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子路剛毅,如今衛國乃是非之地,萬一……”
誰知,孔丘卻是不以為意道:
“嗐!先生屬實是多慮啦!君子雖不能立危牆之下,但仲由他也絕非少智之人,倘若真有變故,他又豈會不知?屆時隻管逃回魯國也就是了,又如何不能自保?”
李然聞言,卻是歎息一口,搖了搖頭,對於子路的未來是深表擔憂。
隨後,又與孔丘是探究明日大誓,李然這才從魯國館驛出來。誰知,卻是又碰上了孫武。
原來,孫武也是親自前來找李然的,得知李然如今身在魯國官驛,便特意是在門口等候。
李然看到孫武,不無高興的說道:
“長卿,你我二人終於是得了閒暇,可以回府中慢敘一番了。”
孫武卻是一怔,隨後卻是尷尬笑道:
“先生誤會了,武這次是特意來請計的……”
李然聞言,不禁問道:
“哦?長卿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孫武卻是微微搖頭道:
“吳王殺伐果敢,如今吳越之間,必是一存一亡……敢問孫武究竟該如何自處?”
李然明白孫武之意,其實就是有點茫然了,但李然卻是淡然一笑,打趣道:
“哦?長卿如今乃是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這……行軍打仗的事情,我又如何比得過長卿?長卿問我兵事……嗬嗬,莫不是在取笑於我?”
孫武聞言,立刻是一個拱手,直言道:
“孫武豈敢?!隻是……吳王剛愎自用……不能體恤民意,倘若越國破敗,隻怕又是百姓之難!孫武雖知兵事,卻也懂得上兵伐謀的道理。”
“論兵事,先生或許不及孫武,但若論謀略,孫武卻遠不及先生。還請先生教孫武如何保全黎庶……”
李然聽罷,又是淡然一笑,並是用手拍了拍孫武的肩膀,說道:
“嗬嗬,這又何難?長卿隻需記得四字——攻心為上!”
“越國,乃是楚國之附庸。昔日吳楚爭鬥,越國多有掣肘。然而如今楚國既沒,越國必不能自保。”
“所以,若要保全越國黎庶,就唯有是令其早降!越王勾踐雖是勇武,卻終究不通兵法,長卿何不施以詐敗誘敵之策,令其受困於會稽山上!隻待圍困其數月,越人必降。屆時,長卿還擔心不能保全吳越百姓?”
孫武聽得此言,不由是愁眉大展,醒悟言道:
“先生所言極是!武明白了!”
但在這時,李然卻又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孫武見狀,不禁問道:
“先生還有何話要說?”
隻見李然又是一聲長歎,又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長卿,待你打敗越國之後,我勸你最好是要急流勇退,否則隻怕到頭來是要重蹈我昔日楚靈王的覆轍啊!而且……夫差絕非明君,昔日楚靈王尚且還能懂得一些克己之道。吳王不懂此法,日後必然自敗!”
孫武責是一個拱手道:
“武自是理會!隻待事成之後,武這就再來尋先生!”
李然卻是搖頭歎道:
“你來不來找我,皆是無所謂的。重要的是你要儘快離開吳國!對了,若能帶上伍子胥,再好不過!”
孫武這回顯然是聽明白了,但是對於伍員,他卻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對於李然而言,他卻也已顧得上那麼許多。他如今所能做的,也唯有這些了。
隻因吳人好勇,孫武怕他們會惹出禍事,所以他也是早早的就更李然拜彆了。
待孫武離開之後,李然終於是回到了府邸,卻發現申包胥和沈尹戌已經在府邸等候多時了。
李然招待他們來到內廳,倒了清水,沈尹戌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國君因為上次和吳國的大戰,出逃在外,所以是受了不小的驚嚇,眼下亦是不敢輕易出國。所以不能親自前來朝聘,還請大宗伯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