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晏清看著和藹的劉夫人,再瞟一眼神色溫婉的徐清慧。最後,把視線落在王嘉玉隱隱有著竊喜的臉上。
夏晏清問道:“大嫂,這禮儀,不知要學多長時間?”
這次是劉夫人接的話:“若是你用的慣,這位嬤嬤就留在你院子裡好了。”她見夏晏清瞬間瞪大了眼睛,補充道,“那是位宮裡出來的嬤嬤,有這樣的嬤嬤跟著,出去很顯身份、能給你撐場麵的。”
我特麼不想要這樣的場麵,我的身份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獲得!
就在夏晏清緊皺眉頭,絞儘腦汁的想怎樣拒絕的時候,袁氏的話讓她徹底失聲,“要不,咱們還是讓親家給弟妹找教養嬤嬤好了,弟妹你看這樣可好?”
夏晏清抬頭看過去,袁氏神色溫和的繼續說道:“教導弟妹學問的白先生就很好,想來親家公子在這方麵有路子的。”
這個笑麵虎!夏晏清感覺自己被人捏住了七寸,“不用了,還是咱自己家裡請吧。”
教養嬤嬤和教授學問的先生可不一樣,教養嬤嬤的職責等同於洗腦。
她自認,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被人洗腦,做不到教養嬤嬤的要求。既然這樣,乾嘛還要把這包袱甩給娘家和哥哥。
這時的夏晏清,對袁氏極是厭惡。再看那個喜眉喜眼,隻怕心裡早已樂開了花的王嘉玉,心頭更是不爽。
她說道:“大嫂,嘉玉也該有個教養嬤嬤跟著的。想來大嫂隻知道我們在尚書府二門說了些什麼,卻不知我二人言語來往時的語氣神色。當時的嘉玉侄女,那是很不把我這個嬸嬸當長輩呢。”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想起早年學規矩時吃的苦頭,王嘉玉立即就急眼了,她沒想到會被這個女人反咬一口。
夏晏清衝著袁氏和劉夫人攤了攤手,“瞧瞧,母親和大嫂還看著呢,她就這樣子你你我我的,很沒規矩。”
袁氏怒極,嚴厲的瞪王嘉玉一眼,轉過來,依然用溫和的口氣對夏晏清說道:“這個我知道,嘉玉禮儀上還是不差的,隻是和家人相處時,性子不夠沉穩。這些日子我會嚴厲約束於她,若還不行,那就依弟妹之言,給她請個嬤嬤。”
然後,才又嚴肅的責備王嘉玉道:“你可知錯了?目無尊長是做人的大忌,你嬸嬸是為了你好,你若再不聽勸,以後有的是你吃虧的時候。”
王嘉玉臉色都不敢給夏晏清丟一個,隻悶悶不樂的低頭應是。
這話,把夏晏清聽得也極不舒服,似乎她就是袁氏說的那個不知好歹的人。
…………
第二天早上授課的時候,白先生發現她這個樂觀勤奮的學生,少見的情緒不佳了。不但沒趕著加快教學進度,還時不時的走神。
白先生放下手中的書冊,端起案上的茶盞,一邊看著走神的夏晏清,一邊慢慢抿著茶。
過了好一會兒,心秀先撐不住了,悄悄扯了扯夏晏清的衣角,夏晏清這才發現,課堂上已經寂靜無聲好一會兒了。