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慧麵帶無奈和歉意,給劉夫人和袁氏見禮,把她們讓進房裡,自己就懂事的退了下去。
劉夫人、袁氏兩人聽了王晰氣咻咻的講述,心下也是惱怒夏氏太不體麵。
雖說王晰從酒宴上退下來,沒直接回新房,是他的錯。但是,作為妻子,用那種態度對待夫君,卻是不論如何也要不得的。
更何況,以夏氏的身份和過往經曆,哪有資格對自家兒郎指指點點?
讓王晰主動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不但王晰不會答應,就是他們王家,也不能對一個鄉野長大的女子做如此讓步。
袁氏派了自己的大丫頭映蓉去秋月苑,暗示夏氏,或者乾脆讓李嬤嬤勸夏氏,讓她親自來春熙苑請王晰回去。算是給王晰一個麵子,夏氏自己也能找個下個台階。
誰曾想,人家夏氏根本就沒想要這個台階。
映蓉去到秋月苑時,秋月苑已經鎖了院門,熄了燈,院子裡半點亮光和動靜都沒有。映蓉扒著院門縫隙看了看,隻怕連喜房的紅燭也吹熄了。
給夏氏一個暗示,讓她主動給自家二爺賠不是,請二爺回房是一回事。敲開秋月苑的院門,要求夏氏請二爺回來,那是另一回事。
映蓉當然知道其中的區彆,她當時沒聲張,隻悄悄地退回去,苦了臉給袁氏報信。
袁氏和劉夫人聽了回稟,相顧愕然。
她們做好了夏家娘子沒見識、沒規矩、沒素養的心裡準備。可是,卻沒想到她居然會差勁到如此地步。
新婚之夜,她和夫君拌嘴,夫君怒而離開,她居然就能關門閉戶的睡踏實了……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她好嗎?
鬨到這時,已是半夜時分,各人麵對這種前所未有的局麵,麵麵相覷之後,都沒更好的辦法,隻得各回各屋,管他睡著睡不著的,先各自歇下了。
剩下的事情,第二日再說吧。總不能她們婆媳打上門去,找夏氏問罪,替王晰做主吧。
…………
於是,第二天一早,整個王家,除了被冷落一晚的新婦依然容光煥發,王家其他人都是一副沒睡好的萎靡樣子。
連容貌嬌美的徐姨娘,都不得不用脂粉遮蓋了臉上的疲倦。
夏小娘子回到夏家的時間不長,李嬤嬤對於夏晏清的性格變化有些拿不準。
不知道她是因為終於嫁進王家,心願達成,而膨脹了。還是早之前被環境壓製、潛藏了真性情,這時沒有約束,終於爆發了。
總之,李嬤嬤雖然一晚上輾轉難眠,卻沒敢驚動夏晏清。隻打早就守在新房外麵等著,準備第二日敬茶時不要出了差錯。
好不容易聽到房裡有了動靜,李嬤嬤帶著丫鬟連忙進去伺候,拿出之前備好的新裝,給現如今的二奶奶打扮妥當。又服侍她略吃了些早飯,就跟著前來伺候的丫鬟,去王家主屋,給劉夫人敬媳婦茶。
站在主屋門外,李嬤嬤才鬆了口氣,好在沒來晚。
昨日新婚之夜,二奶奶把二爺氣走,卻自顧自的睡得舒坦。若是今日二奶奶再來晚了,那就是妥妥的托大,不把夫君和夫家放在眼裡,一個不懂規矩、張狂無知的名聲是跑不了了。
自家夫人叮囑的、要二奶奶不輸禮法,在王家站住腳的想法,李嬤嬤是不敢有了。她如今隻盼著二奶奶能順順當當給劉夫人敬了茶,不出差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