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得暫、時打碎了牙合著血往肚子裡吞。
吃個啞巴虧。
黎濤說:“興許是那孩子自個兒跑得野了,閣下若想收他為徒,他同意了,那我自也沒什麼不同意的理由。”
“現在,閣下方便去旁邊休息一會兒了麼?”這最後一聲勸休息的話,可謂是叫黎濤真的咬碎了一口牙。
但他也不動聲色地回敬了回去,這個假國師謝閒要收黎容淵為徒,就讓他過黎容淵那關。
他的孩子他多多少少還是“知曉”一些。
凶戾、狠,隨侍的靠近的人總被打傷,就是匹像他那個惡心的母親一樣的孤狼、野狼崽子。
黎容淵是個天生的天煞孤星,他不相信任何人,相信他的人都會死於非命。這是黎濤對自己唯一的孩子做出的判詞。
謝閒想把黎容淵熬熟?
嗬嗬。
謝閒也回敬了黎濤一個笑容:“好。”
他坐到一邊去,看這個被攪亂的祭神日草草結束,直播間裡的彈幕此刻已然扭轉了一個態度。
觀眾們最先將謝閒視作那種依托著他們而活的主播,希望驅使、奴役著他。
而當他們意識到謝閒不需要他們的幫助,有足夠攪動一切的力量以後,下意識的輕蔑、看不起就跟泡泡一樣破碎了。
謝閒所做的一切,合乎他們的一切渴望,這種強大、不羈叫直播間的觀眾們心馳神往——
隻這麼短短數天時間而已,他們便被這種強大驅使著,成為了忠實的擁簇,迫不及待地想要為謝閒的下一步添磚添瓦上去。
好比現在。
[主播想收狼崽子為徒,他好像不是那麼好收服的哎!]
[我來看,可以從主角的愛好下手!我去翻翻,主角喜歡什麼來著……]
[有會攻略的大佬嗎?建個組?]
而謝閒對於觀眾們態度的轉變,哪怕這其實是他一手促成,他也沒有露出任何的傲慢的一點兒情緒。
就好像這麼一點小事,於他而言總是得心應手、毫無難度的。
他為什麼要因為一點兒小事得意?
觀眾們還是有用的,謝閒從一開始就將他們劃入了獲取信息的範疇。
謝閒拿到的“劇情”,歸根結底隻是個概括,而觀眾們似乎擁有全部的可翻閱的文本,這份信息差無疑是有用的。
那現在……該去見見小狼崽子了。
——在《暴君》的未來,他像被神明詛咒了一樣,在他身邊災禍迭起。
可同時,他也是再鋒利不過的一把雙刃劍,劍端首先指向神明。
謝閒要收他為徒,是一時興起,也是莫名被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