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考試結束,成績出來得也很快,這一次考試陸沅還是穩居第一,總分上高了雲幼萱三分。
“隻是差了三分,等會回去看看是哪個科目被扣分了。”站在榜前的雲幼萱說道。
雙方差距從五分縮減到三分,都讓雲幼萱激動不已,想當初她哪還能為這一兩分鐘激動成這樣。
好久都沒有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難得讓一直脾氣平和的雲幼萱激起了鬥誌,
說句凡爾賽的話,從初中部到高中部一直都是高手無敵,長期寂寞狀態的雲幼萱還是很希望有人能跟她競爭一二的。
不過她也沒著急離開,順著榜單往下看,在第十名的位置上找到了同桌的名字,而在三十五名的位置上找到了雲薑的名字。
第二次考試試卷難度不如分班考試的難度高,試卷簡單反而更難提高名次,沒想到雲薑還能一口氣進步十五名,不再是一班的倒數。
不少人也注意到第一列裡多了個名字,分數與排名像是遊魚一樣穩步往前遊去。
看見雲薑往前跑了十五個名次,現在除了感歎這才是她的真正水平,也不會再說什麼。
“我去,又進步了,我還以為這一次她會掉出年級前五十名。”
之所以會有這種猜測,還不是聽打散的八班的學生提過陸沅會預測出題方向,會給雲薑押題,便覺得分班考試的時候隻是一次僥幸。
沒想到是沒有一絲僥幸,全憑個人實力。
“老師說過,越到前麵越難進步,到最後可能就是一名都難進,因為越到後期大家都在進步。”
“可能年級前三十名左右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吧。”
“要是止步三十名左右也不錯,要是今年政策沒有改,她這個分數國內大部分高校任選。”
“隻要不退步,那基本就穩211院校。”
“桃桃,桃桃,你猜你這次是第幾名?”雲幼萱回到教室,對同桌問道。
同桌今天被親戚襲擊,以殘血狀態存活,懷裡抱著熱水瓶正趴在桌上回血。
她白著一張臉,虛弱道:“前十應該有。”
雲幼萱說:“猜對了,你是剛好是第十名。”
同桌點頭:“那跟上次沒有區彆。”
就看雲幼萱回頭問雲薑:“你猜你這次是第幾名?陸沅就不用說了,她就是第一。”
雲薑思考了一下,說出自己的答案:“應該是三十五名左右。”
“你會估分?”雲幼萱驚訝地問,以至於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大了,顯得很興奮的樣子。
不知道從人還以為是雲幼萱再次乾掉陸沅,坐回年紀第一的寶座。
雲薑當然會估分,就如實點頭。
“那估的真準,正正是第三十五名。”雲幼萱高興道:“恭喜你,又進步了!”
正如之前雲幼萱想的那樣,她是個有點貪心的人,一直想要獲得雲薑的諒解,以求心安。
雲家
父母當初並沒有仔細翻看成績表,
但雲幼萱是看過的,
對雲薑的以往成績有一定的了解,之後她卻屢屢聽著交白卷的傳聞。
每聽一次外界對她的貶低,雲幼萱心裡就會累加一次愧疚感。
午夜夢回總是會去想,如果不是自己鳩占鵲巢,那她是不是應該也是學校第一名,被人人喊大學霸。
“不過也真沒意思,一下子給你說準了,我還想賣個關子都不成。”雲幼萱撇嘴,接著又問起了陸沅各科分數。
這考試結束了,被之前刻意忽略的問題又占據了大腦,關於雲薑究竟喜歡誰這件事煩的她睡不好覺。
甚至昨晚上還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去參加雲薑婚禮,就坐在好友席上,看著對方牽著一個麵容模糊不清的新人,恩愛甜蜜地走向婚姻的殿堂。
可把陸沅嚇得夠嗆,躺在床上好久都沒緩過神來,在深秋夜晚裡嚇出一身熱汗,連夜開空調來平息心火。
但還是於事無補,今早上照鏡子就發現腦門上冒出一顆痘痘來,氣得她帶著一整罐乾菊花來學校。
陸沅找不到舊事重提的借口,今天早上的興致一直不高。
一時退縮隻會換來無儘的後悔,可是衝動開口,萬一是更加叫人後悔的結果呢?
現在看著玻璃瓶裡飄飄蕩蕩的菊花,覺得自己的心情跟這菊花也是差不多了,七上八下,全不由己。
“陸沅?你怎麼不說話?”旁邊飄來一聲問,喊回了陸沅出走的思緒。
陸沅回神問:“啊?你剛問我什麼?”
