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二十八)(1 / 2)

謝閒射殺了林昭——在眾目睽睽之下。

可在場無一人敢斥責怒罵, 個個都不敢直視謝閒,隻想要在此時刻明哲保身。

純白箭矢化作光點逸散,那一滴凝在上邊的血開始順著林昭屍身的頸段滑落下來。也就是在這一刻,大量的紙張像被狂風卷落從飛艇窗口, 徑直飄在了會議桌上。

高層看清了紙張上陳述的內容。林昭作為因古城城主, 並非是死裡逃生才成為唯一幸存者,而是早在凶獸攻城以前, 他就手攥著城內所有武器的發射權, 乘坐飛艇放棄了整個城池!

該殺!

高層麵麵相覷, 在公民看來, 林昭這樣的該被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可處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人都猶疑了,林昭死不足惜, 但他放棄因古城的行為疑為那位陛下示意。

謝閒這般堂而皇之的動手,是真的不顧自己的名聲嗎?

強奪飛艇,高空襲殺,光這兩點就夠謝閒被法令製裁個千萬遍!

樓外的公民愕然恐懼的驚呼聲都還未消, 足以見到這一艘飛艇的到來引起了多大的恐慌。他就不怕嗎?

“閣下,您……”

有了林昭這個前車之鑒, 會議室眾人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他,立刻想要與看著不太理智的謝閒融洽的商談, 先將他安撫住。

誰料這起身向前、平時養尊處優,官威甚大的老年高層一個稱呼都未喊完,飛艇發動攪動的狂風就硬是糊了他滿臉。

謝閒連他半個字沒有聽進去, 原本停駐在高樓邊緣的飛艇就已經啟動升空。

高層的心怦怦直跳,頭一個湧上心頭的反應竟是:他殺一個林昭還不夠嗎?他還想要做什麼?!

飛艇已將他們遠遠拋在身後,呆立在破了一個大口的高層好半天才從驚惶中掙脫出來,緊跟著便有一陣急切的喊聲在數層高樓上響起。

“鎖定飛艇, 看它要去哪裡!”

“謝閒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這一個謝閒,這一個沒有掌握實權,在這些高層眼中隻會做戲的“國師”隻花了一點時間,就叫高層們焦頭爛額。

從謝閒離開的那一眼中,他們讀出來了一個意思——這隻是一個開始。

那接下來謝閒到底要做什麼?

*

被今日這場會議的高層忌憚萬分的謝閒卻在摸狼尾巴。他有些懷疑黎容淵魔狼血脈的覺醒出了一點差錯,還保留了一點獸性在這狼崽子身上,使得狼崽子患上了被摸耳朵、尾巴的渴望症。

但麵對著黎容淵忍耐、沉默的一雙黑眸,謝閒還是同意了,於是便演變出這樣的情況——

在遠離周白的安靜的飛艇房間裡,一隻皮毛灰藍色的龐大巨狼盤踞在其中,占據了大半的空間。

他蜷縮著身體,將謝閒圈在灰藍色的毛發中,在對敵時柔韌有力、絞殺了不少凶獸的長毛麵對著謝閒柔軟得要讓人身心都陷落進去。巨狼睜著一雙淩冽森然的豎瞳,卻是主動將尾部湊近謝閒的手腕。

謝閒還沒摸到這狼尾巴,就見它似是邀寵一般輕柔在手邊搖晃著、挨湊著。黎容淵這個尾巴的擁有者似乎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尾巴的一點小小“叛逆”,身體伏低進行著配合。

謝閒想起來狼搖尾巴的意思,信任、友好,毫無疑問的他在讀出這個小細節後,生出了一點喜悅來。

他順著黎容淵的尾巴的邀約,摸住了它的尖端,順著往上。

尾巴的毛相較於黎容淵巨狼軀體上的長毛要顯得堅韌,少一些,稍用力按壓下去就帶給謝閒一種硬質的觸感,但若是輕撫,又是媲美狐狸皮毛那樣的細滑,舒適。

宛如天然的絲綢,恨不得叫人將臉埋進去吸幾口,似乎比軀體上的皮毛亦或是狼耳朵,都要來得更加的引人。

謝閒輕撫著,看著自己的指尖從灰藍色的綢緞中劃過,視覺便舒服極了,更彆提這種異樣美好的觸感。

他這般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樣細致的觸碰堪比挑逗,隻是謝閒確實意識到了手下狼軀細微的繃緊。

“容淵?”他疑惑的偏頭時,手正挨在狼尾接近根部的位置,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把玩著。

“老師……我沒事。”身形龐大的狼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豎瞳中也泛起了某種情·欲的顏色,卻還是要遏製住自己的本能,強行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黎容淵絕沒有想到這樣簡單的摸尾巴反倒造成了他的煎熬,也沒有想到魔狼的尾巴會這麼的敏感。

謝閒每一次指尖的挨觸似乎都加劇了敏感的程度,讓他不自禁地繃緊了身體,有著血液逆流般的衝動。謝閒對黎容淵名字的一聲輕呼,更也加速了這種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