恥笑不已。

陸夫人是個斯文女子,聽著也覺得莫名解氣。

“娘是有什麼開心事嗎

?”陸沅在吃飯的時候便問:“吃飯都忍不住笑意。”

陸夫人相看人選的事情是私底下進行,可不能讓人誤會自己女兒恨嫁。

她便轉化身份,將這件事當笑話講給陸沅聽。

“...這樣啊。”陸沅莫名想起昨天晚上雲薑跟她說有個人說話嘴巴不乾淨,被她叫人去揍了一頓。

下場何其相似。

該不會...就是那個人吧?

等陸沅用完飯回自己院子裡,洗漱完了出來,都沒等到想要的東西。

便問李環:“今天她沒叫人遞信過來嗎?”

雲薑要準備會試,再聰明的人不複習也讓大腦無用武之地,在家安心學習,每天都會忙裡偷閒給陸沅寫信。

裡麵不一定隻說情意綿綿的話,全都用大白話寫,有說一整天做了什麼,吃了什麼,偶爾也有抱怨任務繁重,祖父有多嚴厲。

好像在跟陸沅互傳的書信上才會寫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也會覺得累,麻煩,不高興,焦躁。

跟雲家上下目光中事事遊刃有餘,端莊雅正的形象相去甚遠。

偶爾讀到這種話,陸沅都會在心裡偷笑,好像隻有自己知道真實的雲薑究竟是怎樣的,挖到了旁人沒能發現的寶藏,竊喜且興奮地私藏起來。

“沒有,你已經問了好多遍啦,我都是親自去看的。”李環不會把這種事情假手於人,她知道自己不算是聰明人,但是細心耐心一樣不缺。

陸沅目光黯淡幾分,輕聲說:“那應該是忙吧。”

李環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小情侶光互相傳信都能把戀愛談得那麼起勁,就出門再去看看。

怪不得有句話說車馬慢,書信遠,一生隻能夠愛一個人,這純情含蓄的戀情莫名叫人麵紅耳赤。

隻是李環現在是這樣想,等婚後又不是這樣想了。

等待的時間無聊,陸沅忽然想起了今天帶回來的半壺酒,撥開酒塞聞聞。

清甜香氣撲鼻,還真有那種雨後桃林的清新感,喝一小口,砸吧砸吧嘴,感覺這口感是類似於果酒,不難入口。

“嗯...應該適合買給文人墨客們,登高賞景,喝點小酒,趁醉寫詩。”

李環出去沒多久,沒帶到今日的信件回來,卻是把這個人給帶回來了。

半月光景未見麵,好像看見這張臉就覺得恍若隔世一般。

陸沅呆了一瞬,撐著下巴沒動,直勾勾地看著靠近的身影,手上偷摸著把玩的玉佩都放下來了。

她還是那樣長身玉立,逆著光步入,清冷的月光落在端正的肩頸上,無一處不顯示著良好的世家禮儀。

背後的門被關上了,隻剩下燭火嗶啵,半靠在榻上的陸沅好像是深夜不睡等著愛人回家的妻子。

等人站定在自己眼前,用微涼的手掌輕撫自己臉頰的時候,陸沅還有一種正在做夢不醒的虛幻感。

“怎麼呆著不說話?”玉珠滾盤般的聲音響起,陸沅回神,掌心貼上對方的

手背。

冷的,香的,手有執筆的繭子,是真的!

陸沅雙眼一亮,嗅著那熟悉的冷香,用側臉蹭蹭她手心,雙眼微眯。

“你來啦?”

聲音黏黏糊糊的問,嬌滴滴的。

“嗯,我來了。”

身旁的人也落座,夾著夜露微涼的氣息,聲音有點啞:“昨晚上翻來覆蓋去睡不著,就打算今天親自來見見你。”

雙方就隔了一張案幾,小小的,跟天塹似的隔開兩個有情人。

陸沅對這個放在榻上的案幾有些不滿,隻想掀翻掉,好讓自己貼近,緩解那種蝕骨般的情緒。

思念入了骨,以前她怎麼就發現自己是個癡情種。

混著酒氣甜香的氣息就要往自己身上撲,驚喜來得太突然!

雲薑卻是扶住她的肩膀,好似正人君子地問:“你今晚上吃了什麼?”

那雙眼迷瞪的人說:“夜間獨寢冷,我剛吃了酒釀圓子,能暖身。”

就說怎麼會那麼乖巧規矩,不是跳起來一頭撞進她懷裡。

現在也是撞,隻是此撞非彼撞。

雲薑眉毛微蹙:“一碗酒釀圓子也能讓你微醺?”

酒量那麼差,以後可不能在外邊多喝。

陸沅擰著翠眉,思索道:“還有半壺桃花醉...我家經營的酒肆新出的,掌櫃的奉上來讓我...嗝,嘗嘗鮮。”

“小心,彆摔了。”雲薑怕她站不穩摔下去,隻能把人抱懷裡,坐在自己腿上。

“你抱我了,啊,好舒服,抱抱是那麼舒服的事情嗎?”

那成功拱進狐狸窩的兔子更加是膽大妄為,不光是穩穩當當坐在雙腿上,還雙手環著脖子,把熱乎乎的臉貼著,要不是被捉這手,衣領都要被她扒開了。

輕聲感歎:“好涼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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