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聽得此問,卻也隻搖了搖頭:
“我等乃是遠道而來,朝歌城防堅固,而且又有齊師為之佐助。此戰對於將軍而言,確是極為不易。如今隻能是以智取,決不可與之力敵!”
“如今雖可先斷起糧道,可擾其軍心,並調得齊師來攻。但畢竟是敵眾我寡,勝負之機未明呐!”
“好在將軍如今手下有能者眾多,皆為可堪重任之人。將軍也不必多慮,隻管小心應對便是!”
要說趙氏手下的這些個人才,也確是正如李然所言。
趙鞅用人,可謂是不拘一格。
陽虎的能力那自是不必多說。
就再譬如這個蒯聵,雖是原本不過是衛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但在這些年裡,趙鞅卻也是時常會讓其在外統兵。竟是硬生生的把他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給培養成了一名能夠領兵打仗的將領。
而郵無恤,起先也不過是一個養馬的馬圉,本名王良,字伯樂。也是被趙鞅給一手提拔起來,並跟隨趙鞅身邊,經曆無數戰事,終成大器。
趙鞅聞言,也是安心的點了點頭,並是直接出得大帳,親自點兵五千,又命令其一番喬裝打扮,偽裝成了一支齊國的軍隊,途徑隘口時,則自稱是齊國援兵前來運糧,而守將也不知虛實,竟是真的將其放進關內……
……
再說中行寅和範吉射這邊
自從他們是從晉陽逃到了朝歌後,在得知了趙氏舉兵來犯,他們一麵是派籍秦和高強率領大軍,要求他們在潞地阻擋來犯的趙氏大軍。
另一方麵他們又立刻是聯係到了齊國和鄭國,讓他們趕緊前來支援。
而齊國和鄭國也是依約而至,眼下正駐紮在鐵丘。
緊接著,伴隨著趙氏大軍直接殺到朝歌城外,他們則是高掛免戰牌,準備嚴陣死守!
他二人站在城牆遠眺觀望,卻又始終不見趙氏大營有何動靜,他們對此也是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隻聽範吉射疑惑道:
“他們如今大軍壓境,卻又遲遲沒有動作,實不知是在
那裡憋著什麼壞心思呐!委實令人有些擔憂……”
中行寅卻是捋須道:
“趙氏大軍遠道而來,又是長途跋涉,人數必然不會眾多。充其量不過是與我們城中持平。而我們如今還有齊國和鄭國以為後援,趙氏之師,又何足言道?”
“隻不過,我們是剛剛經曆了晉陽和潞地的兩場大敗,我方士氣不振,而他們乃是趁勝之師,咱們還需得暫避其鋒芒!但不出一月,定教趙鞅是有來無回!”
範吉射聽得叔父中行寅如此說,他亦是漸漸篤定了起來:
“叔父所言極是,我等要報得晉陽和潞地之仇!而如今我範氏的這座朝歌城,便是那趙鞅的葬身之地!”
但是,正當他們還在那自鳴得意之時,當天夜裡,中行寅和範吉射卻突然是得到急報,說是有一支近萬人的齊國軍隊,前往糧道馳援,中行寅和範吉射聽到這個消息,不由是一陣麵麵相覷。
範吉射撓了撓頭:
“莫名其妙,這齊國軍隊莫不是缺糧了?他們為何會去往糧道?而且……我範氏的屯糧之所,素來最為隱秘……我們又不曾與齊國說起過,他們又是從何得知的?”
這時,隻見中行寅是一下子站了起來,並是大叫一聲:
“不好!這哪裡是什麼齊國軍隊?這分明是趙鞅要奇襲我們的屯糧之地!”
範吉射聞言,也是不由一陣大驚失色,立刻問道:
“那……那可如何是好?如今剛剛得了來報,隻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正當他二人在那說著,隻聽得外麵又是來了一陣急報:
“報!東南山麓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