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當時就感覺自己腦袋上飛過了一群烏鴉,還“呱呱呱”的。
行吧,你是小富婆,你說啥都行。
“那…你呢?太子野即位以後就是國君了,你以後怎麼辦?”
就在李然臉黑不已之際,祭樂話鋒一轉,忽的將目光轉向了他。
兩人四目,霎時相對。
祭樂那烏黑清澈的眸子像極了天上了那一彎月亮,純粹高潔,容不下任何物質的汙垢,更不可能被任何汙濁所侵蝕,明亮閃爍間更顯出幾分可愛。
這瞬間,李然忽的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他雖跨越了數千年的時間長河,可這種熟悉的感覺卻仍舊讓他感覺清晰。
如果說第一次見到祭樂時,他還隻驚訝於這個姑娘的容顏與聲音的話,那麼此刻,當他透過這個姑娘的眸子看到自己的模樣時,他確定自己是心動了。
“我......”
“你想去鄭國玩兒嗎?我們鄭國其實也有很多好玩兒的地方......比如鄭邑的橋溪書院,旁邊的水牛峽穀......咦?你乾嘛這個表情?”
祭樂正細數著鄭國的特色,卻不料李然已經目瞪口呆。
她不知道的是,李然此刻心中那可謂是洶湧澎湃啊!
他哪裡能夠想到,這姑娘一上來就邀請自己去鄭國,這是乾嘛?要見家長嗎?可咱們才剛剛認識沒多久啊喂!
不過,他又瞬間想到了這年頭確實思想也是夠開放的。更何況她還是一個鄭國女子,鄭國女子素來便以性格奔放,美豔又富有閨趣而聞名。
“啊這......”
“好啦好啦…不過跟你開個玩笑,看把你緊張的。我知道你在曲阜還有大事要做,太子即位以後還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他收拾呢?可是他一個人怎麼能收拾得過來呢?這還不是要指望你跟姨夫嗎?其實我這次來曲阜.......”
夜沉如水,野鳥名叫的聲音又在夜空下悠揚而孤寂,遠遠傳出。
.......
翌日,李然乘著馬車,終於又一次踏上了曲阜的街道。
自他來到曲阜,接受叔孫豹的邀請以後,便再沒有離開過叔孫豹的家宅。
並不是因為他是個宅男,一方麵確是當然擔心遭了季孫意如的報複,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在集會上的一番話,在朝野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很多人都想與他“切磋”,可謂煩不勝煩。
終於能夠出來透口氣,這對李然而言更顯得彌足珍貴。
再加上有祭樂的相伴,兩人在馬車內說說笑笑,一路遊玩,暢快至極。
如此一直遊玩至傍晚時分,兩人興致勃勃而來,此刻終是儘興,世間美好之事,莫過於此。
返回的途中,馬車經過穿過下柳河上的石橋,進入一條略顯擁擠的巷子之中,這是通往叔孫豹家宅的近道。
李然正在馬車上讓祭樂將頭上的鬥笠麵紗取下來。
誰知馬車卻忽的一個急停,本就坐在李然對麵的祭樂頓時往側麵倒去,李然眼疾手快急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使勁一拉,祭樂的身體立時竄入他的懷中,一股淡淡的幽香霎時間撲鼻。
祭樂頭上的鬥笠已經掉落在地,隻有臉上的一層薄薄的麵紗遮擋。祭樂似乎也是第一次與一個男子如此親近,清秀的臉蛋上立馬浮現出一抹紅暈,不由自主閃躲著李然的目光低下了頭。
李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點愣神,但美人在懷的感覺卻讓他十分享受,特彆是祭樂身上的那一抹幽香,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給人一種十分神秘的感覺,讓他止不住想要繼續探尋下去。
而祭樂似乎也並沒有想要起身的意思,就這麼靠在李然的懷裡,雖然低著頭,可兩人卻依舊呼吸可聞。
“我.......你......”
“主公!”
就在李然準備將氣氛再度發酵之際,馬車卻猛的傳來一道孫驟的叫喊聲,接著便是一陣金戈相交的碰撞聲和四處的喊殺聲!
李然心神一震,急忙掀開車簾,隻見馬車前不知何時冒出了十來個黑衣人,個個手持青銅利器,殺氣騰騰已然和孫驟交上了手。
“季氏果真動手了!”
暗中問候完季氏上上下下不知多少代後,李然正要拉著祭樂下車,卻不料孫驟的聲音再度傳來。
“主公快快駕車!”
原本是孫驟在駕車的,可此刻他哪裡有這功夫。李然若想要安然離去,自然隻能他自己駕車。
李然聞聲,心頭一動,當即牽起韁繩,猛的一震。馬兒吃痛嘶鳴,前蹄驟然發力,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這條巷子本就極窄,不然孫驟也不會讓李然駕車直衝。如此一來,馬車橫衝而去,前麵的無論是孫驟還是這些刺客,皆要閃避躲開。
孫驟畢竟身手了得,但見他一個箭步又跳上馬車,接替了李然駕車後,一路飛奔。
而身後的兩三個刺客也不甘落後,紛紛躍了上來。手持利刃,隻聞得其劍鋒發出一陣“嗡嗡嗡”的振動聲響,直朝著李然的腦袋劈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