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當薄情女從良了18(1 / 2)

**

**

當日傍晚,餘暉燦爛,如鋪天蓋地的黃金。

山莊內溫度還殘存著白天的燥熱,等天光徹底被明月取代,再有山間清風吹過,就隻餘下暑熱褪去的清涼。

得知陛下要泡溫泉,早早就將一切打理乾淨,架上屏風,就等著帝後降臨。

溫泉白霧氤氳,熱氣嫋嫋,彌漫著濃重的硫磺味。

不須人伺候,雲薑將所有人揮退,便開始換衣服。

都過去一個晚飯的時間了,陸沅早就不氣了,正坐在一邊托著下巴看。

夏衫用料單薄但穿起來的層數可不少,層層疊疊少說都有五六層穿在身上,行動起來飄飄若仙。

倒也不顯得熱,隻是看著多而已。

解下外層罩衫,抽掉腰帶,衣服如蓮花瓣散開,氣質便慵懶起來。

那目光有如實質,雲薑默默回頭,盯著衣衫整齊的人。

“擦擦口水。”

陸沅下意識去摸下巴,什麼都沒摸到,正要抬眼發怒,就看見人已經往溫泉走去。

“怎麼那麼快啊。”砸吧砸吧嘴,皇後娘娘表示沒看夠。

冷白的皮肉沉在水中,溫熱水汽瞬間隨著單薄布料攀升,本就單薄的質感變得透明,濕漉漉地黏在緊致皮肉上。

陸沅:“......”

好像這樣也沒差,風景也不錯。

怪像誌怪裡說的絕美鮫人,或深藍或銀白的魚尾藏在水中,用絕妙的嗓音引誘航行者走進迷途。

岸邊被修整過,壘砌的高度比水中人高得多,陸沅難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對方雙眸一抬,瞳色墨黑幽深,濕漉而不沉重的,如深淵似的要將人吸進去。

臉頰兩側散落零星碎發,粉白唇瓣因為溫度的升高而變得水潤殷紅,展現出見之難忘的欲.色。

這樣看來,雲薑好像她豢養的鮫人,幽閉在不大的泉眼中,因為沒有雙腿無法在陸地行走,隻能等待主人的來臨。

垂下的手微動,就要摸上對方的側臉。

沉在水裡的手抬起一隻,往陸沅臉上彈水:“泡個溫泉還脫那麼慢,那我像什麼話,實在不端。”

是挺不端正的,但皇後娘娘愛看!

“哼哼。”陸沅蹲水邊,用眼神暗示。

雲薑如瞎了一般,沒接收到她的意思,任她暗示到眼睛抽抽。

“嗯!”陸沅啪啪拍打水麵,濺起更多水花,粉白臉龐上滾落水珠,沿著下巴滴落。

才輕笑一聲,伸手將人拉入了水中。

“噗通——”

猝不及防的,岸邊的人就被鮫人拉進了水中,險些嗆到水。

溫泉上衣衫漂浮,現在好了,兩人都是濕漉漉的。

陸沅臉側的濕發被捋開,她扶著雲薑的肩膀說:“我還沒換衣服。”

“現在脫也行。”湊過去,往她側臉親一下。

說著,雲薑手指已經勾住了了腰帶。

不用眼睛看,一勾一挑就能解開,一件一件濕衣服往岸上扔,糾纏成一團。

陸沅環著她肩頸,吻住下巴才慢慢往上蹭,撬開微張紅唇後再度深入,勾著舌尖深吻。

水聲急促起來,但被源頭湧入的水聲掩蓋住,聽不太真切。

溫泉上氤氳的霧氣突然變得更大,人影也變得影影綽綽,怎麼也看不清。

唯一能清晰的,也隻有層層蕩開的漣漪,久久難平。

乘興而去,因為溫泉不能久待,便早早回來了。

泡過溫泉後的身體都變得疏懶,熱乎乎的,但不覺得燥熱。

陸沅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卻聽門外有人來稟告要情,雲薑隻好起身披衣出去。

被那驟然亮起的燈火刺得有些酸痛,陸沅眨掉眼角淚珠,背過身尋摸被子去了。

擱在頸後的頭發早已經擦乾淨,柔順地鋪在床上,露出白皙頸後的深深咬痕。

紗帳垂下,便連身影都看不清了。

“卑職參見陛下。”

隱約能聽見外間的談話聲,大致能聽清幾個詞彙,好像是“雲庶人”“神醫”“若是濫用”“失心瘋”“已伏法”等幾個詞彙。

把下半張臉埋在被子裡的人無聲睜開眼睛,透亮雙眸裡的睡意頓消。

雲庶人找來的所謂神醫竟是招搖撞騙的神棍,拿著雲庶人給的藥方就敢進宮行騙。

怪不得他說這藥不能濫用,吃過之後不能動怒,隻會越來越嚴重。

這藥方本就是具有臨時性的,隻能暫時遏製躁動,太醫院院首也再三勸諫過,但當時的人根本聽不進去這些話。

外間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躺在床外側,從背後擁住陸沅。

陸沅轉身,她問:“怎麼樣?”

“死了。”雲薑說:“不過也沒大事,我現在也好好的,以後也不會有事。”

現在雲薑的身邊是嚴加防範,意懷不軌之徒沒可能靠近她,至於殘留的餘毒也早早被清除。

陸沅動了動,本想說什麼,最後也是親了親她額頭。

“睡吧。”

**

清晨,一隊馬隊在大路中飛馳而過,身披輕甲,腰挎信筒。

他們從西境出發,守護著信件路經無數城鎮,踏著草尖的朝露抵達山莊山腳下。

翻身下馬:“這是西境給陛下的奏報。”

“是。”

來自西境陸帥的奏折被呈送到雲薑桌案上,但沒等她打開,便被更大的事情耽擱了。

是一封字字泣血的血書。

白布上的字跡是用血液寫成,經過這些天的奔波已經微微發黑,飽經滄桑,但是展開後更加震撼。

雲薑一身便衣,坐在最上首,目光落在那血書上。

心裡閃過一絲果然,雲庶人還沒死。

沉靜的麵容看不清她究竟是作何想法,宦海浮沉多年的

朝臣們也是心裡打鼓,大氣不敢喘。

作為三營元帥,掌管一境安危,那得是做得多天怨人怒才會叫人拚死呈上這血書。

書房內站著幾個重臣,各個垂頭緘默,好似被這沉重的氣勢壓彎了腰。

其中呈上血書的在京中代帝留守景都的丞相,本來他是不想匆忙上報,總得確認一番,再呈到禦前。

隻是這上麵的內容可不是他能處理的,左思右想,還是天不亮就開始出發過來了。

皇後之父,西境大元帥,從龍之功,不是他能明著置喙的人物。

“血書言陸帥貪墨軍餉,殺良冒功,才得封西境大元帥。殺光了一城人口,空城飄魂,導致冤魂日夜悲戚。”

雲薑看過了,確實是用人血寫的:“作為保家衛國的將軍,竟將屠刀朝向手無寸鐵的子民,確實駭人聽聞,得嚴查。”

抬頭,問:“眾卿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氛圍因此一鬆,可算是敢張嘴說話了。

“事關重大,必定要查清真相,將真凶繩之於法。”

“殺光一城人口冒功實在駭人聽聞,這等心狠手辣之輩決不能容。”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