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長歎一口氣。
“少伯,李某想靜一靜!”
李然說完,便回到書房,心中也猶如是水火交戰一般,備受煎熬。
麵對宮兒月,又不由想起祭樂,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樂兒……為夫究竟該如何抉擇呢?”
李然也沒有想到,在祭樂去世了這些年後,自己竟然又陷入情感漩渦之中。而這個漩渦,又多多少少也是因祭樂而起,這就好像是上天跟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一樣。
而範蠡的那些話,顯然也是窩在心中太久,是不吐不快。另外,也因為他和麗光接觸得多,也知道麗光的小心思,所以才會選擇這般和李然說話。
如今的李然,在這一問題上可謂是進退兩難,他想努力驅散這種迷茫的感覺,卻又哪裡辦得到呢?……
……
卻說那季孫斯在離開杏林之後,他並沒有返回季府,而是改道叔孫氏府邸的方向。
在叔孫氏府邸的門前,他又命子路止住。
子路問道:
“家主這是要拜訪叔孫氏嗎?”
季孫斯踟躕了一下,還是說道:
“嗯,仲由可代我去通報一聲!”
於是,子路當即下了馬車,敲開叔孫府的大門,對其門人說明了來意。
那門人聽聞是季氏宗主前來,又哪敢怠慢,急忙便是開門迎接。先將季孫斯是迎入大廳,然後這才前去通報叔孫州仇知曉。
而叔孫州仇在得知是季孫斯到來,也是趕緊整頓好了衣冠,來到大廳與之相見。
“季孫大夫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還請大人莫怪!”
季孫斯則是還禮道:
“叔孫大夫客氣了,不必如此多禮!”
叔孫州仇將季孫斯引入廳堂,二人是對麵坐定。
叔孫州仇先行開口問道:
“不知季孫大人今日突然大駕光臨,是所為何事?”
季孫斯見叔孫州仇直接問及,便也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回道:
“先前,你們叔孫氏的郈邑之內是出得一個侯犯,攪得魯國是雞犬不寧。此事雖為叔孫氏家事,但亦為禍魯國甚深,大夫應當知曉吧?”
叔孫州仇尚且不明季孫斯說這些話的目的,聞得此言,稍稍一怔,不由說道:
“說起此事,州仇卻還沒有向季孫大夫表示感謝呢,當時也虧得季氏鼎力相助,否則這郈邑恐怕到現在還攻不下來呢!”
季孫斯見叔孫州仇說得如此客氣,也是不由一笑:
“嗬嗬,叔孫大夫這華說得可就見外了。我魯國三桓同氣連枝,當初一起發兵,可都是為了魯國的安危。隻不過,之後依舊是久攻不下,實是……實是令人咋舌啊!”
叔孫州仇雖不想承認這一點,但這畢竟也是事實。
其實,還不光是三桓,當時其實還要再算上齊國的兩萬兵馬,但即便是如此,他們也依舊未能攻克郈邑。
若非後來李然找來了駟赤,駟赤臨危受命巧施連環計,說不定如今的郈邑還在那是如鯁在喉呢!
雖說,這其中有三桓與齊人各懷鬼胎,人心不齊的緣故,但郈邑城池之固若金湯,卻更是其中的主因。
這時,季孫斯則是繼續言道:
“由此可見,國有大城,其危害甚大啊!”
叔孫州仇聞言,則是側目道:
“季孫大夫……今日前來到底是想說什麼?恕在下愚鈍,還請大人明言。”
季孫斯聽他如此問,便也就不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說道:
“如今世人都在討論,究竟要不要墮去我三桓主邑的城牆。斯思前想後,覺得此舉固然有削弱我們各家自身之弊,但是相較於日後的禍患,斯竊以為,還是極有必要的!”
季孫斯在經過李然的一番點撥後,已經下定決心要墮去三都。
這其中既有李然的開誠布公,肺腑之言,而更多的也是為了季氏的未來著想。
叔孫州仇聞言,不由是側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