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陸沅也隻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問一句,也沒想過得到答案,畢竟那麼多年過去了。
小區裡發生的溺水事件,怎麼可能會搞得人儘皆知,被隱瞞才是正常的做法。
還疑惑雲薑怎麼記得那麼清楚,連顆糖都記住了。
結果對方身份不是旁觀者,而是當事人。
當場就愣住了,不至於那麼巧吧?
#小時候救過的人長大後成了我女朋友#
這種事情要是放在某乎上,鐵會在被刷祝99的同時夾雜著難以相信的一眼假,一眼編,這故事寫的有點假等評論。
就算是放在演繹劇本裡,陸沅也覺得這也太巧合了。
事實告訴她,還真至於那麼巧。
陸沅也是沒想到,手裡的日記本差點拿不住,就要往地上掉。
手疾眼快地抓回來了,沒把黑曆史展現在對方麵前。
雲薑在沙發上側著身子:“不信嗎?當時是晚上的八點半,剛下過雨,我身上穿的是淺藍上衣...”
“等等等等,”陸沅抱著東西坐過去:“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就是有點...”
想了想,從腦子裡挖出一個形容詞:“奇妙。”
雲薑:“我也覺得奇妙。”
雖說早有懷疑許千亦的真實身份,並且一直在調查,但是真人比結果更快地跑出來的感覺...
真的挺奇妙。
彆看她麵上鎮定,心裡也是驚喜與迷茫交加。
更多的,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並不是說挑剔救人者的身份,或者誰救她就會愛誰,以往對許千亦的感情更多的都是被刻意引導。
愛和不愛,她是分得清楚的。
隻是剛好深愛的人就是當初救她的人,更為此感到喜悅而已。
懵逼很久,宕機的大腦才緩過神來。
陸沅才想起重要的問題:“那你是為什麼會掉水裡?”
多危險啊,那麼一奢華小區,怎麼就不給湖水裝欄杆?
“......”雲薑想也不想道:“腳滑。”
陸沅心中疑惑:“腳滑掉水裡了?然後就飄到了湖中間?”
那會夜色昏暗她也記不清了,也不清楚周圍的水窪滑不滑,也過去了太多年了。
“當然是真的。”
雲薑把目光轉向前方,暫時不打算跟她對視。
“可是...”陸沅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雲薑轉身,雙手扶著肩膀親過去,成功堵住了那微張的雙唇。
而後目光灼灼地看著那水潤雙眼,深得像海,要把人吸進去。
為你好,還是彆問了。
無論是裝暈結果真的嗆暈還是救人不成把人嗆暈,之間的哪一點,都是讓人無地自容的經曆。
再冷酷的女人,在尷尬的時候也會扣城堡的。
雖然腳滑這個理由也很丟臉,但是隻
有她一個人丟臉就好了。
陸沅果然被美色蠱惑,頓時就什麼都忘了。
隻是心中莫名一凜,感覺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壓到自己肩上。
如果那種感覺能用文字具象化,壓在肩膀上的應該是——深沉的愛意。
**
夜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候,充當司機的女保鏢還沒等到自己的雇主。
一身黑西服,紮著高馬尾的女人靠在車邊,量身定製的衣服完美契合女保鏢的身形比例。
腰細腿長,表情淡,好像那秀場台上的首席名模。
她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鏡,露出英氣的眉眼。
活動活動因為就坐而感到僵硬的頸椎,光潔的麵龐徹底展露在路燈下,與眉眼同樣冷淡的薄唇微抿。
難得的閒暇時刻總會想做點什麼消遣,摸出的真皮煙盒又被放了回去,克製住了一時欲.望。
因為雇主不喜歡煙味,上班的時候她都不會碰尼古丁,保持清爽乾淨的狀態。
雲薑身邊保鏢團的衣服都是專門設計的,由華韻出品,紀芙練手之作。
領著人出去堪比秀場走秀,惹眼得很。
其中女保鏢這樣氣質的人也是佼佼者,不然紀芙也不會總想把人挖過去做專屬模特。
但是她總是不解風情地說:“紀總監說笑了。”
搞得紀芙也不知道這保鏢頭頭是真說笑,還是在婉拒。
周圍路過的人總是頻頻回頭,甚至有人故意路過兩三回來看,還彌彰欲蓋地穿上外套,假裝是第一次路過的樣子。
也有的比較大膽,直接折返過來,看夠了才笑著跑走。
女保鏢不為所動,儘忠職守站在原地。
認為這些人的回頭是看她身後的定製款座駕。
這輛車真的很惹眼,沒有一個愛車人士能拒絕的。
她也不例外,甚至很願意充當臨時司機,不需要按加班費算的那種。
隔著一條街的車上的保鏢們倒是有著與冷酷外表相反的熱情,坐在怪獸一樣龐大的SUV中聊得熱火朝天。
“看看,又有人來跟金洛姐要聯係方式了,又要拒絕了吧。”
“她總說那些人是來拍照的,騙傻子呢。”
“她人真好,也太照顧兄弟們的情緒了。”
“抱歉,不能拍照。”金洛抬眼,對捧著手機的年輕女生說。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小姑娘:“......?”
