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當偏執從良了16(2 / 2)

把人帶到房裡,雲薑大致說明了該有設施,就準備離開。

至於衣服之類的兩人身形差不多,身高齊平,公館裡備用的衣服都能穿,就不用讓人再送一身過來。

陸沅還在大量房內,便看見身旁人微微走神的表情,再想去問時,對方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那我就回房了,晚安。”

陸沅仔細看了她幾眼,點頭:“晚安。”

雲薑:“嗯。”

用比平時還猶豫的步伐走出房間,再慢慢關上門。

陸沅回身,對著緊閉的房門雙眼微眯。

樓下的文姨想得可美,捧著平板看電視劇,看了一會就覺得沒滋沒味。

思來想去,就去把哪舉辦婚宴的地點彙總一下。

反正都是旗下酒店,到時候看看有沒有檔期,就算沒有也得有。

而後一想又覺得不對,要萬一年輕人不喜歡舉行室內婚禮怎麼辦?

好像家主名下還有幾座海外私人島嶼,那種也不錯。

海洋,草坪,沙灘,藍天,婚紗。

一看就很浪漫。

畢竟家主的長輩們都不在身邊,也沒個人幫忙參謀,那她這個空閒的老太太十分願意代勞。

隻是事與願違,晚上十點半的時候,文姨還是聽見了來自內線的電話鈴聲。

希望她為二樓送上一杯蜂蜜水。

文姨眉頭微鎖,語氣如常道:“好的。”

婚禮又要延後了。

掛完電話的人看著內線座機,滿臉恨鐵不成鋼,就差伸手指指點點。

你怎麼回事,人都在隔壁了,還要什麼蜂蜜水?

勇敢點,抱著枕頭就去敲門啊!

**

當夜,雲薑拉好了所有窗戶的遮光簾,中央空調正在散發著適宜的溫度。

房間內采用大麵積的冷色調設計,連床上用品也是暗沉的灰色。

隻要床邊的床頭燈一關,就會全部變成黑色,把所有光源都吸進去的深黑。

房門被敲響了,雲薑開門,接過文姨手上的蜂蜜水一飲而儘。

文姨:“這就睡了?”

雲薑麵不改色:“嗯,你也早點睡。”

假裝看不見那譴責的眼神中默默關門。

看不見,理解不了,當我是瞎子。

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再看不遠處的另一扇房門。

生活不易,文姨歎氣。

然而沒過多久,房門再次被敲響,雲薑下床開門。

“文姨還有什麼……”

要說嗎?”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不是滿頭花白的文姨,而是散著頭發,抱著柔軟枕頭的陸沅。

她抬起眼,眼眶微紅地說:“我房間裡有蟑螂,好大一隻,還會飛。”

回想了一下白蓮女配裝可憐的樣子,陸沅輕輕一顫,四十五度角抬頭看人:“我好害怕。”

雲薑:“……”

你膝蓋彆打彎,我看見了。

單手掄動幾斤重煙灰缸,天天單肩包挎著幾斤重煙灰缸到處走,帶著幾斤重趕公交車的人說她害怕蟑螂。

這何嘗不是一種反差萌呢?雲薑想。

雖說公館每天都有專人打掃,根本不可能會有蛇蟲鼠蟻之類的小動物出現,隻是萬事皆可能,不能武斷。

雲薑沒有戳穿對方的害怕顫抖有點過了,而是配合道:“那我讓人來處理。”

陸沅單手夾著枕頭,拉住她胳膊。

“這麼晚了,讓人起來不好吧?”

雲薑儘量不回頭,不讓自己看見床邊電子鐘上的22:37。

“那……我去幫你弄走?”

陸沅想也不想道:“那不行!”

而後聲音壓低,微微蹙眉:“你不知道蟑螂它生命力實在頑強,要是被拖鞋拍死一隻就會產卵,粘在鞋底上,孕育出更多的子子孫孫。用蒸熟的土豆加硼砂再加兩勺糖,放在蟑螂經常出沒的地方,效果一流。”

看她經驗豐富的樣子,雲薑更加沉默。

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究竟在講什麼,有點裝不下去了。

陸沅一扔枕頭,把雲薑摁牆邊上,兩手撐著牆壁。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她該死的好奇心想知道暗戀對象究竟為什麼如丁香般結著怨愁。

快,表白,給你一個睡偶像的機會。

要是再看不出來之前雲薑就是在瞎撩,陸沅就白活這歲數了。

雲薑脊背貼著牆,平視對方:“什麼?”

“想說卻不敢說,試探又退縮,這不像你。”陸沅雙眼一眨不眨。

像極了想愛又不敢愛,引人忍不住去探索的愛情卑微者似的。

陸沅湊過去,跟那形狀精致漂亮的黑沉雙眸對視:“你會自卑?”

房門敞開著,走廊的燈光投了進來,朦朧了對方的神情。

從外往裡看,隻能看見孤零零在地上的枕頭,以及狀似無人的房間。

雲薑眨眨眼,很無辜的樣子。

自卑?

這種情緒在她身上三秒鐘時長都不會有。

就像是陸沅從不自卑穿這個九塊九白t站在滿身矜貴的雲薑身邊一樣,她也不畏懼站在健全開朗的陸沅身邊。

隻是她有一點不確定。

而且誰又說得準那屢屢語言欲言又止,不經意站在角落裡黯然神傷的神情是真的呢?

掌握偌大集團的人不可能會是個喜怒形於色的,超強的自控力不允許她失控,即便是在許千亦麵前,那麼多年了也隻失控過一次。

沒幾個人了解她。

好比是表妹的莫綿綿也不清楚表姐究竟是什麼疾病,也好比成為管家多年的文姨不清楚家主的成長軌跡。

而現在,雲薑打算潛移默化地軟化對方的態度。

從沒有想過放手,讓人離開。

——我知道她前途燦爛,當還是希望能陪著她,更近距離地看著她會散發原有的光芒。

不能,且不允許有彆人。

好像被步步逼近似的,強勢高貴的女人腰背不再挺直,如攀牆的藤蔓一般柔軟,鬆懈著的。

雲薑垂眼:“可是我怕我和我媽媽一樣,會不受控製。”

拋磚引玉,隻等著陸沅露出疑惑,就能開始裝可憐……不,解答了。

陸沅雙手托著她的臉,通透琥珀雙眼倒映著另一個人的身影:“沒有關係,我就喜歡野的。”

“……”

原因愣是一點都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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