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僅僅隔著一個工位的雲薑抿住唇,假裝認真地寫下簽名。
作為幕後黑手,她自認自己睚眥必報小心眼,肯定是有仇當場就報的。
見到阮英叢的第一眼,她就有種找機會揍一頓的衝動。
不能對異化植物成精的耐心抱有什麼期待,她執行力超強。
在回去路上對星耀樓前的那一簇異化植物叮囑了幾句,還送了幾個晶核作為報酬。
沒想到異化植物的力道那麼實在,直接給阮英叢扇暈。
天知道雲薑跟著蘇丁香走進來的時候,看見那一大片淤青,差點笑出聲。
喇叭精沒有管怨氣十足阮英叢了,溜溜達達走到雲薑這邊。
就想說點什麼。
蘇丁香托著下巴道:“喇叭精,要三思啊。”
這人的話總是三分真四分假,剩下三分純拱火看笑話。
不可輕易取信。
喇叭精不以為然:“我來問候一下老大女朋友,又不是乾嘛。”
“哦。”蘇丁香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近距離圍觀了小妹妹,往人身邊一站,真的就是人不可貌相。
喇叭精家族遺傳小個子,用儘各種辦法都沒能解決這個問題,現在他能長成這身高差不多是祖宗顯靈。
沒想到往雲薑身邊一站,遺憾地發現人小姑娘也能看見他的頭頂了。
還是有點挫敗的。
喇叭精醞釀了一下:“我沒聽過你的名字,你以前是哪個基地的啊?”
他莫名有種預感,她不應該是這樣籍籍無名的。
雲薑禮貌微笑,客氣疏離還不甜。
她用她柔婉的嗓音說:“你頭上禿了一塊。”
喇叭精大驚失色,當即雙手捂頭:“!!!”
說好的說話不揭人短呢!
長了這樣一張乖臉,咋儘說缺缺德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丁香拍著桌子笑出聲,活潑得叫人難以置信:“叫你沒事惹人乾什麼,她是實實在在的兩麵派,區彆就在於是否有陸沅在場。”
“確實領教到了。”喇叭精根本不敢把手放下來,欲哭無淚道:“你怎麼不早說。”
蘇丁香朝喇叭精攤手:“我跟你說過的,要三思啊。”
說什麼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是假的,她就是想看喇叭精吃癟的樣子。
讓他那麼愛說道,還給她整理過前女友圖鑒大全,差點沒給蘇丁香半夜上門打死。
喇叭精:“……”
喇叭精憤憤:“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彆?”
誰知道是不是你這個花蝴蝶僚機病犯了,要撩人小妹妹。
被輕鬆擊敗的喇叭精如幽魂般飄著回辦公室,好事者紛紛圍住他。
“怎麼樣?戰地記者有什麼爆炸性物料要說的?”
“她是不是說話跟
看起來一樣溫柔?()”
;()”
喇叭精斟酌道:“…爆炸性物料倒沒有,確實是挺炸裂的。”
這倒是引起了大家濃烈的興趣,紛紛要求喇叭精慷慨張嘴。
然而,喇叭精受過的苦怎麼能讓大家不受一次?
死貧道也要拉道友下水,他意味深長道:“人不可貌相,大家可以自己感受一下。”
“!”好像很有說法的感覺!
山猴子們娛樂途徑匱乏,不是被派出去殺喪屍,擴大基地擴建範圍,就是泡在訓練室裡提高戰鬥技巧。
不是打就是殺,生活無聊得很。
還真去招惹人了。
於是,偌大的辦公室裡就多了一群挫敗的人。
最慘的那個劉海都被削了一縷,趴在桌麵上,對著那一撮漸變色金毛鬱鬱不樂。
那是他手賤,一邊把玩心愛的格鬥匕首一邊跟雲薑撩閒。
匕首男說:“……好多人都想巴上咱老大都沒能做到,你是唯一一個成功的……”
然後那柔柔弱弱,絨絨球一樣軟綿綿的雲薑停住了腳步。
轉眸看了他一眼,眸中好似有千言萬語。
匕首男:“?”
沒等他解讀出雲薑眼裡的意思,就看見她動了。
捏著資料的手往外一拋,匕首男下意識伸手去接她手上的資料,還有些迷惑。
外伸的胳膊被人一打麻筋,當場就麻了,好一會不能動彈。
匕首男隻覺對方力氣好大,沒把他疼死,手上一輕。
就看見對方白淨修長的指尖裡夾著刀鋒,就這樣搶走了他手上的匕首,夾著刀鋒的手指竟沒有一絲動搖。
匕首男心神一繃,反手去搶,更讓他震驚的是自己的速度竟然沒有對方閃得快。
一雙胳膊都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招招都往麻筋傷招呼,疼得他雙手發顫。
他也不是沒有反擊,隻覺得自己的手每一下都好像砸在鋼筋上,可沒有看起來柔弱無骨。
最後眼前寒光一閃,一縷金發緩緩飄落,掉在匕首男的腳邊。
“……”
匕首男頓住了,雙手微抬,掌心朝外,做出停戰投降的手勢。
爭奪的全程不過十秒鐘。
很快,就讓他失去了心愛的匕首,還失去了一撮劉海。
雲薑全程表情都沒變過,看著被搶匕首的人笑盈盈道:“陸沅教的幾招還是挺有用的。”
匕首男用如臨大敵的眼神看著雲薑,半天沒說話。
雲薑抬手,反轉。
白淨柔軟的掌心躺著格鬥匕首,聲音溫和:“還給你。”
冰冷刀麵上反射著匕首男的臉,隱約能看見自己警惕的眼神。
現在沒人會質疑這雙手的主人的實力。
看著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才能擁有的,但是匕首男比誰都清楚,她敢動手,也有能力動手。
() 匕首男嘴唇翕動,
才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抱歉,
我有眼不識泰山。”
手上的東西被拿走了,雲薑撿起掉落的權限卡和資料。
頭也不回地越過匕首男,向門外走去:“失禮了,我先走一步。”
還是那一身暖色,毛茸茸般的背影。
隻是現在看著跟以前看著不是一樣的感覺。
“……”
匕首男目送人影轉彎,徹底消失不見,抬手去摸額頭發涼的皮膚。
上麵光滑無痕,沒有留下一丁點傷痕。
好險鬆了口氣,才慢慢蹲下,撿起那一縷被割斷的劉海。
十分痛心,匕首男的發型都是通過精心設計的,跟那群直接剃禿的莽夫審美不一樣。
他臭美得很,從他囤了不少染發劑,每個月就要換一個發色就能看得出來。
但是惹了人還打不過,那就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