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隨倚風站在他的身旁,眼裡噴著怒火,惡狠狠的盯著邵毅等人。
他的情形卻連夏梓堂都不如,衣服被扯得破破爛爛,看不出來身上是不是受了傷,卻明顯掂著一隻腳。臉上更是不能看了,額頭、顴骨、鼻子、下巴、嘴唇,沒一處好的。
他二人對麵,站著邵毅等五個人和七八個小廝。
邵毅等人雖然看起來比夏梓堂好些,但也個個衣衫不整,形容狼狽。
那七八個小廝衣著不整,鼻青臉腫,一眼就能看出,這幾個也都是參戰了的。
兩方人被拉開,烏眼雞一樣的瞪著對方,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馬上就能撲上去再打一場。
直到這時,張尚書的長子,大老爺張嶽陽才撅著胡子,氣籲籲的趕過來。
這位大老爺也是四十歲出頭的人了,聽到消息,一路不敢停留,連跑帶顛的過來。
一眼看見邵毅幾個,氣還沒喘勻呢,就暗自叫苦。這幾個紈絝平日裡到處惹是生非,今日終於鬨到自己家裡了。
可也不敢怠慢了這位邵爺,連忙上前,拱手道:“邵公子,夏賢侄,這是怎麼了?”
邵毅嘬了嘬牙齒,把摻著血沫子的唾沫啐在地上,瞪著夏梓堂,狠狠說道:“誰知道他抽什麼風,我們哥幾個好端端的走著,就被他瘋狗一樣的撲過來咬!”
“啊?”張嶽陽愕然,還呆愣了一瞬。
在這京城裡,但凡是個人就知道這位的赫赫大名吧?居然還有主動招惹他?
他再轉頭看看夏梓堂,而這個人招惹邵毅的,居然還是夏珂的兒子。
這事兒不對吧?
夏珂的兩個兒子,雖然都有點走不走尋常路的意思,沒有像彆家子弟那樣,讀書科考入仕為官,卻也省心得很。
這麼多年,從未聽過夏珂的兒子會尋釁胡鬨、給家裡惹事的。
邵毅的話,不但把張嶽陽說愣住了,張永昌、展鴻飛幾人也呆滯了一瞬。
他們老大這是不打算認賬的意思啊,嗯嗯嗯,這個好。
雖然他們也承認自己很不成器,很吊兒郎當,很死狗扶不上牆。
但是,背後議論女眷這事兒吧,還真不好出自他們口中。他們雖然紈絝,但和那些尋花問柳、欺男霸女的軟腳蝦貨色可不一樣。
若是議論的京城名媛還好,還有個君子好逑、仰慕美人才女借口。
當眾承認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在人背後議論彆家女眷,議論的還是夏家那個已嫁做人婦的柴禾妞,確實讓他們幾個有身份的正經紈絝丟麵子。
還是自家老大腦子急智,這事兒絕對不能認。
他們這許多人呢?都不承認的話,那就是夏梓堂的耳朵有問題,要不就是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