雲幼萱沒有細究她的走神,再次重複剛剛的問題:“你這次有幾個科目滿分來著?還有就是這個化學實驗題的......”
這人說著說著,還掏出了試卷,應是把陸沅從憂愁的情海拉進了化學的大海中。
假意跟著憂愁,並等著陸沅想明白的雲薑:“......”姿勢都白凹了。
雲薑直起腰,也往自己的水瓶裡丟了兩朵乾菊花。
看雲幼萱學得走火入魔的樣子,殘血狀態的同桌沒有力氣去把人拉回來,隻能在心裡暗歎一聲。
沒看那對戀人未滿的同桌這幾天氣氛怪得不像話嗎?還有啥好問的,等會老師也會講這道題。
實在沒想到這雲幼萱看著眉清目秀的,其實是個缺心眼的。
要不是她今天來親戚,需要的是紅棗,她高低也得在瓶子裡丟兩朵乾菊花。
算了,沒救了,埋了吧。
鑒於雲幼萱這個沒有心眼子的學習狂魔精神,陸沅根本沒時間思考用怎樣的姿勢,在不經意之間提起心上人這件事,竟這樣一拖再拖下去。
考試結束後,班上迎來了短暫的輕鬆時刻,一班再次穩拿平均分第一,各個科目的平均分也都是在前三中,取得優秀的撐成績。
班主任想著學習也要勞逸結合,便提出這周末搞個聚會互相聯係感情。
剛好班長是周六晚上生日,便提出一起慶祝。
班長便
拍著胸口說:“成,到時候我生日那晚上你們人到就成,其餘的我全包了!”
“全場由班長買單!”
“班長牛批啊!”
金城一中是私立高中,在一班裡的不是家境好就是成績好,班長就是屬於成績好,家境也不錯的類型。
慶祝生日就是圖個熱鬨喜慶,班內大部分同學嘴上說著班長大氣,大聲給班長扣6,到時候禮物也不會少。
不過還是有幾個人因為周末有安排打算不去的,提前跟班長說一聲。
負責統籌人數的班長便詢問人數,到時候看著情況來定包間和費用。
就問到了雲薑這邊,以前雲薑在魚龍混雜的地方工作過,明知道會給學生去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會亂來,但還是養成了不喜熱鬨的脾氣。
雲薑本想拒絕這種事情,但聽身邊的陸沅說:“很多人都去嗎?是去哪個地點?”
班長就先說了大概計劃,至於地點還沒定下來,會在周五前就通知大家。
雲薑轉頭,看見了陸沅明亮而向往的雙眼,微張的唇就閉上了。
陸沅稀奇道:“我以前還沒跟同學一塊聚會過,原來是這樣的。”
她在隔壁市就讀的高中也是有附中的,升上高中後也沒能擺脫熟悉的同學,就算不在同一個班級裡,那滿天飛的言論也沒讓陸沅比初中時候好上幾分。
後天形成的社恐,讓她還保留著向往熱鬨的情緒,沒有完全的躲避。
這是好事,其實比不少人強了。
陸沅說:“那我要去。”
班長記下了,扭臉問雲薑:“你要去嗎?”
雲薑點頭:“當然要去。”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周六,聚會的地方離陸沅家還挺近的,便選擇在陸沅家出發。
“你家離學校好近。”
“是挺近的,就是兩站路的時間,每天上學很快。”陸沅開完門,就進房間換衣服去了。
雲幼萱和她的同桌林桃桃第一次來陸沅家,沒想到她是一個人住的,沒忍住好奇心打量了一圈。
“喝水嗎?”雲薑更加直接,輕車熟路地去廚房倒水,還給了其他兩人也倒了一杯。
“要喝,剛從學校宿舍過來,有點口渴。”
“謝謝。”
兩個在沙發上排排坐的人便接過水杯,邊喝水邊打量周圍。
看著身著長裙,喝完水就拉開陽台門去澆水的雲薑,才反應過來這根本不像是做客才有的態度。
林桃桃問:“你怎麼對這裡那麼熟悉?”
其實她更想說,你這樣好像是房子的另一個主人。
雲薑如實說自己經常會來這邊待一兩個晚上。
林桃桃雙眼一亮,覺得十分有戲,問的更多:“這裡就一個房間,那你們是睡一塊咯?”
