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君子和而不同(2 / 2)

“那……先生放心,我這就潛去齊營將此人誅殺,替先生報仇!”

李然聞言,急忙是攔住了宮兒月。

“他現在在齊國那邊,受到田乞庇護,豈是那麼容易的?月可彆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宮兒月說道:

“這個人這麼壞,無論如何都要讓他付出代價才行!”

李然看著宮兒月,就好像是在看著祭樂,他甚是堅毅的點了點頭,並且言道:

“這是自然的!但是……還不是現在!”

宮兒月看著李然如此認真而淩厲的眼神,也不免是為之一怔。

她甚至是不敢再與之對視,隻得是退後一步,拱手作揖道:

“諾!”

其實,宮兒月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她竟會對這件事如此的上心。

尤其是在聽了李然說的那些話之後,竟會如此的恨起此人來。

不過,她倒也沒有多想,隻認為可能是因為自己太過於關心李然所致。

其實,李然也早就知道豎牛已去了齊國,投在了田乞的幕下。

而這次盟會的背後,也看得出來,這其中定是少不得有他在那替田乞是出謀劃策。

而且,按照李然對於豎牛的了解,他非常清楚,豎牛是屬於那種不達目的便絕不罷休的性格。

所以,這一場夾穀之會,隻怕還會有些變故。

“月,明日一早我們便要離開此地,沿途恐怕也還會有一定的危險,你和褚蕩兩人,務必要多加注意才是!”

宮兒月篤定道:

“先生寬心,有我和褚蕩在,一定會護佑先生安全。”

李然本想告之應該以魯侯的安全為重。

但是轉念一想,這話說出去,想必宮兒月和褚蕩也不會聽。

畢竟,對於他們而言,李然才是他們的全部。所以,李然話到嘴邊,卻又隻能作罷。

……

田乞見到齊侯杵臼,直言為表誠意,可在今日盟誓結束之後,再另設一場享禮以款待魯侯。

齊侯杵臼聞言,卻是說道:

“設享禮?大可不必吧?現在既然盟誓已畢,再設享禮……似乎也無此先例啊?”

田乞則是回道:

“君上,此番會盟,魯國可謂是占儘禮數的便宜。若就此讓他們回去,恐為天下人恥笑。不如再另設享禮,以示齊侯的寬厚之心。”

齊侯杵臼聽了田乞的話,不由是點了點頭:

“嗯,田卿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來人,讓梁丘據過來!”

梁丘據,齊國大夫,乃是齊侯杵臼的另一名寵臣。

梁丘據其人,最是能夠迎奉上意。

直接用晏嬰的話來評說此人,就是:“君所謂可,據亦曰可;君所謂否,據亦曰否。”

所以,在晏嬰看來,此人行事除了會迎奉上意之外,行為做事也可謂是毫無底線。

自然的,晏嬰對此人也是一直持否定的態度。認為此人不過就是一個勢利小人罷了。

隻可惜,就像田乞一樣,隨著晏嬰一死,齊侯對梁丘據也反而是愈發的寵幸起來。

畢竟,身而為人,誰又能拒絕旁人的投其所好呢?

梁丘據聞訊便是匆忙趕到,齊侯杵臼便是與他開口道:

“據啊,你替寡人去往魯營跑一趟,就說寡人明日將設享禮款待,以聊表這幾日來的歉意。”

梁丘據跪伏在地,聞言又抬頭看了看齊侯杵臼身邊跪坐著的田乞。似是有些遲疑。

畢竟按照禮製,盟誓既成,便沒有再設享禮的道理。

但是,這梁丘據作為齊侯的寵臣,當然也是一心一意的隻想著如何刻意迎合,又哪裡搞提什麼反對意見?

於是,他便又立刻是極為爽利的答應了下來:

“諾!臣這便去魯營商議此事!”

梁丘據走後,齊侯杵臼又道:

“田卿,歸還魯國的土地一事又該當如何處置?那些地方可都是你們田氏的了,你作如何敢想啊?”

田乞內心深處早就已經下了決斷,此刻說道:

“君上,此事可等歸國之後,待君上和諸位大臣們一同商議過後,再議不遲。”

齊侯杵臼歪了一下腦袋。

“哦?這又是何故?”

其實,田乞此刻顯然是不能說還的,但也不便直說不還。

所以,他準備將此事推給朝堂上的公卿大臣們。反正田乞自認為已是掌控了朝堂,所以他大可把話說的好聽一些。

隻見他是直接起身跪伏在地,並是極為懇切的回道:

“田氏的田畝,雖然名為田氏所有,但實則皆為齊侯所賜。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齊境之四海,俱為齊侯所有,乞又哪敢是因私而廢公呢?”

“還請君上與諸位公卿大夫們共同商議,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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