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躍民摟住她:“都過去了,以後有我。”
梁好運正想開口,忽然覺得腿很癢,“有蚊子?”
“有蚊子。怎麼了?”張躍民奇怪。
梁好運:“回家!我腿上被蚊子咬的全是包。”
張躍民連忙跟梁好運回去。
打開電燈,梁好運腿上果然有紅有白。白包很硬很硬的,像是大螞蟻咬的。
“這邊就這點不好,到處是樹和草,忒招蚊子。”家裡沒備花露水,張躍民便給她塗上花露水。
翌日上午,梁好運前往城北,跟張躍民不一路,張躍民就沒送她,而是拐去買手表和花露水。
梁好運看著黑色皮表帶,白色表盤,非常精致的女士手表,不由地打量起張躍民。
“看我乾什麼?”
張躍民的表帶太長,梁好運戴著非常不合適,哪怕扣到最小,也會掛在手上。張躍民拿走他自個的,給她戴上新買的。
梁好運彆有深意地說:“挺會啊。”
“會照顧媳婦兒?”張躍民抬眼看她一下,點了點頭故作謙虛道,“還行吧。”
梁好運又忍不住捶他,這個臉皮厚的。
張躍民順手把人帶入懷中。
“咳咳,咳咳……”
張躍民循聲看去,張保栓的表情一言難儘,“你也注意點。這是公園。”
“公園除了乘涼的老頭老太太孕婦孩子,不都是約會的年輕人。”張躍民瞥他一眼,嫌棄道:“你們昨兒在這裡呆了一天還沒習慣?昨兒傍晚碰到的那些年輕人,不是來這兒約會的?”
昨兒傍晚碰到的還真是,而且都沒結婚。
結了婚的多是老婆管賬,付錢的是女人。昨兒付錢的全是大老爺們,而且還不問價,一個個跟暴發戶似的。要是有了自個小家,有孩子要養,不可能這麼不會過日子。
梁好運推開他,去翻他的包。
張躍民的包也是他的書包,跟梁好運的一樣,軍綠色的。不過,明顯比梁好運的新。張躍民不待她翻開,就把花露水拿出來。
“白天沒蚊子吧?”
梁好運:“白天蚊子也不敢出來。”放回去就對張保栓說:“我下午就不過來了。”
家裡有兩位老人要照顧,天兒還這麼熱,梁好運一直呆在這兒,張保栓他們也不好意思,聞言紛紛揮手跟她表示不用擔心。
今天上午張保栓他們其實還有點不敢開口。公園人多起來,發現有一半昨兒見過,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張保栓等人才敢招呼。
這個公園有兩個門,梁好運便提醒大爺大媽們,瞧著天像是要下雨,他們打算明兒換個門賣,早點賣完也好趁著雨天進貨。
大爺大媽們紛紛誇梁好運會安排時間。
這事梁好運跟張保栓他們說了,然而,他們都忘了講。聽到梁好運的話,越發佩服她會把握機會——嘮著嗑就把事情搞定了。
話又說回來,公園很大,兩個門就是兩撥人。張保栓等人又到另一個門賣兩天,就把大件請空了。
貨賣了,張保栓等人的包也鼓了。
農村人窮怕了,第一次做生意沒虧,還賺了許多,張保栓等人也沒過於滿足。尤其還有張躍民這個“土豪”襯托。
每當去張家,看到那冰箱風扇,張保栓等人就覺得發家致富任重道遠,同誌還需努力啊。不過,他們也沒有因為賺點錢就得意忘形。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筆買賣主要靠誰。
進貨前一天,梁好運提醒他們夏天要過了。到了南方,他們本打算就進一點衣服,其餘的錢都進飾品。讓他們意外的是,已經有秋裝了。
八個大小夥子滿載而歸,到張家就忍不住同張爺爺和張奶奶說,梁好運有先見之明。要不是她提醒,他們的錢全進夏裝,非砸手裡不可。
張爺爺張奶奶也挺意外孫媳婦有做生意的天賦,得空還向張躍民建議,以後他去上學,就讓梁好運跟劉向東一起做生意。
張躍民並不是古板不知變通的男人,以前不想梁好運忙碌,除了因為他能養得起老婆,還有便是心疼她命運多舛。
這段時間張躍民也看出來了,梁好運就不是個池中魚。讓一隻蒼鷹像小雞一樣整天呆在窩裡,早晚會把人憋瘋,於是便順勢答應下來。
八月三日,天空放晴,張躍民載著梁好運去公司,把賬目交給他。
張躍民和劉向東雖然乾的大,然而買賣簡單,這邊找了貨物,那邊運到毛子那邊。賬目往來自然很清晰。
梁好運隻看一會兒就看到上個季度分賬:“張躍民,我記得你說過,這個貿易公司是你們三個人合夥?”
張躍民下意識點頭。
梁好運扯了扯嘴角,“我也來過好幾次,怎麼就那麼巧,每次過來你們那個合夥人都不在?”
“他忙啊。”張躍民想也沒想就回答,“有彆的工作。”
梁好運見他還嘴硬:“他的工作是著幫薛定諤做實驗嗎?”
張躍民愣了一瞬間,想起以前在火車上看到的一本物理方麵的書,頓時想笑,更多的是意外梁好運知道薛定諤。
張躍民笑著點頭:“是的,薛定諤的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