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五年前的暴雨後,季節變化就變得模糊起來,沒有四季之分。
白天極熱,晚上極冷,惡劣的天氣大大壓榨人類的生存空間。
今天主樓事情比較多,下班的時間推遲了一小時,太陽徹底落山的時候就撞上了鄧瑤光回來的時間。
想著鄧瑤光一路辛苦,便出去接人回來。
出去的時候是十幾個人出去,回來的人數則比出去時多得多,大多都是路上。
每個人都滿臉滄桑,各有故事。
哪怕已經站在了很安全的北省基地裡
鄧瑤光三下五除二讓值守的接待員把閒雜人等全都帶去安排。
“沒有任何異能也沒有關係,我救你又不是因為你有異能。”
“可是這樣會不會拖累你。”
“你就一個人,能怎麼拖累我,又不是養不起。”
“你對我真好。”
“……”
這話聽著怎麼就那麼耳熟呢?
雲薑循聲看去,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白木,第二眼才看見她身前站的秀麗背影。
隻是看背影就知道是位美人。
烏發如瀑,從袖口裡探出的手掌白皙如雪,透著冰雪雕成的脆弱與剔透。
因為旅途奔波,她身上沾了不少灰塵,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她的美感,還有種惹人憐惜的落魄美人的意味。
雲薑當時就:……?
壞消息,又撞人設了。
好消息,不是來碰瓷陸沅的。
許久沒看見白木了,她為報仇而隱瞞實力潛伏小隊,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大仇得報後就毅然選擇加入北省基地,她本身就實力不凡,高階金屬異能讓她在哪都吃香,自然是混得風生水起。
隻是白木見識過雲薑實力,很識相地遠離雲薑,很少會出現在她麵前。
這一次能見到人純屬巧合,更讓她好奇的就是白木身前站著的人。
那邊的陸沅也注意到了被白木格外在意的生麵孔,看向鄧瑤光。
鄧瑤光暫時放下竟然會自己梳頭發,還屈尊降貴出來接她的林流夏。
壓低聲音,對陸沅說:“回程路上有人敢黑吃黑咱,就給我平了那窩點,然後解救出不少人出來……這個叫楚月,是在頭目的地下室裡發現的,因為久沒見陽光,臉色白得像麵粉。”
白得像麵粉這個形容讓林流夏多看了她幾眼。
鄧瑤光還說:“當時我們就讓想走的人就帶著分配的糧食走,不想走的就留下來,給帶回基地來。第一個發現她的就是白木,對她也比較照顧,說是跟一位故人很像……”
她的說法比較委婉,但是都能懂沒說明白的意思。
林流夏在心裡長長哦了句,想:替身手辦是吧。
以前在東南亞老家的時候她生父也愛搞替身文學,他的白月光是沒滿十八就死掉的初戀。
很不幸,她生母也
是手辦之一。
因為其他手辦的嫉妒,
她產後去世了,
林流夏隻有拚命證明自己很有用才活著長大。
聞言,陸沅便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北省基地是管理嚴格,還不至於管到手下的感情生活上麵,不再多問。
尋仇這事白木也沒瞞過誰,大家都知道的,隻是不知道是為誰報仇而已。
但是那一次的回程路上,陸沅曾看見白木對著手上照片沉思很久,渾身泛著濃濃的懷念氣息。
很多人的目光都放在那楚月身上,雲薑當然也不例外。
雲薑的注意力卻放在外貌和來曆以外的地方,憑直覺而論,這人給她的感覺很微妙。
仔細感受了一下,對方給她的氣息很特彆,是前所未有的威脅。
潮濕而豔麗的,如叢林雨後的毒蘑菇,明知道它一定有毒,但還是被它身上鮮豔張揚的色彩所吸引。
沾著露水的濃綠中的一抹紅,好看且劇毒。
不光覺得給她帶來了威脅感,還有一種沒來由的熟悉感,可雲薑確定自己從沒有見過這個人。
背對著她的人影側了側臉,向遠處聳立的城牆看去,城牆上出現一隊人影,那是巡邏隊。
他們總是定時定點出現,采用兩班倒製度。
這些都是大家習以為常的事情,也隻有外來人員在還不熟悉的時候會往城牆上多看幾眼。
太陽已經徹底落下,太陽能路燈早早亮起,照亮了楚月的側臉。
如她背影一般溫婉精致,隻是這一動作,就將掩藏在發絲下的耳朵徹底暴露在雲薑眼中。
深黑的眼瞳中清晰地看見探出發絲的紅耳朵,並不是因為溫度升高而產生的膚色變化,像是胎記一樣。
喇叭精驚訝的聲音響起:“你的耳朵好紅啊,不會是凍著了吧,得戴耳帽啊。”
“這不是凍紅的,”楚月柔聲解釋,手指撫上耳朵,指尖透著血色的粉:“這是我的胎記,天生帶來的,幸運的是它不會擴散。”
“竟然是胎記啊,抱歉抱歉。”喇叭精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指著人家大姑娘的耳朵暴露確實不太好。
楚月輕輕搖頭:“沒關係的。”
喇叭精歉然笑笑,反而往後退了幾步,讓楚月有些迷惑地眨眨眼。
她不知道戰地記者被雲薑留下的心理陰影,總覺得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都是披著人設狂戰士。
不得不說,喇叭精的預感還是有一點點準的。
雲薑眉毛微擰。
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更加強烈了。
紅耳朵?
誰有紅耳朵來著。
想了好久,靈光一閃,她想起誰有紅耳朵了!
喪屍皇就是個紅耳朵啊,隻是原本的發展裡的自己沒有見過喪屍皇,對它知之甚少,才會一下子想不起來。
在它肆虐大地時,又懼又怒的人類給予她的代號是:紅桃女皇。
根據她的紅耳朵,以及據說她
還是人類時的真名帶tao這個讀音取的代號。
紅桃女皇表示很喜歡這個代號,並接受了。
明明有十級異能的實力,卻喜歡用智取的方式從內部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