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的憂心忡忡與悶悶不樂,祭樂隻用了一句極為言簡意賅的話將之直接是解釋了出來。
這也使得李然不得不承認,他對於楚國其實始終是有些放心不下的了。
一行人如此慢慢悠悠的前行五日,便抵達了一處繞不開去的關隘,名喚比陽關。
隻因連年戰火,所以楚王在楚國腹地內部的關隘各處,雖也是布置了守兵,但因其楚國精銳早已都被他調去了乾溪。因此,各處關隘的守軍數目並不算太多。
李然帶領眾人來到關前。
“站住!來者何人!”
還沒等李然開口,關隘大門處的守卒便先一步揮動著戈戟製止了李然的車輿。
李然下車後自報家門,那關隘守軍聽得眼前之人竟是李然,當即麵麵相覷,並是肅然起敬,急忙拜見。
“諸位幸苦,李某這行程匆忙,隻略備了些許薄禮,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因為沒有通關文牒,李然也唯有是使用這樣的方法。
但他沒想到,這些個楚國守軍倒也不吃這套,竟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李然的好意。
隨後,一名守將聞訊,便緩緩的從關隘內走了出來,來到李然麵前躬身一拜:
“先生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實乃有幸!”
“不過,先生此刻不在乾溪,這卻是要去往何處啊?”
前線正在整軍備戰,身為客卿的李然此時卻突然來到了這裡,又如何不讓這些楚軍感到疑惑?
李然聞聲,當即言道:
“然非楚人,入楚已近三年,近日思鄉心切,故途徑此關,以期暫返,還請將軍能行個方便。”
他當然不能說他自己是因為和楚王有了矛盾,這才想要就此離去的。
隻不過即便他如此言說,那守將卻仍是一副不以為然之色。
隻聽他道:
“先生既貴為寡君上客,深受寡君器用,按理說小人不敢阻攔。”
“隻不過,畢竟先生身份尊貴,末將卻又未曾收到任何詔令,又如何敢放先生?”
“還請先生稍待,若末將得了大王詔令,屆時再放先生過關如何?”
此言一出,四下守軍皆是不動聲色的往前移了一步。
很顯然,他們並未打算就此放李然過關。
“何必如此麻煩?若非楚王放行,李某又豈敢獨自來此?如此淺顯的道理,將軍難道都不明白嗎??”
“況且李某既有功於楚國,今日不過是要隻身返鄉歸去,諸位卻在此阻攔,豈不等於是恩將仇報?”
李然見他們這架式,心裡也明白,不放點狠話顯然是不成的。
而當他這一番話落下,除了守將外,其他守兵也皆是麵麵相覷起來。
他們當然不知道楚王與李然之間到底是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關於李然所說的一切,他們自然也無從驗證。
但是,若真是為難了楚王的貴客,這麼一頂大帽子,他們又哪能兜得住?
“先生不必在此危言聳聽,末將亦隻是奉命行事。若無通關詔令,便是不能放先生離去。若有處事不周,得罪了先生,還請先生多多見諒。”
身為守關主將,在這時候就彰顯出了他身為楚人的彪悍。
甭管你李然到底對楚國有什麼功勞,也甭管你是誰,反正我沒收到指令,就是不放行!
聽到這話的李然,那氣當時就不打一處來。
老子幸幸苦苦為你楚國獻策獻力,到頭來就落這麼個下場?
白眼狼也沒你們這麼忘恩負義吧?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