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九龍壇,便是大禹陵,再往上走,但見一座宮殿聳立。
會稽山本就是越國的一處重要據點,所以在這裡修建得一處彆宮,也很是正常。
而如今,這一處行宮便成為了越王勾踐最後的據點。
李然三人進入宮殿,偌大的殿廳之上,隻有寥寥數人,顯得格外的空曠。
越王勾踐是高高在上的坐著,麵帶微笑。雖然他如今被困於此,卻是全無半分的懼色。
李然和範蠡一齊上前,深鞠一躬:
“周大宗伯李然,見過越王!”
越王勾踐聽了,不由是一陣大笑道:
“哈哈哈!久仰先生大名啊!”
李然則是嗤笑一聲,上前一步回複道:
“越王為了在下,布局多年,現在李然既然是來到了大王麵前,還請大王能夠放了小女和夫人!”
越王勾踐聽了,卻隻擺了擺手,並不想搭這一茬兒,隻道:
“孤久聞先生大名,實是仰慕已久。今日得見,實是有幸!聽聞此次朝聘之會,先生被天下人尊稱為‘素王’,實是羨煞本王呐!”
“先生的‘素王’之名,乃是天下人所尊從的,而孤的這個越王,卻是個自封的。哎……真是讓孤感到無地自容呐!”
李然卻也不想多聽越王在此饒舌,他上前一步,又拱手道:
“大王!還請放了夫人和小女,在下定是感激不儘!日後李然甘願留在大王身邊,與大王共謀大業!”
越王勾踐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冷笑一聲,卻又不急不慢的說道:
“哦……此事倒也不急。隻不過……先生有一位老熟人,如今正好在孤這裡,你們就先且先見個麵吧!”
隻聽越王勾踐拍了拍手掌,隨後有一人是從後麵的屏風閃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豎牛!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李然和豎牛可以說是鬥了大半輩子,而且基本都是李然占據上風。
而這一次,情況仿佛是發生了逆轉,就好似豎牛才是最後的贏家。
豎牛頗為得意的看著李然,還裝模作樣的行了一禮:
“小人豎牛,見過大宗伯!”
李然見得豎牛,不由是怒火中燒,不禁沉聲道:
“豎牛!樂兒和光兒若是有任何異樣,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豎牛卻對此卻是嗤笑一聲:
“嗬嗬,妹夫這是哪裡話?那可是我的妹妹和甥女啊!我又會把她們如何?”
“還請妹夫冷靜!否則不僅是保不了家人,恐怕就連自己也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李然心中憤慨至極,正所謂關心則亂,那可是他人生中,最為重要的兩個女人。
而豎牛的態度,也讓他是更為難崩。
李然非常清楚,此人為達目的,就連父兄的性命都能夠犧牲掉。這所謂的妹妹和甥女,又算得了什麼?
李然深深吸了口氣,急道:
“大王!如今我李然已在山上,就站在大王麵前。大王的目的已經達成,還請不要再為難內人和小女,讓我手下二人帶她們下山,我李然甘願聽憑大王處置!”
越王勾踐聞言,卻是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子明先生啊!孤確是仰慕先生已久,之前也確是想要讓你輔佐本王成就一番豐功偉業。”
“但是……如今吳軍已將孤逼入了絕境,什麼豐功偉業,對於孤而言都已不重要了!子明先生……孤與你,可謂是相見恨晚呐!”
“可惜……可惜啊!若是孤能早些見到先生,也許就不會落得如今這般的地步。”
隨後,越王勾踐又指了指身邊的豎牛,並繼續笑道:
“嗬嗬,不過麵對今日之困,孤亦幸得這位高士的點撥,孤如今是又了另一番打算!所以……這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勞先生了!”
越王勾踐言罷,立刻是發出了一陣張狂而又不失陰霾的大笑聲來,直聽得李然是起了一陣毛骨悚然。
李然先看了看豎牛,又直勾勾的看向越王勾踐,直感到一陣不安:
“李然既已對大王無用,那還請大王能夠釋放夫人和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