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稷聞言,卻是憤憤不平道:
“想我邯鄲,與晉陽已是久不來往,這趙鞅縱是我趙氏大宗,卻又有什麼資格殺我父親?!此仇不報,稷又有何臉麵繼承這邯鄲大夫一位?叔父,你可得替侄兒做主,侄兒……必報此仇不可!”
趙陽聞言,卻是搖頭歎息道:
“此事……還請少君勿急。還是等到中行氏那邊來了消息再說不遲。更何況,僅憑我們邯鄲,也是很難與大宗為敵的。而且,一旦我邯鄲起事討伐晉陽,也難免會有裡通齊國的嫌疑。屆時,也將是麻煩不斷呀!”
趙稷忍不住言道:
“那叔父的意思……殺父之仇,就這麼不報了?”
趙陽還沒有回話,但聽邯鄲馬正是立刻義憤填膺的說道:
“趙鞅那廝竟是殺了主公,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凡是有血性的,也不能對此無動於衷啊!這個仇,無論如何也都是要報的!”
這時,堂上眾人也都在那是附和道:
“是啊,晉陽早就看我們邯鄲不順眼了,而趙鞅對我們邯鄲也已經覬覦許久。此事定是他們蓄謀已久,主公一時大意,慘遭不測!我們邯鄲誓與晉陽不共戴天!決不能輕易放過了他們!”
轉眼間,當場眾人便都開始是吵鬨了起來。
趙陽一陣左顧右盼,眼看情形已然不可控。他知道如果他這個時候再不作出些許承諾的話,隻怕將很難掌控住邯鄲了。所以,他隻得說道:
“諸位且稍安勿躁!眾人的心情,陽都能夠理解。而且,陽也認為此仇必報!隻是,究竟該如何去報,這卻都需要從長計議,萬不能莽撞行事啊!”
這時,隻見邯鄲馬正是起身正色言道:
“哼!這又何難?既是‘始禍者死’,他趙鞅便是禍首!他無端挑起事端,又能有什麼好顧慮的?”
趙陽聞言,卻也隻能是繼續苦口婆心言道:
“一切還是等到中行氏那邊來了人,我們再好生商討一番!他們若能幫我們,我們到時候起兵也能多一份勝算!”
涉賓亦是言道:
“是啊!無論如何,這個仇肯定是要報的。”
突然,但見趙稷是直接跪拜在地,並是朝著趙陽是行了一個大禮:
“叔父!一切便都有勞叔父替侄兒作主了!”
趙陽將趙稷趕緊攙扶了起來,並假模假樣的說道:
“稷兒快起,你現在是家主,豈能輕易對我們行此大禮?實在是不敢當!”
趙稷抹著眼淚。
“叔父當得起,家父生前最信得過叔父,如今家父已然不在,叔父便如同是與稷兒家父一般!還請叔父替侄兒作主啊!”
趙稷一邊說著,一邊便是失聲痛哭了起來。而在場眾人,見得此景,也都無不為之動容。
悲憤的氛圍,報仇的決心,都已經在邯鄲埋下。
接下來,便在邯鄲近郊舉行了趙午的喪葬之禮。待到眾人是草草的將趙午入土為安後,中行寅所派來的人也終於是來到了邯鄲。
趙稷急忙迎接到城門處,而中行寅對這次的事情也是十分重視。
他所派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