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季孫斯卻突然把舊事重提,顯然是讓孟孫何忌心頭也是一驚。
雖然季孫斯並沒有把話明說,但是這話中的意思,卻是已經再明顯不過的。
叔孫州仇和季孫斯都是迫不及待等著孟氏的成邑墮去,畢竟自己的主邑都沒了城牆,隻有你們孟氏的有,這像話嗎?
孟孫何忌望向孔丘,孔丘也是心知肚明,便是替其打圓場道:
“我們這次派兵,本就是為了督促公斂陽。如果公斂陽照做了,那麼自然是最好不過。如果何忌能去封信劄,與他好言相勸,倒也是並無不可啊。”
孟孫何忌點頭道:
“既如此,我這便回府,寫一份書信與他!倘若真能罷去刀兵,那也是我魯國之福啊!”
孔丘說道:
“嗯,如此甚好,不過若事不成,何忌也不必太過介懷。如今那公斂陽究竟能否聽命於你,其實都不是你這個做宗主所能夠掌控的了。”
孟孫何忌聞言,立刻是作揖道:
“多謝尊師體諒!”
孔丘乾咳了一聲:
“既如此,大家便各自回去,整備軍務,向各邑發出調令。我們就相約三日後出發!”
眾人各自作揖告彆,而孔丘也是回到了府邸,卻發現李然和範蠡已然不在。
於是,他當即備上馬車,親自前往了杏林。
……
李然和範蠡在孔丘離開不久,因為不知道孔丘幾時能夠回來,所以也就先行回去了。
馬車上,範蠡突然說道:
“先生,月姑娘在李府也有一段時日了,光兒也一直稱呼其為二娘,外人不知情者,也多呼其為夫人。既然如此,先生何不直接給月姑娘一個名分呢?”
“先生若是有意,可與仲尼商議一番,他定可替先生將此事辦妥。如此,也可讓光兒心安呐,而月姑娘也就此能有一個歸宿,先生也可得家人照顧,豈不美哉?”
李然摸了一下鼻子。
“這……個……”
李然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其實,除卻範蠡所說的這些個理由外,最關鍵的,還是他和宮兒月是已有了肌膚之親,夫妻之實了。
所以如果李然再言拒絕,卻也並不合適。
但如果就此接納宮兒月,李然這心裡卻依舊是沒個著落。
範蠡見李然支支吾吾,於是又道:
“先生,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詩雲:‘今我不樂,日月其除’。既然如此,先生又何必太過在乎旁人的眼光呢?而且,夫人若是在天有靈,也定會不忍先生如此孤寡啊。”
李然一時沉默不語,顯然李然是又懷念起了祭樂。
又是過了許久,範蠡這才又繼續說道:
“而且,這宮兒月與夫人如此相像,這難道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難道,這不是上天垂簾於先生和光兒,是以讓夫人換得一個身份來與先生作伴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