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樂緩緩的點了點頭,卻沒了半分力氣再多言一句。
陡然間,又是一陣咳嗽,李然輕順她的後背,好一陣子,才使她安靜下來。
這時,孫武在門外小聲道:
“先生……”
李然感覺可能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但是在祭樂麵前,又不想讓她再受到任何情緒波動,隻得是澹然道:
“長卿,有何急事可先行裁奪,等會我再來尋你。”
其實,這時候的孫武早就可以獨當一麵。也早就並非什麼事都跟李然回稟。隻不過,這次他在外麵是沉默了許久,然後才慢慢的退了下去。
祭樂開口道:
“夫君,要不你還是去看看吧。看長卿他這般焦急,萬一是有要事耽擱了,也是不好。”
李然與她淺淺一笑,並是隻搖了搖頭道:
“不打緊,長卿他定能辦妥的。”
祭樂並非如此認為,但她也確是無有力氣再言,她慢慢是閉上了眼睛:
“夫君,樂兒好累……想歇一會兒。”
李然掖了掖被褥,在祭樂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睡吧!”
祭樂閉了眼睛,卻依舊感覺得到李然其實並未離去,而是坐在床榻邊。祭樂此刻內心難受,但她也隻能是在強撐著不適,她也不想讓李然過分擔心。
李然看著她消瘦的麵龐,也是愈發難受,想要嗚咽兩聲卻又不敢。他知道,自己若是表現出一絲的傷心,隻會讓祭樂更加的憂慮。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祭樂終於發出沉穩平靜的呼吸聲,很顯然已是睡著了。李然又待了一會兒,這才起身走了出去,並讓下人時刻關注祭樂的情況。
李然走出內院,卻看到孫武正在走廊上來回踱步,麵露焦急之色,突然看到李然,當即就奔了過來。
“先生,魯侯病危,恐怕……恐怕快要不行了!”
李然一聽,頓時心急如焚,和孫武一起是到魯侯稠那邊。剛到大門口,隻見服侍魯侯的幾個下人是匆忙中進進出出,再往裡走,到了魯侯稠的寢宮,看到醫和正搖著頭走了出來。
李然匆忙上前拉住醫和的手腕:
“先生,君上如何了?”
醫和暗然搖頭。
“魯侯已現雀啄之脈,隻怕是……”
李然雖是對醫術有所了解,也大體懂得醫和的意思,但他依舊是不敢相信,隻待醫和是繼續解釋道:
“此乃七絕脈,脈象連連急數,三五不調,止而複作,如雀啄食之狀。主脈氣已絕,無力回天了……”
李然聞言,猶如晴天霹靂,不由是往後退得幾步,腦中一陣空白,踉踉蹌蹌的奪門而入,隻見公衍和公為二位公子伴其左右,魯侯稠麵色焦黃,氣若遊絲,緊緊握著兩個兒子的手,正在囑托著什麼。
公衍和公為附耳傾聽,點了點頭,魯侯稠這才鬆開了手,一眼看到李然,伸出一隻手,李然快步上前,兩眼泛光,並是拉住他的手,低聲道:
“君上……”
魯侯稠有氣無力的說道:
“先生,寡人……知道你這段時間為了寡人之事,搜索枯腸,竭儘心力……”
“君上……這一切都是李然理應做的,君上不必如此說。還請君上保重,那季孫意如已被我等挫敗,君上歸國已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