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叛逆女更加叛逆12(1 / 2)

旭陽中學的效率很快,在張榜之前就已經把學生成績以短信的形式發給了家長。

陸沅當時正在忙,沒有看見短信,有急事都會用電話聯係她。

等她想起來看手機的時候已經是到了晚自修的下課時間,來不及去看信息,就直接出門接人。

這段時間陸沅每天都會出門去接她放學,她是自由職業,抽出一部分時間出來接人放學並不難。

司機早已經準備好了,正在大門等著。

張姨抱著一件外套追出門:“阿沅,拿上件外套去吧。”

這些年相處下來,陸沅把張姨當成半個長輩,也就沒有要求她稱呼尊稱。

比起老宅傭人慣用的“大小姐”這個稱呼,陸沅更喜歡張姨直接叫她的名字。

陸沅聞聲回頭:“差點忘了今天溫度驟降,還是張姨細心。”

張姨手上的衣服被拿走,她笑得慈和:“多大事,等回來的時候宵夜就可以吃了。”

有蘭園裡就一個高三學生,正好是需要營養的時間段,每天晚上張姨都會做些宵夜。

也不油膩,多是清淡的清粥配小菜,或者是現包的餛飩。

在這種天氣裡吃這些能暖身體又能補充在學校裡消耗的精力。

“好,我出門了。”

蹲在鳥架上睡覺的沒良心感覺有人經過,路過時激起一陣涼風,吹得它一抖。

沒等它睜開眼仔細查看,就看見那纖瘦身影帶著篤篤的聲音走遠。

因為需要快走,就用上了手杖幫忙平衡一下,等會上車就放在車上不用了。

見不是陌生人經過,沒良心就不再管了,在溫暖的室內繼續睡覺。

入秋的學校比平時蕭瑟不少,路上的落葉變得更多。

因為是南方城市,倒不會觸目所及皆是枯黃之色,也彆有一番韻味。

陸沅照常站在路燈下,身邊有幾個同樣等待的家長在聊天。

內容大多都是關於家裡孩子的成績或者家裡長家裡短,關於未來專業的規劃。

在這站十分鐘,就能聽他們從當今熱門專業說到國際形勢,最後又繞回來說在家照顧高三學生有多不容易。

起初那幾位家長也想跟陸沅聊幾句,隻是看她那樣年輕,又是溫和疏離的氣質。

便以為她是哪個學生的姐姐,不會像父母那樣憂心,看起來就共同話題不多的樣子。

不過也有家長比較熱情,多聊了幾句,隱約察覺到不是尖子生後,態度也就變得疏離了。

這些事情都不會影響到陸沅心情,她雖然覺得有些新奇,但也沒有太多的擔心。

很快,陸沅就等到了想要等的人。

一出校門,聞瀟雲就跟她分開了,帶著沉重的表情往公交車站走去。

她等會回家還得跟家教彙報這次成績,用各種離奇的錯題方式把譚沫氣笑。

雲薑快步走到陸沅這邊,被風吹得一激靈,搓

搓胳膊。

她今天出門得著急,

身上穿的隻是一件襯衫外套,

裡邊就是夏季校服,並不禦寒。

夜風掀起了她外套的下擺,在站定的時候垂落。

“先穿上,”陸沅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溫聲道,“這裡正當風口,等會要走著過去上車,可彆著涼了。”

“謝謝姐姐。”雲薑還真的是有點冷,伸手去接。

抬手的時候衣袖滑落,皙白富有骨感的手腕上帶著一隻腕表。

其他家長還沒等到自己孩子,就說:“這是你妹妹嗎?天天都來接她,你可真用心。”

“你大學已經畢業了吧?”

“姐妹兩長得真像,都好看。”

“姐姐有對象了嗎?阿姨有個侄子是體製內的……”

這種對話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一遍,陸沅都是笑著應對。

也不管人問了什麼,全都敷衍過去。

隻有說到兩人長得很像的時候,會被陸沅反駁說:“我們長得其實不像。”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陸沅抱久了,雲薑剛穿上的時候還能聞到隱約的沉香味。

腦子冒出這個想法時,雲薑的動作頓了頓,接著穿上去。

莞爾道:“姐姐該不會是一路抱著過來的吧,衣服上都是沉香味。”

陸沅有點疑惑:“是嗎?”

