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慢慢來,”封珃坐到了牡丹的下手位置,問道Armand:“平日都是你給Peony化妝嗎?”
“對,”Armand給牡丹戴好假發,讓她抬頭對著鏡子,確定看不出什麼才拿了剪刀開始修剪假發,耍起飛剪來那是相當帥氣。
隻是牡丹有點受不住:“Armand,我知道你要顯本事,但咱們可以走點樸實無華的路線嗎?放心,封老板進了這屋就跑不了,你肯定能給他上妝。”
“有你這話,我就安心了,”Armand又動了幾剪子,給她綰了個簡單的發髻,稍稍修飾了妝容,便收手了:“去換戲服,”說完就迫不及待地看向封珃,終於輪到他在偶像頭上動剪了。
封珃察覺到他眼底的興奮,立馬言明:“我頭發不能剪。”
“可以的,隻要不剪短就行,”Armand對自己的手藝相當自信:“您可以提出要求,我一定能全部滿足。”
“好,”封珃見牡丹左右甩著腦袋,晃動著假發進了更衣小間,便淺笑著對Armand說:“那就不用剪了,你直接紮發上頭套就行,”這是他的要求。
Armand歎氣,稍有失望:“太可惜了,”就這麼與夢想擦肩而過。
“我跟張導有言在先,”封珃不是不願意剪發:“這段時間不動頭發,等進了《南茶館師爺》劇組再由劇組的形象組來修剪。”
“明白,”Armand拆了上午牡丹給封珃紮的那個半馬尾:“我努力努力看能不能進《南茶館師爺》的形象設計組,”他相信總有一天他一定能實現親自為偶像打造形象的夢想。
“陳哥呀,好久不見,”燕青進了《宣城劍影》劇組是離得老遠就嚷了起來:“好久不見。”
這陳老二真是奸詐得很,總是趁他不在可勁兒地誆騙封珃,他娘的封珃為了他的牡丹花那是啥啥都敢答應。此刻他是萬分慶幸,自己閒得蛋、疼,腦子一抽跑來麗城找封珃。
“燕老板來了,”陳森這會都恨死他了,要不是這姓燕的那通電話,他就能為他的第一部電影拿下封珃了,耷拉著一臉橫肉冷聲說道:“真是有失遠迎。”
“哎呀,都是朋友,不用這麼客道,”燕青小跑上前,眼角餘光掃過四周,機子都被挪空了,看來是已經準備要拍封珃客串的那場戲了,拉起陳森的手緊握:“幸會幸會。”
一個半小時候後,牡丹和封珃上好了妝,穿著戲服出了鐵皮化妝間,見到的就是燕青坐在小馬紮上拉著同樣坐在小馬紮上一臉不耐煩的陳森在嘰裡呱啦地說著什麼,兩人對視一眼,笑得是一臉無辜。
陳森就在等著他們出來,一見著人那個激動的表情是溢於言表:“哎,”一下子抽回被燕青拽著的右手,趕緊閃離小馬紮,大跨步地迎上前去。
著一身半舊灰色僧衣的封珃自然地牽著牡丹:“陳導,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就開始吧。”
“好好好,”陳森看著牽著手的兩人,心中再生遺憾:“《世無雙》沒拍,真的是可惜了。”
牡丹也是佩服他,見大方臉燕青走近,立馬出聲打住陳導的傷懷:“您來了?”
