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所繡的這分明就是“玫瑰”,這當真就隻是一個巧合?
李然疑慮更甚,不由是摸了摸一直揣在懷中的“還少丹”。
這個藥在範蠡的堅持下,他也一直都沒有服下。
回到府邸,李然是將“還少丹”遞給了觀從。
“子玉,這是之前我在民間所購得的還少丹,你找人看看,這個還少丹是否是真的確有其事?還是說……不過就是一個江湖伎倆?”
觀從隻感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收下了“還少丹”。
“諾!觀從明白!”
李然看著觀從離開,心道:
“我為何總是覺得宮兒月就是祭樂呢?哎,難道是我思念樂兒過甚,才會有如此異想?樂兒彼時病重,就連醫和都治不好她,而醫和又是杳無音信,她又怎會存活呢?”
“月雖是有些奇怪,但也許隻是跟她自身的病情有關,或許,她之所以去往秦國求醫,真的不過就是一個巧合罷了?”
李然晃了晃腦袋,隻覺得還是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了。
……
話說李然如今既已成為了大宗伯,但其實平日裡也並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而且,大部分的事情也都是交由手下的分屬之人去辦就是了。隻不過,從今往後,他也確是不能再輕易再出得成周了。
不多時,因為周王匄的詔書已經悉數下達各個諸侯國,趙鞅是率先奉晉侯抵達了成周。
李然也是為這次盛會做足了準備,畢竟朝聘之禮周王室已經多年不曾有過了,所有的禮數典製幾乎等於是一片空白。
衛侯輒在孔悝的陪同下,來到成周,衛侯輒乃是蒯聵的兒子。
衛侯元死後,隻因君夫人南子無子,隻能是立衛侯元之孫,也就是蒯聵之子為嗣君。
隻不過,眼下衛國的一切,卻還是南子在背後牢牢把持住的。
鄭國,則是由罕達護著鄭伯蠆,魯侯宋也在孔丘及其弟子的陪同下一同來到了周王室。
齊國,則因為齊侯杵臼突然薨逝,並以此托辭無法前來。
而至於其他的諸侯,諸如陳、蔡、曹、宋等,也都是悉數到齊。
成周也確是好久沒有這般熱鬨了,周王匄對此也是十分的歡喜。
他甚至是單獨接見並款待了身為晉國卿大夫的趙鞅,並以示其禮重。
而對於各國的安置,李然也是費了很大的心思。
他知道衛國前不久因為攻打過晉國,而且衛侯的生父蒯聵也是跟著趙鞅來到了成周,所以李然把他安排離得遠遠的,恐生變故。
另外,他還知道魯國和鄭國從陽虎攝政開始,便結下的梁子頗多。
所以他也特意是將魯國和鄭國的營地給分彆開來。
李然在料理完了所有事情之後,先是去官驛麵見了趙鞅,趙鞅則是拱手作揖道:
“晉卿趙鞅,見過大宗伯!如今子明先生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此等殊榮,亦是實至名歸啊!”
李然則是還禮謙遜道:
“若非將軍神威,在下又如何能成此大事?此次朝聘,其實將軍才是主角啊!”
趙鞅也知道不少諸侯都已經進駐成周,聽了李然所言,更是心下暗喜。
“嗬嗬,若無先生,鞅也實難成事!如今先生既已成為大宗伯,卻不知日後當作何打算?”
李然聞言,卻是笑著擺了擺手:
“嗬嗬,不瞞將軍,我這個大宗伯,更多隻是個虛職罷了。隻因周室衰微,本來也並無太多的對外之事需要處置。不過……這一切倒也正是然心中所求。”
“李然這些年,為謀取天下大定,已是虧欠了家人甚多。所以,還請將軍見諒,將軍既然已為天下伯主,已無大事要做。且容李然就此隱退,不再過問世事了吧!”
趙鞅聽完,也是不由愣了許久,他確是沒想到,李然如今所想的,居然會是要急流勇退。
但畢竟是人各有誌,趙鞅對此雖是不理解,但他也絕不會將自己的意願強加於李然。
“嗯……先生心思,鞅已了然。先生既如此急流勇退,雖是有些可惜,但既然先生執意如此,鞅也絕不敢拂逆了先生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