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孫何忌誠惶誠恐道:
“尊師能如此說,實是讓弟子心安!”
從孔丘受陽虎的邀請,回到曲阜,再到在杏林開社講學,直到如今擔任大司徒。
孔丘其實因為魯昭公的緣故,一直對孟孫何忌是不冷不淡的。這也曾是讓孟孫何忌多少也有些煩惱不堪。
而如今,孔丘能夠主動前來與他示好,就此冰釋前嫌,也確是讓孟孫何忌感到高興。
“哎……當真是歲月不饒人呐!彼時初見何忌,何忌還不過是個四尺小童。這一轉眼,何忌卻也已是長大成人,成了這一家之主了。”
“昔日,令尊讓你拜我為師,彼時你也尚且年幼,不諳世事。而我自追隨先君出奔之後,也少有與何忌碰麵,是以你我之間雖有師徒之名,而為師卻也並未儘到一個師父的責任呐!”
“何忌如今,卻依舊是以師父之名待為師,為師也已是深感欣慰了!”
孟孫何忌說道:
“何忌既尊先父之遺命,又豈有不認尊師之理?聽聞族弟目前正跟隨尊師授業,其實他所做的,也是何忌心中所想,隻可惜……”
孔丘擺了擺手。
“你身為一家之主,事務繁雜,裡裡外外都需得你來操持,你又哪得閒暇與為師學習?正所謂‘學而悠則仕,仕而悠則學’,隻待日後我魯國能夠得以大定之時,何忌屆時再隨為師一同學習,你我二人再續師徒之誼也無不可啊!”
孟孫何忌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在那是用袖口拭著眼淚:
“能得到尊師的體諒,何忌亦是無怨矣……”
把開場的情感話言罷,孔丘隨後卻是一個正色問道:
“不過,卻不知前不久公斂陽是否與何忌你這邊有過聯絡?”
孟孫何忌聞言,明顯是為之一怔,並隨後回道:
“確是有過一封來信,其意思是會遵照國君製定下的計劃行事!”
孔丘聞言,卻是歎息道:
“但是……據為師所知,他回去之後,卻是在那調兵遣將,並無絲毫墮城之意啊?而且,他還派人前往齊國,恐怕其心思並非如他所言這般呀!”
孟孫何忌不由也是呆了一下。
“難道……難道他也有了不臣之心?意欲據成邑裡通齊國?”
孔丘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估計是了!”
孟孫何忌若有所思。
“那按照尊師之意,該當如何?”
孔丘捋了一下胡須。
“為師準備稟明君上,派兵給公斂陽施加些許的壓力。否則若等到公斂陽做足了準備,甚至是與齊國談妥了,那可就悔之晚矣!”
孟孫何忌不免又是遲疑了一下:
“敢問尊師,這些消息可都準確無誤?”
孔丘則是毫不猶豫的回道:
“嗯……那是自然,否則為師又怎會先來尋你商議呢?”
孟孫何忌不免是一陣苦笑:
“既如此,那弟子願意和尊師一起,一同去麵見君上,說明此事!”
孔丘聞言,不由是點了點頭。
二話不說,他便當即便是帶著孟孫何忌,又喚上了季孫斯和叔孫州仇一起,一同是入宮麵見魯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