以為對方沒聽清,金洛說:“我雇主的車,不能拍。”
小姑娘:“......”
才沒有想拍車好嗎!
第不知道多少次拒絕小姑娘“拍照”請求,金洛終於等來了雇主。
熱鬨的人行道不少人來往,有剛下班的,也有吃完飯出來壓馬路的。
本來站著一個英姿颯爽女保鏢就已經夠惹眼了,還來了兩個形貌氣質俱佳的女人,三個出眾的人站在一塊,簡直就是人
群視覺中心。
陸沅戴著口罩,但露出的眉眼精致。
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五官,就算其他地方遜色稍許,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路人都快忍不住去猜測這附近是有什麼劇組在拍戲嗎?
倒是不敢舉起手機去拍,那個穿黑西服的高個女人看著就不太好惹的樣子。
金洛注意到周圍觀眾的目光變得熱烈,眉頭微皺。
上前一步,彎腰,開車門讓雇主進去。
雲薑也注意到了周圍視線,先讓陸沅進去。
金洛關車門的時候看見陸沅摘下了口罩,露出了微紅的下半張臉。
“......”
看似古板無波的眼睛一轉,視線落到陸沅唇上時,眼球震顫一瞬。
再看雲薑的口紅,果然已經蹭花了。
一點點時間都等不及嗎?
金洛的腦子滑過很多內容,但麵上是冷靜無比。
保鏢的職責就是保護雇主的安全,大多都是話少而有壓迫感。
不說話的時候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乾,於是經常發生好像在警戒周圍,其實腦子已經分了一半去發散思維的事情。
彆在耳朵上的耳麥在沒使用的時候會播放有聲書,最近播的就是《億萬新娘哪裡逃》,由文姨傾情推薦。
裡麵的總裁總是很容易獸性大發,不分場合地壓著小白花進行各種paly。
沒想到她的雇主也會這樣,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金洛覺得很理解,誰有對象都會變得變態一點,何況雇主還是老房子著火。
就是不知道能否有朝一日看見雇主把陸小姐掐著腰摁在這價值幾個億的車身上,紅著眼說:“親我一下,命都給你。”
駕駛座上的女人唇角飛快翹了一瞬,很快又拉直了。
要是真有這一天,她的職業生涯也算圓滿了。
後座上,雲霸總正在對陸小白花說今晚吃什麼菜,完全不知道她的保鏢今天又在想什麼。
隻覺得她一如既往的儘職儘責,要是知道保鏢腦子裡天天想的是什麼,定會大呼風評被害。
並怒扣工資。
***
吃完飯的晚上,雲薑先去書房處理公司文件。
她即將出國,還是歸期未定,需要做好準備,在她不在國內的時候維持公司運轉。
代為管理人員已經選好,要把高特助留下,協助維持公司運轉。
至於出國的時候就帶上另一個助理,隻需要處理日常事務。
一抬眼,就能看見不遠處小沙發上的人影。
裹著薄毯子,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抬著胳膊看書。
這個姿勢傷眼睛,但是想了想,還是沒出聲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