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二十一)(2 / 2)

“我知道,在他見到他的母親時,他也不一定有意識能夠記得我說過的話。”謝閒淡淡應道。

黎容淵的覺醒近在眼前,在暴君文中,他第一次與他的母親見麵,是處在完全狂暴混亂的覺醒關頭。黎容淵拖著遍體鱗傷的狼軀,以本能撕咬戰鬥。

所以哪怕他們的血脈共鳴,黎容淵也根本認不出來自己的親人。

但他的母親或許是在最後找到了一絲清明,認出來了自己的孩子,甘願死在他的手下,為他補上徹底覺醒時仍還缺乏的某種東西。

黎容淵的母親死時,是黎容淵清醒見她的第一麵。

在之後,哪怕黎容淵將整座因古城屠儘,踩著父親的屍骨踏上王座,他也再見不到一個活著的母親。

*

數日後。

凶獸在深夜襲擊,它們顯得異常的躁動,行為也越發的瘋狂,就連外表也受到這種瘋狂的激素的影響,變得更加猙獰可怖。

這像是一群外形有些像穿.山.甲的凶獸族群,往日一發因古城炮鎖定目標於高空打擊,定然能夠將它們給燒得灰燼都不剩。

可在轟隆的巨大響聲之後,連守城的人也瞪大了眼睛,因古城炮僅在它們的背甲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跡!

它們還是受了傷的,血紅的嫩肉翻開,疼得它們發狂的嘶叫,但它們絲毫沒有折返逃離的意思,眼珠子裡溢滿了赤紅色的光。

就像是一條血色的河流,在夜色中流淌。

凶獸嘶叫著旁人聽不懂的內容:“嘶嘶血……高等……吞噬!”

就在那裡,它們渴求的血液就在前方!凶獸們的目光穿透因古城城牆,徑直釘在了一個方向,這是林昭為謝閒他們所安排的住處。

“鎖上門!”謝閒的聲音聽起來前所未有的嚴肅,他的一隻手手心帶著不正常的紅色。

而這僅僅是因為他才剛才觸碰了一下黎容淵的身體,就險些被燙傷。

“離遠些,如果……你不想死的話。”他隔著一扇門對周白說,很快就傳來了周白快速離開的聲音。從頭到尾,謝閒卻都將目光凝滯在黎容淵的身上。

他們在浴室裡。

涼水嘩啦嘩啦的流著,將黎容淵的大半身體都給漫過,謝閒也沒有逃過四麵而來的水霧,濕了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纖細、蒼白的腰身。

黎容淵半閉著眼痛苦地呻.吟,隻有從漫上的水中汲取到一絲絲的清涼感覺。

他近乎是赤·裸的蜷縮在一邊,謝閒幾乎能清楚的聽見他的骨骼發出的脆響。

“老師……”

“老師……”

黎容淵的唇都被他自己給咬得出了血,他近乎是本能性地要抓住什麼,將什麼禁錮在懷中。

這是謝閒早已選定的、狹小的空間,他與謝閒近乎是近在咫尺,除卻彌漫水霧外,他們算是呼吸交錯。

黎容淵這麼一亂動,就將謝閒的腰身用力地環住,謝閒被他給綴著,像是綴了隻大型的人形玩偶。

他身上的溫度稍有緩解,但還是熱得叫謝閒有點難受。

可此刻謝閒卻無暇顧及這些,更顧及不了禁錮著自己腰部的熾熱的力量,他一縷銀色的發絲被打濕,黏在額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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