她湊過去聞聞,沒覺得有什麼沉香味,反而被那清幽冷香撲了一臉。

“沒聞到。”

“沒有嘛?”雲薑抬起胳膊聞了聞,隨機放下來,“可能是你聞習慣了,就不覺得有了。”

倒是感官跟雲薑相反,覺得自己的手臂上全是她的冷香。

說來也奇怪,雲薑沒有用熏香也沒有用香水的習慣,連沐浴露都是同一個牌子,就普普通通的花香型的,可是她就是自帶一種彆樣的冷香。

那種香味吧……說是梅香也不香,又冷又傲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去形容。

但很特彆,還挺喜歡的。

等人把衣服穿上,陸沅把懷裡抱著的書包還給她。

“走吧,回去了。”雲薑背上書包,輕車熟路地往她身邊一站,把這她小臂往前走。

在旁人的角度看來,就是雲薑黏糊人,這點路程都要牽手。

其實她是給陸沅借力,保持平衡。

上次被人擠到差點摔倒之後,就一直保持著這種習慣了。

走出一段距離後,周圍的人就沒有那麼多了。

兩人的閒聊聲就變大了些。

雲薑就提起了這次考試的事情,就算知道學校會發消息,她也樂於再說一遍。

校排名兩百名,對於從小到大排名沒掉出過前三的陸沅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她聽了之後比自己獲得第一名還高興。

“進步了好多,要什麼獎勵,我那時候答應過你的。”陸沅說。

一臉興致盎然的樣子,迫不及待給她送點什麼的樣子。

“我想

要什麼……()”

;?[(()”

這種說法未免太縱容了。

陸沅以前就是悶葫蘆,現在就是這樣縱容。

說到底她也不是一個真的疏離的人,隻是以前的家庭教育讓她養成之前的脾性。

雲薑站在車門邊,沒有著急進去,隻看了陸沅一眼。

那眼神抽離得太快,陸沅沒來得及看清她眼底複雜的情緒。

就覺得身邊一沉,雲薑坐在她身旁。

等車門關上,本就存在感很強的人吸引著陸沅的所有感官。

雲薑眉眼清朗道:“我現在過得挺好的,沒有特彆想要的,也想不太出來。”

陸沅眼底倒映著另一人的影子:“現在沒有的話,可以保留下來,等你想到了隨時可以兌現承諾。”

“好啊。”雲薑應下。

如果不是那次雨夜,陸沅還以為眼前的人不會在乎以前的事了。

但是看著眼前人開朗的樣子,她卻覺得更加心酸。

要是早點知道她的消息,早點趕過去就好了。

就不用讓她小小年紀麵對那麼多的惡意,逼到極端都沒能等到拯救者。

世事難料,誰知道那幾年時間裡都是對方最狼狽的時候。

那時候陸沅因為腿傷到處求醫,差點失去了站起來的能力。

等陸沅聽見童年鄰居的消息的時候,匆匆趕過去,隻能看見被傷害得遍體鱗傷,同樣狼狽的人。

不過剩下的時間還長,總有辦法的。

**

自從事業心極強的譚沫被轉介紹給聞瀟雲,得到的效果是喜人的。

隻是辛苦了譚沫,差點從浪漫的畫家氣成流浪的畫家。

聞瀟雲不是腦子不好用,隻是她的想法總是很天馬行空,時而自創公式,時而自編曆史。

如果她不會,她可以不做那道題,但是她做不到不做那道題,絞儘腦汁也要填滿答案。

這種倔種做法可就苦了批改的譚沫,天知道她每天麵對著中式英語作文有多痛苦。

每次給聞瀟雲上完課,譚沫都得在心裡默念幾句:錢難掙屎難吃錢難掙屎難吃錢難掙屎難吃……

其實她教過的學生比聞瀟雲差的多得多,隻是氣人功力她是首屈一指。

有時候譚沫也懷疑自己的能力,最後她想開了,安慰自己:雲薑這種學生,是可遇不可求的。

譚沫的職業道德和聘請費用不允許她對學生冷嘲熱諷,隻能用笑容偽裝自己,柔聲地鼓勵學生。

但是在聞瀟雲看來她還不如一摔書本,當場暴跳如雷。

她那溫柔到滴水聲音把聞瀟雲聽得頭皮發麻。

從小都被罵不是讀書的料,生長在封建

() 意識濃厚的家庭,她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

但就是溫溫柔柔跟她說話搞得她渾身發麻,畢竟早早去世的親媽都沒這樣溫柔對待過她。

久而久之,聞瀟雲就麻了。

說起這事的時候,聞瀟雲一直聲明絕對不是什麼奇妙字母愛好者,隻是覺得很奇怪。

雲薑卻用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的眼神看著她。

聞瀟雲:“……”

聞瀟雲誠懇道:“你信我。”

雲薑滿眼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聞瀟雲:“你要是聽不懂,老高就真的可以減肥成功,瘦成閃電。”

“……好好說話,彆拿老高開玩笑。”

最後話題就變成了聞瀟雲打死都不相信雲薑不懂自己在說什麼,說她臉比誰都白,心比誰都黃,是個不動聲色的大變態。

雲薑習慣了她脾氣,對一切奇怪的話沒有反應,冷靜地做題。

倒是前桌不小心聽見了全部,有點好奇她們到底在說什麼奇妙字母。

回頭就看見滿臉平靜的雲薑,正靜靜地看著前桌,雙眼黑漆漆的。

好像電影裡莫得感情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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