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朝見狀,便當即回道:
“鄩將軍且稍安勿躁,如今守城艱難,此等大事,還是交由孫將軍吧!”
鄩羅雙目一瞪,眼角欲裂。
“殿下!之前司徒醜領兵前來,殿下不讓羅出戰,如今大敵當前,兵臨城下,何故還不讓羅出兵?難道殿下這是不信任末將嗎?”
王子朝輕緩搖頭。
“鄩將軍,非本宮不信,隻是稍後還有更為緊要的事情交由你去辦,所以請將軍稍安勿躁。”
然而,鄩羅身為羌人,畢竟隻是個直腸子,即便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也是忍不住說道:
“殿下隻用李然的人,卻不用我等舊部,是何道理?!這不公平!鄩羅不服!”
王子朝聞言大驚,不由怒道:
“羅!方才本宮已經言明,有擾亂軍心者,當軍法處置!你如此這般言語,豈非正是在做這等事來?來人呐,將鄩羅拉下去重責二十笞刑!”
當即便有兩個士兵上的殿來,此時鄩羅更是急聲硬道:
“殿下要責罰鄩羅,鄩羅甘領!但這等不平之事,鄩羅今日定要說個清楚明白,否則我等追隨殿下這麼久,難道還比不上區區他一個李子明嗎?”
李然此刻頗為尷尬,心中不由暗歎一聲。
而一旁的陰不佞,也是急忙說和道:
“殿下,這通責罰還是暫且記下吧。鄩羅他不知輕重,出言不遜,冒犯了殿下,理應責罰。但眼下正是戰時用人之際,這般責打,恐於軍心無益!”
王子朝默然了一陣,又朝李然是偷偷看了一眼,見李然無言,便是立刻又斷然道:
“爾等若是諫言,即便是出言頂撞,本宮也絕不會計較。但他這一番言語,分明是意欲挑撥離間,其罪難恕!”
李然深解王子朝之意,於是此刻也是出言勸道:
“鄩將軍直言直語,雖不合時宜,但也並非不無道理。眾將士想要為殿下立下功勳,雖是操切了些,但身為人臣,能夠替君分憂,也實則無可厚非。”
“是以,還請殿下能給鄩將軍以戴罪立功的機會!若是這般軍法從事,一旦傷其筋骨,倒是親者痛仇者快了!”
王子朝聞言,又冷哼一聲道:
“羅,還不快向子明先生賠罪!若非他替你求情,這頓鞭撻無論如何也要落在你的身上!”
鄩羅也是猶豫了許久,這才象征性的朝李然拱了一下手。
“謝了!”
敷衍之意也是再明顯不過,王子朝還想指責,李然卻坦然道:
“鄩將軍實乃無心之言,不足放在心上,殿下,他既然已經知道錯了,那麼此事便就此作罷吧!”
王子朝麵對如此情形,也就不再在這件事上勞心。
議事之後,眾人紛紛退下,各司其職,以備戰敵軍。而王子朝則是特意留下了李然。
“子明先生,鄩羅此人雖然不善動腦,但是頗為勇猛。先生卻為何幾次三番都棄他不用?”
“回稟殿下,鄩將軍驍勇,而且大仇當身,上陣殺敵,確是會奮勇爭先,決命爭首!”
“那……何故先生不用此人?”
王子朝對此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