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
惠素見著她們手上還完好的食物,
便問:“陛下說不吃?”
那可不行,
少則三天,多則七天的事情,怎麼能不吃?
就算陛下撐得住,娘娘也不行啊。
宮人們紛紛搖頭:“不是的尚宮大人,是裡麵根本沒有動靜。”
惠素:“......”
*
一門之隔,半昏半明的光亮穿過外殿,抵達溫情依舊的內殿。
床邊不遠處的燈火早早熄滅,燃儘了燈油,用於納涼消暑的冰盆早早就化成一灘水,積在銅盆中。
映著窗欞透過的光,泛起片片光點,毫無波瀾。
“有人說話...”
垂下的帷幔被一隻手撩開,透過層層紅痕下能看清原本的肌膚應該是冷白無瑕的,紅與白對比明顯。
那骨節分明而修長,好似工匠耗儘畢生心血琢磨出的玉雕,精致完美。
還算明亮的光映進了床內,身邊的人微微一動,往裡縮了縮。
微涼的發絲往肩頸處蹭去,露出耳側紅痕,發絲蹭的人癢癢的,人也懶懶的。
陸沅嘟囔道:“好亮...”給我擋光。
雲薑便鬆手,任由幔帳再次垂下,隻剩下一線光闖進溫馨空間內。
側過頭,仔細打量身邊的人。
陸沅是將近天亮才睡著的,眼淚都要哭乾了,到現在還能清晰看見微腫發紅的眼眶。
即便她已經拒絕說不要,也依然沒有力氣去抵抗情潮的深淵,一次又一次跟著沉淪。
門外的人腿都要站累了,才聽見裡麵的傳喚聲。
宮人們如蒙大赦,由惠素領頭步入殿內,就算她們都是沒有信素的人,也能隱約感受到沉沉的氛圍。
內殿傳來雲薑微啞的聲音:“不須伺候,將東西放下便退下。”
果然,再克製的乾元處於情潮期的時候也是不給人靠近她的領地。
“是。”
沉默而迅速地將東西準備好,宮人們全都退下,大門緩緩關上。
許久之後,那內殿才有了動靜,披著衣袍的雲薑拿了桌上的雞絲粥,返回了內殿。
幔帳已經拉開了一半,床上不見人蹤影,隻能看見被子鼓起一團。
敢說陸沅她除了嬰兒時期,自從她懂事後就沒有這樣的樣子,這樣毫無儀態隻剩可愛的睡姿。
雲薑輕笑一聲,放下碗坐在床邊,伸手挖人。
起初陸沅還是不願意,哼哼唧唧地掙紮,眯著紅紅的眼睛又要哭。
但還是被被拉了起來,簡單洗漱過後套上乾淨柔軟的寢衣,蓋住了滿身紅梅。
哪怕這些在雲薑身上也不會少上多少,她深知陸沅隻是看著軟和,牙尖嘴利方麵可不她少多少。
放回床上,陸沅就迷迷瞪瞪地去尋摸溫暖的被窩,被捉著腳踝又拉了回來。
這一下,可把她喊回了三分清醒,連連說:“不行了不行了,我已經不能
了,
動一動都好酸。”
不說那酸痛到不想動彈的腰,
感覺已經不是自己的腿,那嗓子就沙啞得不像話,活像哭了一夜。
“我不是要碰你,是想讓吃點東西。”雲薑將人抱起,靠在自己身上:“先吃點,吃完再睡,我也要睡。”
“睡?!又要睡我?”陸沅睜開了眼睛,慌張地看著雲薑。
雲薑:“......”
都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才好。
攪拌麵上微涼的雞絲粥,雲薑舀起一勺往她唇邊遞。
“都餓昏頭了,是我的不是,快吃點。”
畢竟情潮期的乾元真的不講道理,不講道理到批奏折都要抱著娘子批。
*
七天之後,那緊閉的大門終於可以被打開。
熱烈的陽光湧進了室內,較之前幾日又多了幾分熱度。
被整整充當七天任性抱枕的陸皇後才得以離開雲薑懷抱,無視掉陛下的熱情挽留,坐上步攆回去了。
華服加身,卻是垂著一半頭發在腰後,倒像是不滿十五歲少女才會梳的頭發。
沒人能看見那烏發之後深刻的咬痕,將會永久的存在那,相對應的,女君後頸也有一個。
“晚上我去看你。”玄衣女君親自送人出門,明烈的眉眼微微笑著。
陸沅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去深思是真的隻是看看還是幌子。
陸沅眼神誠懇:節製啊,陛下!
“起駕。”
皇後回宮,宮內宮人紛紛出門迎接,自然也少不了陸令儀。
隔著遠遠的,陸令儀都得退避三舍,忍不住想跑的衝動。
陸沅剛開始還奇怪她要跑不跑的樣子,後來就一臉英勇無畏衝到她麵前。
陸令儀一臉我可以道:“放心吧三姐,我已經管太醫院要了阻隔丸,就不用那麼怕陛下的信素了!”
陸沅:“......”
陸令儀小小聲說:“三姐是不知道,陛下的信素您聞著是格外好聞的熏香,在我們外人眼裡就是犯者,殺無赦的殺氣。”
陸沅:“......”
真是給她搞得哭笑不得,抬手去掐她的臉。
“就你貧。”
被掐住臉的陸令儀:“係真滴哇,三界。”
隨著日子漸熱,在還算清爽的日子裡就開始出發前去雲天山莊。
當日多雲,陽光偶爾掩藏在雲朵身後,讓旅途中的人不見多熱。
女帝前往山莊避暑,親近重臣也要一同前往,共同協理政務。
浩浩蕩蕩的車隊從景都城門出發,朝著那位處深山的山莊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