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江執剛出生,他的父親就跟彆的女人組建了新的家庭,硬要跟江執母親離婚,兩人鬨了一段時間,最終離婚成功,江執母親帶著小江執一個人生活。

江執18歲那年,母親得了重病,治療需要很多錢,江執打工的時候,被經紀人王天挖到了現在的娛樂公司,為了母親的治療費用,江執跟公司簽了十年的新人合同,然而,母親在醫院躺了不到兩個月就去世了。

江執一個人平靜地辦完了母親的葬禮,母親離世後,這個世界上,他隻有還不完的欠債和母親留給他的一間40平的小房子。

江執簽約公司後,公司給他安排了宿舍,為了方便,江執一般都會住在宿舍裡,隻有休息的時候才會回家。

40平的房子隻有一間臥室,臥室一直都是母親在住,自從母親去世後,江執就再也沒踏入過那個房間。

進門右手邊就是廚房,隔壁就是浴室,沒有餐廳,客廳還沒溫嶼家的浴室麵積大。

住了二十多年的家,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找到路,江執進門後沒有開燈,借著黯淡的月色坐在了客廳的小沙發裡。

【天哥:聽話點,哄好了小溫總,你以後要什麼沒有,我是為你好!】

因為溫嶼的原因,王天不像往常般頻繁騷擾江執,從下午離開星雲傳媒後,王天就隻給江執發過一條短信,江執沒有回複,將手機扔在角落裡,閉上了眼睛。

難得的安靜,他反倒覺得不適應了。

傘柄被他握得發燙,那上麵屬於溫嶼的溫度早就散了,他卻不舍得放開,從溫嶼那接過這把傘後就一直拿著。他在黑暗裡重重抿了下唇,企圖借由這份觸感回憶起白日裡那個一觸及分的吻,以及溫嶼指腹落在他唇上的感覺。

母親每天都會外出,常常忽略了江執,小的時候,江執非常黏母親,他很乖,從來沒有哭鬨過,白天獨自上學,放學後自己加熱飯菜,自己洗澡,寫完作業後準時上床,卻不著急睡覺,他想等母親回來,可每一次等到睡著了,都不見母親回來,長大後,江執經常能在半夜等到醉酒回家的母親,因為缺失交流,母子兩人坐在一起也沒有多餘的話,都過去十幾年了,母親也不知道該如何與日漸沉默的江執相處。

江執從小到大沒有得到過關心,他知道母親因為父親的事情而一蹶不振,以至於無暇分心留意他。

江執不想給母親增添負擔,即使受傷了,被人欺負了,也絕對不會跟母親說半個字。

這麼多年以來,他竟然會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得到關心。

江執緩緩睜開眼睛,胳膊一伸,撈過被他丟在一邊的手機,打開微信,對著今天新添加的北極熊頭像看了很久,才點開了溫嶼的朋友圈。

溫嶼的朋友圈沒有屏蔽他,每隔幾個月才會發一條動態,最新的動態還是半年前的,拍的是一個滿臉塗滿了黑色顏料的奶娃娃,胖乎乎的小手緊抱著溫嶼的小腿不放,黑色小臉隻能看清一雙碧藍的眼睛和一排小白牙,他在衝拍他的人微笑。

【溫嶼:真臟[白眼.jpg]】

不知為何,江執能從溫嶼的文字裡猜到溫嶼說這話時的嫌棄語氣,但不是真嫌棄,溫嶼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不然也不會任由臟乎乎的小孩抱著他,也不會帶他回家休息,給他碘伏。

江執在黑暗裡刷完了溫嶼的全部動態,溫嶼幾十條動態裡隻發過一張自拍照,是溫嶼去參加某個慈善晚會的照片,那天溫嶼特地收拾過,不同於今日的不修邊幅,看著特彆精致好看。

江執看到照片的下一秒,就將它保存進了自己的相冊裡。

-

送走江執後,溫嶼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到了隔天下午,最後是被重物生生壓醒的,罪魁禍首頂著一頭栗色的小卷毛,藍眼睛撲閃撲閃望著被嚇醒的溫嶼,他咽下嘴裡的糖果,衝溫嶼甜甜叫道:“小舅舅,我回來了。”

溫嶼臉色鐵青,沉聲道:“滾。”

溫家父母常年在國外,大哥和大姐忙於工作很少回家,溫家宅子平時隻有溫嶼一個人居住,溫嶼睡前沒有跟管家打過招呼,管家也不會隨便叫醒他,他沒想到,大姐溫沐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說話的女人穿著性感的吊帶黑裙,燙了一頭棕色的大波浪,白膚紅唇,眉眼之間儘是風情,完全看不出來她已經33歲,還是一個孩子的媽。

溫沐一進房間就拉開了緊閉的窗簾,溫嶼被迫起床,房間開著暖氣,他隻穿了件白色的毛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一沾到沙發就又躺了進去。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