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當學渣女從良了10(2 / 2)

然後就看見陸沅伸長著胳膊給雲薑捂眼睛,她上半身伏了過來,用一隻手捂在雲薑眼睛上,為她遮擋住外麵刺目的午後陽光。

另一隻手就墊在側臉下,充當著臨時枕頭,雙方臉對著臉趴著。

唯一清醒的人以目光為筆細細描繪她的五官,眼中的情愫關不住地往外傾瀉,在這個角落裡翻湧,青澀而難以察覺。

這種場景把前排女生給看愣了,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聞到了小情侶獨有的酸味。

再仔細一看,覺得自己真是離大譜了,哪裡有小情侶獨有的酸味,明明是手上的酸酸糖在發酸。

隻是捂個眼睛而已,又不是什麼,哪家好閨蜜不會互相捂個眼睛。

要說這哪裡不奇怪了,她又實在找不到證據,隻好滿頭霧水地轉了回去。

*

喝冷飲的報應終究還是來了,當天晚上雲薑就是被痛醒的,額頭上布滿冷汗。

生無可戀地瞪著天花板很久,才起床換衣服。

“不是吧...還真的是。”

捂著肚子下樓倒水,熟練的掰一片止痛藥丟嘴裡。

“啪。”止痛藥被扔回了桌麵上,聲音沒能打攪到任何一個人。

寬大的彆墅中隻有她起夜,站在飯桌前倒水的時候徒生寂寞感,心說水沒燒開也可以,就是吃個藥而已。

她是沒想到經常出走的經期在這一個月會準時報到,以往她都是仗著這位親戚愛任性出走的本性隨便造作,等到疼的時候再說。

隻是經期之痛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發作起來簡直要人命。

雲薑幽魂似的飄回房間,把自己扔回床上。

淺色床單上那纖長的身體彎成彎月般的弧度,痛起來的感覺像是小腹被人捅了一刀,那殺千刀的刀刃還在子宮裡旋轉。

背後一陣陣冷汗直冒,浸透了薄薄的睡衣。

雲薑放過了快要咬爛的下唇,隨便扒拉了一個枕頭過來抱在懷裡,靜靜等待藥效發作。

等到她睡著的時候,窗簾外的天色正蒙蒙亮。

第二天,雲薑照舊帶著那張生無可戀的臉上學,比起平時隻是更加冷淡了點。

好在同學們已經習慣了雲薑每天帶著全部人各自欠我五百萬的臉,並沒有察覺到她神情下的不對勁,隻是覺得雲薑所經之處更加溫度更低了點。

陸沅租住的公寓離學校更近,每天到達的時間比較早,見人來了抬頭看向她。

“你今天來得比較晚啊,不是說有一道題沒看明白解法要早點過來討論...”落在雲薑臉上的目光一凝,她問:“你怎麼了?”

雲薑麵無表情地把手放在肚子上,瞬間就讓她懂了。

“你先過來坐下,我去給你弄點喝的。”陸沅站起身去拉

她的手,差點以為自己摸到了冰塊。

經痛本來就要命,女性因為經痛疼暈過去的也不在少數,陸沅在上一所學校就有個住校女生疼哭了,隻能躺在床上不動。

忙拉過人來,用自己手心搓搓她的手的溫度,甚至於手心都有涼涼的冷汗。

“你發作起來怎麼那麼嚴重,嘴巴都沒有血色了。”陸沅說:“有沒有貼暖宮貼?”

雲薑垂眼,聲音很輕:“吃了止痛藥。”

那就是什麼都沒做,任由自己被經痛折磨。

就她那個成長環境還有她這脾氣,指望她能好好照顧自己還不如指望天上下紅雨。

“你在這等會,我去給你弄點熱水喝。”陸沅叮囑道。

雲薑點點頭,把寫好的作業放在角落上,就慢慢趴下去了。

趁陸沅出去給她灌熱水,計梓姝才找到機會走到後排。

當著很多雙眼睛的注視,計梓姝輕聲說:“我昨天回去反思了很久,才明白那句話對你的傷害有多大,現在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給你道個歉。”

她看著那趴伏著的腦袋,雲薑的態度完全不為所動,一個念頭穿過腦海。

那是不是,要碰到她才能起作用?

暗暗加大了能量的力度,手抬起來,無形的能量在散播,周圍的人肉眼可見的對計梓姝多了幾分好感。

計梓姝輕聲說:“讓我給你補償一下,就當是我報答你之前救我的恩情...”

就要碰上趴著的人的腦袋,小巧的日曆抵住了她的手,用的力氣很大,不得寸進。

趴著的人終於抬起頭,臉色很白,唇色也是粉白的,眉眼顏色濃烈。

計梓姝以為自己看見了陰冷美豔的塞壬。

坐著的人站起身,那長而直的烏發像是沾染了水汽一般,柔柔垂下,散在肩頸處。

雲薑忍著腦海被衝擊的惡心感說:“不需要,離我遠點。”

被緊捏的日曆本滑過她的小臂,留下被按壓的紅痕,瞬間悄然恢複。

計梓姝輕嘶一聲,被日曆的邊框膈得有點疼:“你弄疼我了。”

雲薑的目光瞥過她凝脂般的肌膚,有那麼一瞬在在懷疑計梓姝以前是長這樣的嗎?

