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離間計(1 / 2)

隨著遊楚與駟黑火拚事件落下帷幕,最終,遊楚被逐,駟黑負傷,一切都好似已然是塵埃落定了。

這卻讓鴞翼是有些始料不及的。

他原本以為,此次事件,無論如何也應該會讓駟黑是遭到重罰的。

畢竟,這一計從頭到尾都是盤算著如何拿他開刀的。

可誰知道,最終子產卻隻處置了遊楚,但並未動得駟黑分毫!

如今把這條大魚給故意漏了,鴞翼哪裡能想得明白?

“主公,這事兒不對啊!為何子產大夫隻處置了遊楚,卻是對子皙大夫的過失是不聞不問?那咱們的這一番謀劃……豈不是白瞎了?”

鴞翼很是不明白,他覺得子產如此偏袒駟黑,顯然是一種莫名的妥協綏靖。

殊不知,子產雖看似偏袒駟黑,但這其實是對駟黑最好的懲罰。

李然自是一眼就洞悉了其中的原委,當即笑著道:

“嗬嗬,鴞翼啊。這看問題呢,可不能隻看表麵,不妨是再往深處想想?”

“你看,此次駟黑與遊楚火拚,兩個公孫一輩的卿大夫,竟是為了一個女人當街鬥毆,這是何等惡劣的影響?明麵上,子產大夫雖隻是處置了遊楚,可實際上,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駟黑的形象便已經是徹底崩塌了!”

“駟黑身為公孫一輩的長者,一個長者,如此不要臉麵的當街去搶女人?公孫一輩卿大夫的臉麵可都被他給丟儘了,所以,以後公孫一輩的大夫們,誰還會與他交好呢?”

“所以,子產大夫雖沒有處置他,也沒有怪罪他,但其實上,這等於是令其自絕於朝堂之上!”

是啊,這就好比是最上乘的摔跤術。若要讓對手摔得劇痛,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讓他從高處自己摔下去,不必去再花一絲的力氣。

“但是,這卻也隻是其一。”

子產之所以沒有怪罪於駟黑,顯然也不止這一個原因。

於是,鴞翼又不由是繼續問道:

“哦?還有?”

隻見李然依舊是笑著點頭道:

“那是自然的,這駟黑原本是與豐段大夫沆瀣一氣的。而豐段此人,又疑心甚重。”

“此番子產大夫並未怪罪於駟黑,鴞翼你可以想象一下,這叫豐段大夫又會是作何感想?”

“他難道就不會起疑心?這駟黑或許是已經暗中投靠了子產大夫這邊?所以,無論此事到底真相如何,這懷疑的種子,終歸是在豐段的心中種下了。”

“依照豐段豐伯石的秉性,日後定會疏遠駟黑的。久而久之,駟黑也會對豐段產生彆樣的想法來。”

“哎,鴞翼你的計策這一番謀略雖是巧妙,卻終究還是有思慮不周之處啊,日後可還需得多學多看。”

話雖是如此說,但政治家們玩弄權謀的那些個套路,又哪裡是鴞翼一個仆人能夠學得來的呢?

可彆看這隻是一個頗為簡單的處置方法,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可是頗有講究的!

子產既然是執政多年的老江湖了,他又豈能不知,這對付政敵的最好方法,其實就是後世最為常用的兵家法則:瓦解,分割,殲滅?

所以,在殲滅對手之前,最好的辦法並非是直接強殺對方,而是要將他們先給分割開來,而分割開來的最好方法,就是先瓦解他們的內在聯係。

這也就是所謂的“離間”!

而這一招離間之計,雖是不太光鮮,可在當下這個節骨眼上,卻是最為管用的!

鴞翼聽到這裡,已然是對子產的思慮深度佩服得是五體投地,也深感政治權謀之陰暗,更隻覺得自己在子產,亦或是自己的主人麵前,簡直就如同是個三歲孩童罷了。

但見鴞翼是突然沒了聲響,李然知道他聽得也是一知半解的。便又立即是笑著緩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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