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四個字猶如仙女會動魔法棒施的魔法,陸沅瞬間不想動彈,沉入了更深的睡眠,臉頰在雲薑大腿上蹭了蹭。
“嗯...”
睡得正酣的人不知道自己正臥在另一人雙腿上,懷裡還抱著那隻大白鵝,眼睛被另一隻手蓋住,擋住了外麵的亮光。
幕布上反射的光芒映在沙發上的兩道身影,一坐一臥,靜謐而溫馨。
夢中的世界總是絢爛多彩,讓人捉弄不著卻又身陷其中。
陸沅的夢裡也出現了睡前看見的那一片花海,粉黃的小花開的滿山遍野,朝著陽光開放,被風一吹,卷起了滿天花瓣。
在花海裡奔跑的女主角變成了自己,身上繁複的裙裝限製她的行動,後麵滿身黑衣的女教師厲聲呼喚著她,侍女、仆從與城堡都被甩在身後。
被石頭差點絆倒的陸沅首先脫下了礙事的高跟鞋,接下來就是裙子,第一層裙子,第二層裙子,裙撐,甚至於調整出姣好身形的束腰全都被扔開。
扯下頭上的粉鑽發夾一扔,頭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它也像是一路以來的標記般,散在花海上。
花海的儘頭應該是鬼斧神工的斷崖,下麵洶湧的海浪在翻湧,大片的深藍就像是天空的倒影,沒有一絲雲朵來乾擾這片存粹的藍。
陸沅停住了腳步,遼闊到與天邊相接的海洋竟然全部消失不見,隻有一輛馬車等待在花海儘頭。
怔怔地看著高大的馬車,以及英俊的馬匹,她忽然從不願參加宴會與人虛與委蛇的嬌蠻小姐變成了踩著花朵織成的地毯趕來幽會的城堡公主。
車門在期待的目光中被打開,露出了另一道身影,對方穿著繁複的裙裝,層層疊疊如不願用花瓣討好人的高嶺之花。
坐在馬車裡的另一位淑女朝她伸出手,她看起來像是從小接受最嚴格的禮儀教育出來的淑女,終日被書籍包圍養出清麗矜貴的氣質,糖果和鮮花都希望能得到她的垂愛,一舉一動都帶著難以模仿的優雅。
看向馬車外的精致的麵容帶著充滿誘惑的笑意,說得話卻一點都不符合淑女該說的:
“這位小姐,要和我一起私奔嗎?”
“......”
手搭上另一隻手心上,對方一扯。
陸沅撲進了另一個人的懷抱中,那股若隱若現的冷香因此變得更加明顯。
“你身上好香,是什麼味道。”陸沅興奮地問。
對方回答:“可能是家裡的沐浴露的香味吧。”
陸沅:“什麼?”好接地氣的回答。
她想推開另一位淑女的懷抱,說清楚自己的問題,卻被抱得更緊,分外著急的陸沅睜開眼睛。
便看見朦朧晨光中的白皙下巴,而自己正躺在雲薑的懷裡,嗅著透骨般的冷香。
原來是這香入了夢,織出荒唐的私奔夢來了。
等等,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床上睡覺的?
又想退出雲薑的懷抱,後背被雲薑按住,抱得更加緊,不給走了。
“天還沒亮,今天不用上學,再睡一會。”
含著困倦睡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陸沅還想說什麼,就被另一條腿搭住,跟人形抱枕一樣,徹底被攏在懷中。
陸沅被這一拖,臉緊挨著對方心口處,聽著那平穩的心跳,也就瞬間沒了反抗的聲音。
臉色紅撲撲的埋在對方臂彎,水靈靈的眼睛盯著對方睡顏瞧,像是在打量最喜歡的珍寶。
眼睛都沒睜開的雲薑好像有第三隻眼似的,扶著後腦勺,把陸沅的臉往自己頸窩一摁,擋住了那有如實質的視線。
再輕輕按了按她後腦勺,臉蹭蹭陸沅發頂,再次睡著。
“睡吧。”
臉發熱的陸沅被困在雲薑懷裡,躺著躺著,困意也湧了上來,又跟著睡了一場回籠覺。
*
第二天早上,雲薑醒的比較早,接了電話。
起身撈了一件外套出門,報了一串地址給電話對麵的人,房門掩上,讓裡麵的人繼續睡。
等了一會,給她打電話的人已經到了門前,雲家的司機給她送來了衣服,還詢問需不需要全程接送二人。
他的職責就是保護雲薑的人身安全以及日常接送,出去玩的話打車和搭車麻煩,如果有人接送是方便很多。
雲薑一想有個人高馬大的司機兼保鏢在身邊,陸沅肯定會覺得不自在,就拒絕了他的提議。
司機卻是想差了,他說:“如果小姐你不適應我們跟隨,太太身邊有幾個身手不錯的女保鏢,隨時待命。”
雲薑還是拒絕了,她去的地方人群密集,倒也不用那麼緊張。
雲家父母恨不得把前十六年的時光與關懷全部展現在雲薑麵前,自然是要什麼給什麼,雲薑也在適應有父母的生活。
聽了雲薑的拒絕,那保鏢才默默退場。
但不會就此離開,還會在暗中進行保護,雲薑也由他去,隻要不乾擾到她日常生活。
