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並不是第一次乾監視彆人的活兒了,所以這件事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
再加上最近城中流言四起,“癘疾”盛行,城中百姓幾乎足不出戶,要監視一口水井邊上的動靜,那實在是太容易了。
他與鴞翼各自派人是在城西的幾口水井邊上足足監視了兩天兩夜,終於是讓他們逮住了一個往水井之中投毒之人。
根據他的經驗,這種人即便不是死士,那也是早已被他頭上之人掌握了生死的人,所以一經擒獲,他並未著急審問,而是即刻前來告訴李然。
待得三人回到彆院,祭樂也早已是得了消息。且喚來了不少祭氏的侍衛,叫他們把守在彆院的四周,加強了此處的戒備。
但是,當李然是徑直來到關押那人的柴房,當他推門而入,卻詫異的發現,這人竟是早已氣絕而亡!
“死了?!”
“怎麼會…”
鴞翼臉色頓時就變了,他與孫武麵麵相覷。他們抓此人回來的時候,此人分明還好好的。可怎麼隻一盞茶的功夫不到,便一點氣息也無了?
一旁的孫武也是震驚不已,急忙上前檢查,可誰知李然卻是搖頭道:
“不用了。”
“先生…”
“你們看他的脖子,一道極深的紫淤,一看便知是被人勒死的。地上的草屑又散落了一地,顯然是他臨死之前拚死掙紮所致。”
“看起來,此人倒真不像個死士,反倒是十分的惜命。”
李然周圍又打量了一番,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當即轉身出門。
“叫他們都撤了吧,若有人要暗害我們,前幾日便應該動手了。”
看著四周的侍衛,李然朝著祭樂道。
祭樂聞聲一怔,正要詢問內情,李然卻朝她微微搖頭,眼睛裡閃過一抹異樣目光。
與李然相處這麼久,祭樂對李然那自是再清楚不過了,當即就讓彆院四周的侍衛全都撤了下去。
“先生,那現在怎麼辦?”
孫武與鴞翼從柴房之中追出,臉上皆是帶著憂色。
唯一的線索就這麼輕易的被掐斷了,他們又如何還能繼續查下去?
隻見李然長歎一聲,情緒顯得十分低落,沉默半晌才轉身看向兩人。
“你們…”
就在他話音剛剛出口之際,他的身體竟是驟然往後仰倒去。
便好似一堵牆,竟是毫無預兆的坍塌了一般,那速度簡直令人無法反應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孫武好似勁風呼嘯,一閃而過,瞬間衝到了李然的身側,一把將他托住。
“先生!”
孫武大喊一聲,可是李然卻好似徹底昏死一般,全然沒了知覺。
剛遣散了侍衛,並剛從院落外進來的祭樂瞧得這一幕,頓時也嚇得是花容失色,猛的衝了過來撲在了李然的身上。
“怎麼回事?夫君!夫君你怎麼了?!”
然而任憑她如何呼喚,李然卻是毫無反應。
祭樂的眼淚一時低落,想要哭出聲來,可此時卻又不敢放聲,生怕自己一出聲便會控製不住,於是隻得咬牙憋著。
這時,孫武出聲安慰道:
“夫人稍安勿躁,先生多半是太累了,隻休息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