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位爺,是哪兒都管不著、哪兒都不敢管的主兒。
若這位爺在他家門前衝撞了哪位女眷、或者貴人,人家一定不會招惹這位,卻隻會找他家討說法。
展鴻飛把手裡那條金閃閃的馬鞭四下一指,不悅道:“爺問你,這些人都磨嘰什麼呢?走不走的,痛快點兒不行嗎?都擠在你家門口,你家還要不要待客了?”
一邊說著話,那張俊秀麵容上的一雙明眸,很不配合的賊兮兮四下亂轉,想知道這些人剛才都看什麼呢。
管事一直在疏導來客,自然知道剛才王家出現,幾個府裡的車夫、下人們都悄悄瞄著王家馬車,甚至有幾輛車的車簾都有視線飄出。行進速度的確慢了些。
可這話不能說啊。
他一疊聲的答應著:“是是是,展七爺您說的是。這……這不都是女眷嘛,自不像男子那樣行事利落。您幾位容讓一二,容讓一二。”
邵毅看看周圍,的確不好走。
他對著展鴻飛揚了揚下巴,說道:“行了,咱是來給小五撐場麵的,不能添亂,就不和他們擠了。”又吩咐張家管事道,“從哪裡走?前麵帶路。”
“是了是了,委屈幾位爺,您幾位隨小的來。”管事大喜,點頭哈腰,顛顛兒的領著十幾騎往一側那扇小門過去。
至於替五爺撐場麵……這話說的,就是您幾位不來,也沒人敢欺負五爺不是。
管事把幾個紈絝帶走,場間才慢慢恢複了秩序,位於後方的夏家馬車連忙跟上王家。
夏梓堂依然跟在馬車旁,看著十幾騎依次沒入那扇小門,不由得哼了一聲。
這幾個,就是京城一害。仗著無人能管束邵毅,整日裡聚集在一起招搖過市、打架鬥毆,著實不像話。
那邊,一行人已經把馬的韁繩交給小廝,跟著管事進了尚書府。
光祿寺卿的幼子程幼距離管事最近,他捅了捅管事,問道:“我剛才見好多人都探尋三輛馬車,那馬車是誰家的?”
展鴻飛幾人聞言,也都把注意力移過來。
管事被程幼捅了捅,不由得受寵若驚,可這問話……就不好答了。
他把這幾位小爺挨個兒看了一遍,心知糊弄不過去,縮了縮脖子,很是為難的答道:“是王侍郎家的女眷。”
為了提醒這幾位慎重,補充道:“王侍郎和王家二爺陪女眷一起來的,到了我家門前才分開,王侍郎兄弟進了外院。”所以,人家有男人跟來的,您幾位言語行事慎重啊。
“喔……王家啊。”程幼幾個拉長了語調,相互擠眉弄眼的笑著接話。
邵毅眉心輕微跳了幾下,麵上笑容不變,嗬斥管事道:“你胡說些什麼?哥兒幾個不過是好奇。聽你這話說的,倒好像我夢對人家女眷有什麼不軌之心似得!”
幾人立即附和,紛紛唾棄管事。管事則連連躬身賠罪,腦袋都要碰到膝蓋了。
說話間,展鴻飛來了興致,“哥兒幾個,你們先進去,我替你們瞧瞧王家這位二奶奶是個什麼狀況。”
邵毅一把沒拉住,被他一溜煙兒的往張家二門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