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於是章姨母趕緊勸女兒歇了心思。

章曉慧果斷道:“娘,我不是還在肖想什麼,畢竟表哥再好,如今也隻是活死人一個。若我真還有那份心,前頭禦醫說表哥可能不行的時候,我也該站出來為他衝喜,哪裡輪到那薑家女?我隻是擔心她不好相與,擔心咱們往後的生活。”

章姨母這才鬆了口氣,“這你放心,那薑家女雖未表現出什麼,但她們那些世家貴女,最傲氣不過。讓我大辣辣戳破王府表麵的光鮮,不大病一場,都算好的了。哪兒能顧得上彆的?就算等一年半載後想通了,想收回這中饋權,娘也攢夠了私房,足夠帶著你和你弟弟自立門戶了。”

章曉慧想了想也跟著笑起來。

母女倆頭碰頭,說起私房話來不提。

又說薑穗這裡,從靜心院回來,迎麵就遇上了等在主院門口的方嬤嬤。

方嬤嬤昨兒個事無巨細地料理,薑穗看她累得不輕,特地讓她今日好好休沐,不必到跟前來伺候。

她沒有在屋裡躺著,而是在王府裡活動了一番。

跟著薑穗進了屋,方嬤嬤就臉色凝重地開口道:“王妃,老奴有事要稟。”

薑穗坐定,問:“嬤嬤這是知道王府內裡情況?”

“王妃竟也知道了!”方嬤嬤驚訝出聲,“那老奴也不藏著掖著了。老奴晨間去灶房轉了一圈,看幾個廚子今日還忙得腳不沾地,便覺得不大對勁,而後再去後院和前院都轉了一圈,發現這府裡竟不知道住了多少人!”

薑穗扶著額,有氣無力道:“八百多人。”

言罷,她也簡單複述了一遍其中原委。

反正依著方嬤嬤的眼裡見兒,發現這些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兒,直接告知也省的她花費心力打聽。

方嬤嬤聽完,比薑穗之前的反應還大,如遭雷擊一般愣在原地。

薑穗這會子隻想自己待著,便讓方嬤嬤和其他人都出去。

躺回到自己的床榻上,薑穗捏了捏自己的發痛的眉心。

嫁進鎮安王府之前,她是真沒想到王府是這樣的光景。

壞消息是她想的好日子不翼而飛了。

不算壞的消息是,鄭太妃親口應承,不會動她這王妃的份例——皇家設十二監,侍奉皇帝及整個皇族,給每個皇室成員都配了一定的份額,裡頭不止有現銀,更還有一年四季的布料,每日要吃的各種食材等。

背靠鎮安王這棵大樹,即便他昏迷不醒,十二監也不敢怠慢她這王妃。

像原身在書中一開始不過是皇子妃,一年的俸祿就有二百兩,另外還有每日豬肉六斤,每月羊十五盤、雞鴨十隻,其它的米、麵、油、乾貨,和穿戴用的綢緞、紗料、綾、紡絲、布料、棉花等。

她這王妃的待遇,怎麼也能比皇子妃的份例再高一截。

再加上嫁妝鋪子的收入,絕對能做到不光是薑穗自己,並上她帶來的下人,都吃喝不愁,甚至還有富餘。

所以嘛,鹹魚還是能當的,就是少了點鹹味兒罷了。

若是想和離,倒是怪麻煩的。

一則畢竟是太後禦賜的婚事,且是薑穗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主動要求的,轉頭說和離,跟打太後的臉有什麼區彆?

二則家裡還有倆妹妹,相處了幾個月,現在還稱不上親密無間,多少有些情分在,有個剛成婚就和離的長姐,多半要影響了兩個妹妹的名聲。

想明白之後,薑穗也沒從床上起來。

因為她是穿越過一遭的人,且性情本也比常人豁達舒朗,但原身乃是貨真價實的高門貴女,哪兒就能這麼輕易接受這種變故?

前頭薑穗還不好解釋心性轉變這件事呢。

現下遇到這種事兒,恰好當個由頭。也算是把一樁壞事利用到極致。

午飯薑穗也不準備吃了,不然演不好“深受打擊”的戲碼,權當減肥了。

至於那個來者不善的章姨母……

正想到這兒,薑穗忽然聽到了一點響動——

好像……好像是從容慎那邊傳來的?

因方才讓人都退遠了,想喊人進來就得高聲呼喊,薑穗唯恐打草驚蛇,也怕這響動是容慎發出來的,自己敏感過頭,便抄起床頭的銅製仙鶴燭台,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來到那紗帳處,掀開一條縫謹慎地往裡頭瞧。

隻見容慎床榻邊,那扇日常隻豁出一條縫兒透氣的大窗戶開了一小半。

一個圓滾滾的小孩坐在窗垣上,背對著薑穗,臉朝外頭,壓著聲音說道:“妹妹,快來呀,裡頭沒人……不對,應該是裡頭就咱爹在。”

話音剛落,窗外傳來小女孩焦急的稚嫩聲音,“二哥快回來,咱們說好隻把禮物放下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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