普通閨蜜睡一塊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林桃桃的語氣其實是帶著曖昧色彩的,班上大部分人都隱約察覺到雲薑跟
陸沅的事。()
?淮青山的作品《從今天開始不做渣女[快穿]》最新章節由??全網首發更新,域名[(()
雲薑瞥一眼興致勃勃的林桃桃,她旁邊就坐著若有所思的雲幼萱。
她知道雲幼萱跟家裡的感情並沒有斷掉,在周末偶爾見麵,計梓姝還在的時候經常添油加醋給她說她一番,在雲薑麵前給雲家父母和雲幼萱上眼藥,導致她也知道不少細節。
或許能通過雲幼萱給家裡先打個預防針,看看爸媽是個怎麼樣的態度。
便點頭承認:“是啊,這裡隻有一個房間,睡一塊也不算什麼。她這邊一直都備著我的生活用品,衣服都落下不少,全都懶得收拾。”
聽著雲薑用看似輕鬆平常的口吻,實則在用炫耀的語氣跟她們說自己跟陸沅的感情,話語裡的意味十分明顯。
在大多數時間裡雲薑都是冷淡寡言的,也就在扯上陸沅兩個字的時候變成一個話癆。
甚至連小時候一起玩過的事情都說了,就差在腦門上刻上我喜歡陸沅幾個字。
林桃桃驚訝道:“原來你們小時候還是青梅啊,怪不得感情那麼好。”
“對,”雲薑清冷的臉露出笑意,整個人氣息都柔和下來:“沅沅從小就很黏我,經常不願意回自己家睡,非要和我一塊睡...”
林桃桃是個合格的聽眾,會適時地搭話:“我看她現在也很黏你。”
果然,雲薑笑得更加柔和,誰看了現在的她都不會覺得這是個生性冷淡的人。
其實林桃桃自己心裡也感歎不已,可能雲薑不記得,她第一次見到雲薑的時候感覺像是看見了紮手的刺蝟,還因為她對雲幼萱口出惡言討厭她。
哪曾想到如今能看見這樣的雲薑,溫和,平靜,且鮮活。
“我奶奶愛節儉,晚上的時候就不愛開風扇,在院子裡架木床鋪席子睡覺,那會我就跟沅沅同一張床,躺在院子裡就能看見星星,互相扇扇子打蚊子。要是無聊了,就趁奶奶睡了去井裡偷偷撈西瓜吃,兩個人一起使力才能撈得動一個大西瓜...”
雲幼萱聽了一耳朵的沅沅,覺得內心十分複雜,她心想爸媽可能要多第三個女兒了。
沒過多久,陸沅就換完衣服出來了,手上拎著裝飾綁帶:“這個我係不上。”
“我來係。”雲薑放下澆水壺,邁步走了過去。
長長不少的頭發散在肩頭處,濃綠的長裙飄逸,宛若林中精靈。
這種顏色過於深沉,本不應該給一個少女穿,可是真的上身的時候,就會明白她確實很適合深沉的顏色,能凸顯出她濃顏係的五官。
接過絲帶,陸沅朝雲薑背身,用手撈過尾部卷卷的長發。
陸沅這條裙子後邊有個裝飾用的綁帶,絲帶穿過後麵的孔在後腰處綁出一個大蝴蝶結,走起路來輕靈飄逸。
整條裙子走清純少女風,是很襯陸沅的款式,穿著就像是小公主。
“我早就說過這條裙子我自己穿是穿不好看的,我不會
() 反手係蝴蝶結,綁出來的好醜。()”
;?()”
雲薑輕笑道:“這不是有我在麼。”
陸沅又聞到了雲薑身上的冷香,將目光落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總不能次次喊你吧。”
要不是知道她是沒有噴香水的習慣,肯定會問她究竟是什麼香水,高低攢錢也買一瓶來,往枕頭上噴點,天天聞著睡。
雲薑精心引著絲帶穿過背後的孔,在後背交叉,輕輕一拉就收緊腰身。
像是最嚴肅的女管家給小姐穿上洋裝,精心打扮著最喜歡的洋娃娃。
眸色深沉道:“怎麼不能次次喊我?”
本來想轉身,腰身卻是一緊,雲薑在陸沅身後說:“還沒好,彆亂動。”
陸沅就不動了,就著這個姿勢說:“那要萬一你不在我身邊,我總不能拖著兩條絲帶出門吧。”
修長白皙的手指放慢了速度,精細地挑著兩條絲帶互相交疊,耐心地調整出最完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