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不思進取啊。”
“今日你能獻策,我已很是高興!嗬嗬,也無論是適當與否,這都值得鼓勵。”
“來吧,說說你的謀劃。”
隻見李然竟是親自給他沏了一杯茶,而一旁的祭樂也是豎起了耳朵,很是認真的看著他。
鴞翼倒也不再客氣,隻端起茶盞小飲了一口,這才道:
“稟主公,實不相瞞,鴞翼這段時間替夫人打理產業時,跟咱們祭氏內部的子弟也大多都混了個臉熟。同時,也有很多族老都識得屬下,而且也大都願意賣屬下一個麵子,這要說起來也算是沾了主公的光。”
“誒,這可是你自己的本事。”
“你能跟他們混熟到這地步,我又不在鄭國,他們還能賣你麵子,這當然是你的本事了。”
“來,接著說。”
李然笑了一陣,滿是欣慰。
“諾,話說鴞翼在上下打理的這段時日內,周圍也漸漸的是聚了一些人。而鴞翼在這些人當中,也結識一名義弟,此人氏徐吾,名犯。是以前”
“屬下的這個義弟,他又有一個妹妹,據說長得是傾國傾城,可彆提有多好看了。”
話說到這裡,鴞翼急忙看了一眼旁邊的祭樂。
“當然,跟夫人肯定是沒法比的。夫人就好比是皓月當空,他妹妹頂多隻能算個星辰拱月。”
在察言觀色這方麵,鴞翼既能夠成為李然貼身仆人,也足以證明他的能力。
祭樂一聽這話,當即“噗嗤”笑出了聲。
李然也是覺得莞爾,但隨即又繼續問道:
“然後呢?”
鴞翼這才繼續道:
“屬下聽說,遊氏的公孫楚如今已給我那義弟是下了聘禮,準備不日便要將其娶回府上當妾。按理說以我義弟的門第,若是能攀上這麼一門婚事,那也算得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了。”
“可誰知,徐吾犯的這個妹妹,倒是頗為心高氣傲,卻是死活不從啊,竟不願許給遊楚為妾。其兄與她也是幾番勸說,卻仍是油鹽不進,寧死不從。義弟為此也是傷透了腦筋。”
公孫楚,鄭穆公之孫,遊氏,名楚,字子南。
這個遊楚與子產的死黨遊吉,其實是同出一門的,皆是出自遊氏。與駟黑的情況也是差不多,遊楚雖是身為公孫一輩的大夫,卻也不是正卿,而是鄭國的一名下大夫。
而且,與駟黑很相似的地方在於,他也早有將遊氏宗主取而代之的心思。所以,為了能夠把自己的侄子遊吉給趕下宗主之位,他也是與豐段交好,同樣也是豐段的鐵杆盟友。
所以要說起來,駟黑與遊楚的人生軌跡,可謂是大致不差。都是七穆的小宗,也都想將自己侄子的宗主之位給取而代之。
“嗯,遊楚遊子南……此人我也是聽說過的。”
“隻是,此事與子產大夫這邊又有什麼關係呢?”
李然不由是麵露思索之色。
此時,隻聽鴞翼是繼續回道:
“屬下早就聽聞那遊楚對遊氏的宗主之位是垂涎已久,隻不過礙於子產大夫的關係,所以不敢明著動手罷了。不過暗地裡,遊楚私下打點族內各家之事,也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
“現在子產大夫一病不起,於是遊楚便立時是在那摩拳擦掌,大有要搶奪宗主之位的意思。”
李然聽得此言,不禁是眉頭緊鎖,他又如何不知此事背後的關鍵所在?
如今的遊氏宗主——遊吉,乃是子產最鐵杆的盟友之一。如果這節骨眼上,遊吉的位置都保不住了,那無疑對子產這邊來說,等同於是被釜底抽薪了一般。
屆時朝堂之上,隻剩了子產光杆司令一個,又還能有些什麼作為呢?
正當李然為此一籌莫展之時,隻聽鴞翼又是頗為自信滿滿的開口言道:
“屬下現有一計,或可一石二鳥!”
言罷,鴞翼嘴角微揚,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一抹神秘笑容。
“哦?”
“如何妙計?快快說來我聽!”
李然聽得鴞翼如此說,當然知道鴞翼與他說了這麼多,那絕不會是無的放矢的。
畢竟鴞翼也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了,又豈能不知此事之輕重?
於是,他對鴞翼的謀劃也是愈發的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