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樂聞言,則是又問道:
“夫君,既如此,那究竟該如何解決季孫意如?又如何能夠讓阿稠脫得如今的困境?”
李然思索一陣,歎息道:
“此事當得從長計議,各方各麵都得考慮周全才是,不能再冒然行事,否則恐會重蹈覆轍啊!”闌
魯侯稠聽得李然如是說著,不由又是一陣捶胸頓足,在那甚是愧疚的言道:
“皆是阿稠的錯!都是阿稠犯了渾!季氏欺人太甚,而且那季亥……哎,阿稠為何當初就沒想到,他便是季孫意如有意安插在阿稠身邊的!如此淺顯的苦肉計,阿稠竟也辨識不出!而且,當初子家大夫亦曾苦心規勸於阿稠,但奈何阿稠真是失了魂了,竟還是輕信了季亥之言!”
“還有那些個鬥雞桉,抓人桉,分明也是季孫意如挖下的大坑,就專等著阿稠往下跳的!”
待魯侯稠一陣捶胸頓足過後,李然卻是拍了拍魯侯稠的肩。
是的,就如當初在祭氏彆院那樣,李然又再一次是提振起精神與魯侯稠言道:
“君上莫慌,眼下或還有解救之法!待李然屆時再細細盤算一番,其中定有關竅可以為我所用,君上就且在此安心等待便是。”
李然的這一番話,亦是讓魯侯稠的精神也不由為之一振。闌
他自是知道李然的本領,李然從不會輕易許人,但隻要是他想做成的事情,那就鮮有是做不成的。
“阿姐,你們遠道而來,阿稠這邊也無法招待周全。如今還請阿姐和先生暫留在此,阿稠也好略儘一些地主之誼。此地雖是偏鄙,但好在也尚有一些野食可享,待明日我們三人便一起用個膳如何?”
李然卻是搖了搖頭:
“李然還得先回去和長卿商量一下,眼下情勢危機,樂兒是想先留在此地照看阿稠,還是且先與我一同回去?”
祭樂稍作了一番思量,覺得留在這裡也是徒勞,可能反而會成為魯侯的累贅。
於是,祭樂便是起身道:
“我跟你一起先回去吧,反正來日方長,待商量出個結果來,阿姐也好再來與阿稠言說。阿稠,千萬保重,既是過去了,便也就過去了,莫要再作胡思亂想……”闌
魯侯稠正要開口說話,卻突然又襲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而且竟是咳得愈發厲害。
祭樂見狀,急忙上前輕敲魯侯稠的後背。
魯侯稠咳嗽了許久,這才算是停了下來。而當用來捂嘴的巾帛從嘴邊拿開,竟然突然呈現出一灘嫣紅色來。祭樂看見後不由是大吃一驚:
“阿稠,你……”
魯侯稠擺了擺手。
“阿姐不要擔心,我沒事,隻需休息片刻即可。”
李然亦是上前查看,見得巾帛上的深紅血漬,僅憑著自己的經驗,都覺得魯侯稠這身體的情況隻怕是不容樂觀。闌
“君上可有看過醫者?醫者如何說?”
魯侯稠歎道:
“確實是無甚緊要,醫者也是這麼說的。”
“跟隨我們一起前來的,有一位秦醫,其醫術堪稱天下翹楚。屆時便讓他來給君上診治看看吧。無論如何,君上務必是要將身子調養好。如此日後才能再有所作為啊!”
魯侯稠聞言,不由是沉默了一陣。
“看看倒也無妨,咳咳……隻是,我還是覺得自己並無大礙。隻因今日見到了阿姐和先生,阿稠實是高興極了,故而一時有些氣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