拎著手上的袋子回過頭,就看見光著腳,穿著短衣短褲的陸沅眼睛都沒睜開,迷迷瞪瞪的就往雲薑身上撲。
雲薑起身出門後,她在自己床上翻來覆去沒摸到另一道身影,眼看那催人安睡的香氣越來越淡,會起身出門找
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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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薑看懷裡的陸沅眼睛都沒睜開,看不清路,跟她計較也聽不進去,便把人拉回房間繼續睡。
她說:“看著點路,我帶你回去睡。”
“不睡了不睡了,再睡就頭痛了。”眼睛都沒睜開的人大言不慚地說,還搖了搖頭。
“那你先坐下,不穿鞋就隨便跑,也想試試經痛的滋味嗎?”雲薑扶著她往沙發上走,陸沅看著有點肉肉的,抱起來卻軟而輕飄飄,比抱著抱枕還舒服。
陸沅被外麵的陽光映了一下眼睛,可算是睜開了睡眼朦朧的雙眼,反抱住雲薑的腰埋在懷裡擋光。
這動作她做得熟,以前在鄉下一塊住的時候,她被雲薑拉著起床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耍賴的。
隻是人物相同,心境已經不同了,再看不清自己的心思就是傻的了。
緩了一會,陸沅就徹底清醒了,陽台外晨光大亮,時間已然不早了。
很久都沒睡過這樣酣暢淋漓的覺了,夢裡沒有濕漉漉的被子和被撕爛的日記本,卻有絢爛的花海和帶人私奔的馬車。
看雲薑手邊的袋子,才想起她剛剛在門邊乾了什麼。
陸沅說:“有人給你送衣服,我怎麼給忘了你家人能給你送衣服來,就不用穿我的衣服出門了。”
“我家人說我出門在外沒衣服穿,讓人送兩身新的來了。”雲薑一扯她的臉,逮著軟肉使勁rua:“你的意思是你不願意把衣服借給我穿?”
“窩不係這個意西...”陸沅的嘴被rua到嘟起,嘗試從身高和體型方麵說服雲薑。
雲薑不聽不信,堅持認為是她不願意,直把陸沅的瞌睡蟲全都rua走了,才勉強收手。
撈出袋子裡的衣服,有兩套在裡邊,都是上衣加長褲,雲薑的腿部過敏還沒好,不能穿裙子或短褲之類的衣服。
上邊沒有吊牌,但也不像是哪一家品牌旗下的產品,設計獨特且新穎。
陸沅看得稀奇,仗著有雲薑充當人體支架,多摸了那布料幾下。
“這料子,好舒服啊。”往臉上貼,陸沅說:“冰冰涼涼的,是哪家的衣服?”
雲薑也沒翻到標簽,才想起來雲媽以前跟自己說過的話,她答道:“好像是私人訂製的,負責全家的衣服。”
雲家有專門的裁縫師定做衣服,滿衣櫃都是設計師獨家設計,這估計就是之前定做好的,現在送來剛好物儘其用。
陸沅目光複雜,倒也不是因為其他。
心說這種金枝玉葉的大小姐,自己得掙多少錢才能養的起啊。
從小親生父母就離婚,陸沅年紀小被判跟媽媽,也改姓為陸。
小時候因為媽媽在外貿公司事業繁忙,正處於事業上升期,隻好依托鄉下的媽媽幫忙,托人照顧也知道是不如親生父母來得精細。
那幾年裡陸沅過得不好不壞,因為有媽媽經常彙錢回家,就是有一口飽飯吃,有暖和衣服穿。
幾年之後就跟大學教授二婚,建立重組家庭,把陸沅也接走了,新家庭裡的繼父也帶著一對雙胞胎。
但他本人倒是沒有媽媽那麼忙,照顧三個孩子的時間比較多,陸沅和雙胞胎的關係也很不錯,真心把她當成姐姐對待的。
這怎麼看也隻是個中產家庭,暫時養不起衣服都是私人訂製的大小姐。
陸沅頓時就有點愁了,難不成自己大學要轉專業才能養得起大小姐嗎?
嗯?不對。
思慮中的人發現一個盲點,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人家也不一定是彎的,萬一隻是似彎但直的大直女呢?
計劃報考什麼專業,從事什麼事業的陸沅的腦子瞬間清空,腦海裡隻飄過一句話:
——哦,直女啊,那沒事了。
嗚嗚,沒事才怪。
陸沅頓時更愁了,不想自己情竇初開,就栽在了直女身上。
抱著懷裡的大白鵝抱枕,心中悲戚,不是很想祭奠自己未開始就死去的愛情,所謂初戀都是酸澀口味的。
什麼都沒做,就被扣的直女的帽子的雲薑:“?”
怎麼突然覺得頭上有點重。
不明所以地看著陸沅變幻莫測的表情,饒是她心思細膩,也猜不透陸沅的千層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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