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就不能忍了!
想著他們兩個故意這樣拖延時間,村裡人應該都已經跑遠了。夏一依才終於放下心,開始認真地和這位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掰扯:“不好意思,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兒子在我這裡,都排不上號。”
“還有,順便說一句,在我這裡,我師兄才是最好看的,誰都比不了!”
那人微微一笑:“你都沒有問本座的兒子是誰?”
柳雲舒被夏一依剛才那一句讚美誇的心曠神怡,搶話道:“說實在的,我家依依和你兒子真的不熟。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你堂堂一個魔教教主,為什麼要唆使一個少年去毒殺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
大敵當前,夏一依卻還抽出時間眼裡含著笑意瞥他一眼,行啊,稱呼都從“師妹”變成“我家依依”。
被點名了身份的魔教教主慕容軒,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坦誠:“如果不多殺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怎麼敢稱自己是魔教教主?至於那個下毒的小東西,本座隻是純粹看他是個人才,提攜一二而已。”
“畢竟,有膽子殺自己親生父母的,多半能成大事。”
夏一依皺眉,這個慕容軒,可真真正正是個十足的瘋子!
不過,聽這個意思,再聯想到陳家寶剛才種種不正常的反應,想來,陳大嫂已經被她這個捧在手心裡的九代單傳的兒子殺了。
驚訝的情緒隻在夏一依心裡停留了一瞬,老實說,她竟然覺得會有這的結果早就冥冥之中注定了。
慕容軒:“好了,小人物的事情就不說了。既然夏姑娘對吾兒不感興趣,那就來聊一點你感興趣的。”
“比如,你的妹妹。”
夏一依神色一厲:“十年前,我妹妹是不是被你帶走了?”
果然一切就如同太後的推測嗎?是慕容軒按照慕容棠的生辰八字算出了夏夢瑩,然後帶走了她?
但是關於這件事情夏一依始終有很多懷疑。
比如,當時太後就明確說過,煉屍堂裡麵就沒有那麼一個手上紋著“屍”字的人。
而且,如果真的是看生辰八字,為什麼當初隻抓了夏夢瑩而沒有抓她?
還有,為什麼偏偏是十年前,就在夏夢瑩想殺她的時候,就被帶走了?
夏夢瑩十年前真的是被慕容軒下令帶走的嗎?
慕容軒看著夏一依凝重的神情,知道自己果然是抓住了她的命脈,高深莫測地說:“本座隻能說,她此刻確實在魔教總壇做客。”
夏一依:“我需要立刻見到她。”
慕容軒:“可以,和本座回魔教。”他說的風輕雲淡,就好像一個簡簡單單邀請人去他家裡吃飯一樣。
柳雲舒黑亮的眼睛裡滿是壓抑的怒火:“做夢!”
當著麵被人撬自家剛剛到手的小媳婦兒,真當他沒有脾氣了?
夏一依安撫地握了握柳雲舒的手,問:“你到底想乾什麼?說真的,我不信你們父慈子孝到你會過來幫你兒子說親事。”
慕容軒:“本座聽聞,吾兒愛你愛到骨子裡了,你說什麼他都會聽。這麼多年,本座用儘了辦法都不能讓他聽本座的。既然他不聽本座的,隻聽你的,那本座就隻能想辦法讓你聽本座的了。”
這邏輯,莫名其妙又無懈可擊。
“其實,兒子不聽話,倒也不必廢這麼多功夫。再生一個聽話的不就行了?”夏一依簡直要被這種邏輯氣笑了,提出了來自專業醫師的建議。
慕容軒認真地搖頭:“本座這輩子就愛過一個女人,既然她已經死了,本座就不能與彆的女人有孩子。”
夏一依悠悠地道:“據我所知,這位您深愛的女人,就是死在您本人的手下?”
慕容軒竟還笑了:“她願為本座的大業獻身,心甘情願,死得其所。吾兒亦是如此,用情至深,愛一個人,就是一生。”
柳雲舒和夏一依對視了一眼,進行了一番醫師之間的交流。結論是——這一家子人通通都有病,而且病的不清!治不好的那種!
夏一依挑眉:“我要是不去呢?”
慕容軒胸有成竹地笑道:“你要是不去,本座就殺了你那個妹妹。你想知道的事情,就永遠不知道了。”
這句話,讓夏一依沉默了半晌。
柳雲舒也陪著她默默無語,隻有這件事情,他沒有辦法替她做決定。
半晌後,夏一依抬起頭,朗聲道:“哦,那你就殺了她吧。”
慕容軒:“?”
比說慕容軒,這下連柳雲舒都愣住了。
慕容軒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你說什麼?”
夏一依:“我說,那你就殺了她吧。我的人生已經被她毀過一次了。這一次,她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