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晏清撇了王晰一眼,心下鄙夷。
……切!至於這麼戰戰兢兢的怕她反悔嗎?他不過是個長相過得去的男人而已,前世加上今生,她都不會活到離了男人就過不下去的地步。
為了安王晰的心,夏晏清也不在意李嬤嬤兩人是什麼神色,狀似大咧咧的說道:“夫君隻管放心,妾身出身百年讀書世家,怎會愚鈍?之前試製沒機會進學而已。隻要妾身稍稍用點心,怎可能比不上一個小家子出身的妾室?”
大概是她言語間輕視了徐清慧,王晰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夏晏清適時地再加一把火:“夫君若不信妾身之言,妾身願意給夫君立個字據。”
有這等好事?王晰立即心情激動,“什,什麼字據?”是他想的那樣嗎?是嗎?他覺得他的心跳都在這一瞬間加快了。
“二奶奶!”李嬤嬤終於知道她心裡那不著邊際的不安來自於哪裡,更是發現了自家二奶奶異想天開的嚴重後果。
“住口,主子說話,怎容得你插嘴!”夏晏清抬手製止,嚴厲瞪住她,才繼續對王晰道:“妾身會跟隨先生努力讀書,待到學有所成,願意和徐姨娘比試,一定要贏過她,再和夫君做一對舉案齊眉的和美夫妻。若妾身的書畫技藝比不上徐姨娘,此生絕不奢望夫君垂愛,絕不玷汙夫君的一身才學。”
夏晏清這句話出口,李嬤嬤再也忍不住,頂著夏晏清的不善視線,搶上一步,跪倒在地,顫著聲音說道:“二奶奶慎言,這種話怎能隨便出口?您嫁進王家,就是二爺的妻子,徐姨娘無論有怎樣的學識,她也是妾室。二奶奶您怎能自賤身份,和一個妾室一比高下?沒得失了您正室的身份。”
她是真顧不上看夏晏清的臉色了。事情到了這種時刻,若她還不阻攔,讓二奶奶寫下如此糊塗的字據,那可就害了二奶奶的一生。她如何對得起夫人的重托?
王晰聽李嬤嬤句句話裡都是對徐清慧的鄙視,忍不住怒火中燒。
這狗奴才,當著他的麵,就敢說出這樣的混賬話!她夏晏清和清慧較量會失了身份?滑天下之大稽!清慧和她一個奴婢出身的人較量,才是真正**份之舉!
可是,想到此行的目的,王晰還是強壓下心頭怒火,把本要瞪起的眼睛眯了眯,淡淡說道:“也是,娘子還是好好想想。嬤嬤說的不錯,若娘子辛苦多日,卻學不到丁點兒東西,豈不是貽笑大方?我看,娘子還是穩妥起見,不學了吧?千萬不要因著娘子一人,讓夏家百年書香大族失了體麵。”
夏晏清盯著李嬤嬤,再看一眼蠢蠢欲動的心秀,怒道:“嬤嬤彆起來了,就這麼跪著吧,也能長長記性。”
說著,又狠狠的掃一眼心秀,不再管李嬤嬤眼中的掙紮、和被她嚇住的心秀,轉而向著王晰,堅定說道:“妾身如今不會書寫,懇請夫君代為執筆,照著妾身剛才所說,寫一份字據。妾身即刻畫押,以明妾身之誌。”
看著神色堅決,還緊緊握了一隻拳頭的夏晏清,王晰心裡泛起一絲不妥的感覺。
他完全篤定,夏晏清短時間內,甚至一輩子也學不到什麼。更不要說超過徐清慧,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整個兒京城的人都知道,夏家這個自幼丟失的女兒,這十幾年來,就是個幾乎沒見過文墨的鄉下奴仆。若他這個當丈夫的,在這種情況下,慫恿夏氏簽了這個字據,日後事發,他隻怕會成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