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聞言,對此卻更是大為不解:
“家父他卻為何要這麼做?而且,這等的要事,你為何不早些告知於我?”
觀從回道:
“非從故意隱瞞,隻因彼時越女已到了魯國,我覺得事有蹊蹺,所以時候向老閣主詢問詳情。老閣主之後回信時,才言及了此事。並說夫人已然失憶,已判若兩人。而老閣主也在信中一再囑咐觀從,說不可將此事告訴主公。彼時主公也正在魯國隳三都,為免主公分心,故而觀從一直不與主公明言!”
“而且,老閣主雖是知曉這背後大部分的來龍去脈。但也並非是無有疑惑。就好比夫人那時為何會又去到魯國?究竟隻是巧合?還是背後有人故意為之?觀從隻覺這事中尚有蹊蹺,從亦不能辨明,所以也不敢貿然是直接與主公坦言……”
李然一邊是壓抑著內心的激動,一邊腦海是快速回想著與宮兒月的點點滴滴。
有些事情終於是有了一些眉目,雖說按照觀從所言,祭樂乃是失憶了,並且是換上了宮兒月身份。但是在這期間,她卻還是會有零星的“破綻”會流露出來。
比如她稱呼李然“傻瓜”,使用玫瑰刺繡表達心意,這些都本應該是隻有他們夫妻之間才知曉的閨趣之事。
隨後,他又想起了“宮兒月”看向麗光和自己的那種眼神。
那種深情也絕非作偽的,這也是李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宮兒月”的原因之一。
“她肯定是感覺得到,我和光兒乃是她最為重要的人!所以才會這樣真情流露,可是……既然她是失憶了,子玉又為何篤定她不會是奉越王之命而行事呢?而且……當年在杏林的命案……”
觀從歎息道:
“夫人當時以越國才人的身份去往魯國,又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主公的身邊,此事確是頗為蹊蹺。隨後在主公身邊發生的這一切,也不免是太過巧合。所以……從以為夫人她一定是還知道些什麼,但為何她又不肯就此說破,也著實是令人費解。”
“但是我想……也許夫人她應該是有自己的考慮!”
“無論如何,從認為昨晚絕非是夫人夥同那些歹人挾持了小君。夫人應該是聽聞了風聲,拚死相護,這才緊接著追了出去!而且……夫人和小君乃是血脈至親,即是失憶,也絕不可能傷害小君的!”
李然聽罷,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
懷疑,驚訝,震驚,還有全然的不解。
同時,又因為得知了祭樂依舊還活著而感到高興。
而且這份難以言喻的喜悅,正在其體內慢慢擴散,最後竟然讓他不自主的嘴角上揚。
觀從見狀,卻說道:
“主公,如今夫人亦不知所蹤,小君眼下隻怕是還在越人手上。越人的目標固然是主公,小君雖一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但還是應儘快解救為好!”
李然回過神來,望著眼前隻有自己能夠看到的日期數字,知道自己肯定是時日無多了。
他非常清楚,在這倒計時歸零前,他一定要想辦法儘快解決此事。
範蠡這時候也回到了李然的身邊。
他已經將阿蓼重新給關押了起來,並是一一排查了府邸上下所有的人。他發現果然在昨天同時是失蹤了好幾個侍人。
於是,他當即返回複命道:
“先生,府中今日確有幾名下人失蹤了!而且,看起來應該就是那人口中的內應!原來,越國早就已經在先生的身邊布局了,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而且,月姑娘眼下身份雖依舊成疑,但十有八九就是越王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