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虎遲疑不定,觀從見狀,又漫不經心的是退一步道:
“嗬嗬,若陽兄執意要走,從倒也可以提供一些便利,但陽兄難道當真願意就此放棄嗎?”
陽虎又猶豫了許久,這才開口道:
“不知……虎若去見了家主,又該當如何去說?”
觀從微微一笑,信心滿滿:
“這又何難?陽兄可對那季孫意如說,前方聚有叛黨為亂,讓他趕緊回程,並以此取得其信任,待在回來的路上,再想辦法伺機……”
陽虎聞言,眼神一個閃動:
“此舉……未免太險?”
“嗬嗬,那就要看陽兄是否有這個膽量了!是退是進,還望陽兄三思而定。”
觀從說完,一個拱手作揖,以示言儘於此。
陽虎聽罷,又再次是陷入沉默,過得許久,這才一咬牙:
“好!陽某這便去見家主!生死有命,成敗在天!”
陽虎說罷,便要往門外走去,而觀從卻是又叫住了他:
“陽兄可想好了?”
陽虎聞言停住,又背身是挺了一下胸膛言道:
“我陽虎侍奉季氏多年,若是連這些都辦不到,那也不必再苟活於世了!”
觀從見陽虎如此篤定,也就此是放下心來,並拱手道:
“那……觀從便在曲阜靜待陽兄佳音了。”
陽虎徑直出得屋門,又對自己的兩個心腹是低語了幾句。而那兩名心腹當即領命而去,一個是到了書房,而另一個則是快馬加鞭出了曲阜。
陽虎則是親自招待了那名送信之人,令其暫居於季府。不多時,那個進入書房的心腹則是暗中塞給了陽虎一封書簡。
陽虎當即隨身隻是攜帶季孫意如所攜帶的佩劍,與那送信之人一並啟程,去見季孫意如。
並且他還帶上了季府的私兵,而且這些私兵,也大都是季孫意如的親隨。
陽虎一路走馬飛奔,來到季氏所在的東野。而當他孤身一人跪在季孫意如麵前的時候,季孫意如很明顯是長長的舒了口氣,並將其扶起。
“主公,虎本亦是準備要帶人前來救駕!虎不久前剛得到消息,說東野有叛黨聚集,是以還請主公速速回返,萬勿遲疑!”
“待虎護送主公回到曲阜,屆時虎再領兵前來追繳這些叛黨!”
季孫意如對於陽虎本是生有疑心的,但也隻因是聽信了豎牛的言辭。
而當他得知陽虎果然是帶兵前來,而且所帶來的私兵,也都是他季孫意如安置在曲阜的親兵。陽虎又僅是孤身一人來見,他也就此是放下心來。
隻聽季孫意如是慢聲問道:
“虎是如何得知東野附近伏有叛黨的?”
“回稟家主,此乃費邑的公山不狃探得此消息,但他不知家主已然啟程前來東野,故而是派人送信到了季府,待虎見得此信,主公的信使也是剛好來到。故而虎不敢怠慢,便是立刻趕來護衛主公。”
陽虎一邊說著,一邊是拿出了那份書簡,遞給了季孫意如。
季孫意如拿在手中,隻粗略的看了一看,發現也確是公山不狃的筆跡,便是不由點了點頭。
“虎有心了!且在此歇息,明日我們便回到曲阜!”
“諾!”
陽虎站起,手持劍柄,步出門口,卻並未就此離去,而是守護在其外,儼然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陽虎此前給季孫意如的印象,一直就是不拘小節,也從不拐彎抹角,有話說儘也不喋喋的做派。就這一點而言,可謂是深得季孫意如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