這皮膚好得跟假皮一樣,一丁點瑕疵都沒有,不是那種如剝殼雞蛋般的柔嫩,而是叫人細看就會悚然的完美無瑕。

周圍的人好像全都變得見不得她受委屈,紛紛出言指責雲薑,說她就算不接受道歉也不用這樣對人家。

離得最近的前排女生竟然也詭異地認為雲薑應該接受計梓姝的道歉,並且要好好安慰她。

但這種想法隻是在心裡閃現,怎麼樣都說不出口,樂子人的堅持讓她不能偏幫138票校花。

“你這算什麼?”雲薑粉白的唇瓣微翹,雙眼沉沉:“道德綁架我原諒你,然後你就良心安了?”

眼裡沉澱著計梓姝看不懂的情緒,她還是認為要有肢體接觸才會有用,現在都不能讓她心軟

半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心實意跟你道歉的。”

計梓姝又伸手過來,好像是想要去扶住雲薑。

她道:“隻是我不想就這樣的放棄我們那麼久的友誼,在城中村的時候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直一塊玩的,還約好了將來高考結束後就一起去旅遊的。”

雲薑目光嘲諷:“高考結束我哪還有命啊。”

這句話聲音太輕,沒有被任何人聽見。

雲薑把手往後放,退開一步:“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這樣沒用。”

指道歉沒用,也指肢體接觸無用。

“我們從前無話不談,怎麼會沒什麼好說的?”那站在桌外的計梓姝就要邁前一步,拉住雲薑的手了。

“不許碰她,滾!”

一瓶灌滿熱水的保溫瓶頂開她的手,順勢走進了座位中,將雲薑擋在身後。

“你沒看她很不舒服嗎?”陸沅問:“老想扯她乾嘛?”

身形稍高的女生被護食的小獸擋在身後,冷白的雙手搭在她肩膀上,垂眸,露出一個明顯的笑。

這一笑跟開到荼靡的花似的,豔麗得驚人。

包括計梓姝在內,在場所有人都被這個笑容驚豔了一瞬。

還是計梓姝先反應過來,說:“看她好像要摔倒了,我伸手扶一下而已。”

“你站不穩嗎?”陸沅扭頭問。

雲薑說:“站得挺穩的,還不至於失去行動能力。”

陸沅有人撐腰就能狐假虎威,立馬說:“她都說自己站得穩了,那你拉拉扯扯乾什麼?”

計梓姝不想破壞自己的形象,柔聲解釋道:“我隻是想跟雲薑道個歉,為我昨天對她的誤解道歉,那句話不應該說的,我隻是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諒而已。”

周圍就有零星幾個同學幫腔,陸沅掃了一眼,都是平時對計梓姝有好感的男生。

哼了一聲,對著計梓姝說:“用不著你道歉了,禍從口出,事情已經做下了,現在來跟人說什麼情?你知道這句話不該說,那你為什麼不在說出口之前三思幾遍?”

“你要做你的好人,憑什麼要雲薑來承擔你做好人的代價?難道你不知道身為朋友什麼話是不應該說的嗎?人家剛出院,你就要她原諒害得她進搶救室的人?誰給你臉了?”

“而且道歉有你這樣道的?趁人家不舒服就拉著人家叨叨?”陸沅思索了一下,還有什麼話是能說的。

以前她也是聽過雲薑懟人的,她自知沒有雲薑能說,將她的話整合一下也能用,死記硬背的學霸怎麼就不算學霸了?

她是脾氣有點內向,可也不能逮著老實人欺負,老實人也會發火的。

陸沅說:“那我現在罵你一通,等你病得...病得...”

“迷迷糊糊的時候。”握著她肩膀的手一緊,人型提詞器在耳旁提醒。

陸沅立馬說:“等你病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也拉著你道歉好不好?你懂不懂禮貌啊。”

*

最終,計梓姝還是被氣走了,被護花使者們圍在中間安慰。

雲薑又被拉著坐下,止痛藥已經起效,沒那麼疼了。

但還是伏在陸沅懷裡,臉挨著肩膀,嗅著她身上的氣息,緩了緩被刺激到作嘔的大腦。

“你來了,我就安心了。”

一個深呼吸,溫熱的呼吸噴在陸沅脖子上,染了半邊紅。

剛剛還對人叭叭叭一頓輸出的陸沅又變得手足無措,臉都憋紅了。

雙手不住摸摸她後背,像是給大貓順毛,陸沅問:“要不要我給你捂捂肚子?”

“要,沒有沅沅暖肚子,我就要痛死了。”

雲薑冰涼涼的手拉過她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把自己的手也搭在陸沅的手背上。

前排女生和她的同桌看著趴在陸沅懷裡的雲薑,半掩半露的側臉像雪一樣白,神情懨懨,眉宇間縈繞著病弱。

感覺像是看見戰神脫下鎧甲似的,露出了脆弱的肉身,感到十分稀奇。

其實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普通女生,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論壇傳言,還真是謬誤。

她握著手機說:“從今天起,我要戒掉這個沒一句實話的論壇。”

同桌哢嚓啃沒吃完的堅果,把堅果當瓜啃,做一個快樂的田中猹:“哦,那先祝你戒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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