“對,”燕青似無意一般掃過那兩牽著的手:“我來了,”看向牡丹,即便穿著一身素衣,化著淡淡的妝容,依舊掩不住她的清貴,再看自己老板,好吧,兩人一德性。
幾人又尬聊了幾句,便上了停在一旁的小電動車三輪車,吳清頂了陳森司機的位置,開著小三輪奔赴向兩裡外的那座“巍峨”的大山,其實就是牡丹第一天進劇組拍上香戲的地方,隻不過那寺廟搭建得更加的“宏偉”。
到了山下,牡丹便和封珃分開了,一個跟著工作人員去後山頂,一個坐在山下拿著劇本開始醞釀情緒。
二十分鐘後,聽到熟悉的“各就各位”,牡丹立馬站起身拍拍屁股,將劇本遞給吳清。
陳森依舊是拿著小喇叭:“三……二……一……A。”
先是踩著黑靴子的腳入鏡,宣茗伊一步一步地走到淨覃國寺的千層石階之下,駐足抬首仰望矗立在山巔的那座寺廟,她因助朝廷鏟除江湖草莽立了大功,皇帝、太子均對她有心,隻是懼於她的這身絕世武功,無奈封她為郡主。
郡主身份尊貴,想要出家就隻能在國寺,其實宣茗伊知道這隻不過是皇家的一個托詞罷了,他們是怕她脫離掌控。
而她曆經世事,早已看破,不再拘泥於虛名,隻想尋一席清淨之地度餘生,美眸輕輕一眨,眼底清明,抬腿步上石階。
“CUT,”陳森十分滿意:“看來私下裡,影帝沒少調、教。”
鏡頭一轉來到後山,一穿著半舊僧袍的年輕和尚盤坐在崖邊,閉目悟禪,山澗有蟬鳴鳥叫水流聲,似喧鬨,但看著這和尚卻予人一種極為沉靜之感。
一個小沙彌跑來:“主持,茗伊郡主上山了。”
坐在崖邊的年輕和尚聞聲,慢慢地睜開一雙淺黑色的眸子,山澗頓時無聲,久久他才抬起執著一串佛珠的右手:“阿彌陀佛。”
“Pass,”陳森在心裡連連感歎,傳奇就是傳奇,從鏡頭中看到那年輕和尚的麵部特寫,他竟能從和尚的眼底瞧出寧靜悠遠,頓時便有一股涼爽襲來,不禁鼓掌:“太好了!”
劇組的其他演員也沒閒著,都在圍觀影帝拍戲,不評論其他,單單人那打坐的姿勢就像一個老僧,跟著導演一起拍手。
淨覃國寺正殿,宣茗伊麵朝佛主,背手而立,這身影是相當颯爽,隻是不太想一個六根清淨的人。
“茗伊郡主,景宸主持到了,”小沙彌退至一旁,淨覃國寺的主持跨入正殿,看向依舊背手而立的女子:“阿彌陀佛。”
“景宸大師,”宣茗伊轉身麵向主持,雖然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見著封珃,她還是頓時破功,清透的雙眼不受控地發亮。
“哢,”背著一頂草帽坐在主機位後的陳森抬起頭:“宣茗伊,你這是凡心又動了嗎?”一個要出家的女子見著俊逸出塵的主持,竟然兩眼露賊光,怕不是采花賊吧?
牡丹盯著還未出戲的封珃一直看,看了足有5秒鐘才轉身回去對著佛像:“好了,我已經看夠了,這次一定不會再出現驚豔的眼神。”
“再來一次,從景宸大師這句台詞開始,三、二、一走。”
“景宸大師,”宣茗伊轉身看向來人,原本稍稍垂著首的景宸慢慢抬起頭,回視宣茗伊。
剛剛她看夠的是沒抬頭的景宸大師,這次大師抬頭了,她兩眼又不受控地冒光:“我要出……”
“哢,”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陳森突然覺得他老婆不投資他拍《世無雙》是正確的選擇:“芍藥,我也是今天才發現‘天壤之彆’那差彆是真大呀。”
坐在陳森身後的燕青翹著個二郎腿,手裡攥著不知從哪弄來的兩顆文玩核桃:“陳導,你剛說牡丹演技有大幅進步是真的嗎?”那以前得差成什麼樣兒,但最讓他驚奇的是就她這水平竟然還能當女二?
“你再多看我一會,適應適應,”封珃倒是一點不感到意外,牡丹演技他早就見識過了。
隻能這樣了,牡丹盯著封珃看啊看:“求問,你是怎麼控製好情緒的?”他就連眼神的細微變化都能牢牢掌控住。
“可能是經曆過的太多,所以對各種情緒都非常的熟悉,”說到這封珃停頓了下,後自嘲一笑:“不過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把控好,”和她單獨相處那短短的時間裡,他就連連失控。
“明白明白,”她見過。
陳森喝了口水:“你倆明白什麼呀?咱們再來一次。”
一連NG七次,當陳森再一次叫停的時候,牡丹肅著臉,表情十分鄭重地舉起右手:“導演,我申請不要轉身看主持,直接剃度,”兩眼一閉一張,戲結束了,關鍵後期還有替身拍光頭背影。
“這主意也不錯,”陳森說道:“隻是我還是想讓宣茗伊和景宸見一見,雖然不能拍《世無雙》,但咱們也要給廣大觀眾留下點遐想空間,這也是為了彌補我心中莫大的遺憾,”
他現在已經不再幻想著拍《世無雙》了,不是因為錢的問題,而是因為“天壤之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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